生日當天纜車突然墜落,爸爸媽媽用身體為我搭出生命三角。
再醒來,5歲的我毫發無損,年邁的外婆牽著我參加爸爸媽媽的葬禮。
我穿著孝服,站在兩張巨大的黑白照片前。
自稱二叔的男人,想從外婆手中搶走我。
“老太婆,小妮子是我們蘇家的種,大哥大嫂死了,以後孩子當然跟我們過。”
“你一個老太婆,沒有資格占著我侄女的撫養權,還有她爸媽的200萬賠款!”
外婆氣得渾身發抖,
這時,突然從草叢裏竄出了一條大黑狗,嚇退了欺負外婆的親戚。
“娃兒別怕,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和外婆!”
我懵懂的瞪大了眼睛。
狗狗的聲音在耳邊清晰回響。
我拉著外婆,指著大黑狗:“外婆,這條大黑狗,和我說話了!”
1.
外婆粗糙的手抹了把臉上的淚水。
她彎下腰,耐心的安撫我:“傻妮兒,狗狗哪裏會說話喲,是你太害怕了,所以聽岔了。”
我想反駁,想將剛才狗狗的承諾告訴外婆。
可話還沒溜出嘴邊,二叔又凶神惡煞的擠了過來。
“哪裏來的畜生,快滾開!別妨礙我們一家人談正事!”
大黑狗強壯的身體繃得緊緊的,視死如歸的擋在我和外婆前麵,
寸步不讓,狗吠不止。
狗狗的威懾力強,二叔有點犯怵,
二嬸見狀,滿臉假笑的蹲在我麵前。
“妮兒乖,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對不對?”
“外婆頭發都白了,自己都過得不好,撫養你隻會更勞累,你忍心讓外婆更辛苦嗎?來嬸家,還有哥哥姐姐陪你玩呢。”
“我的孫女,再累,我也能照顧的好!”外婆把我往她身後藏了藏。
她枯瘦的手,緊緊攥著我小小的胳膊,毫不退讓。
我抬頭,看見外婆滿是淚痕的臉,和那頭上那一圈刺眼的白發,咬緊了小嘴巴。
就在我微微動搖時,大黑狗的聲音再次闖進我的耳朵。
“小娃娃,不能信他們!”
“你爸媽在時,他們嫌你家貧,門檻都懶得跨,你甚至都沒見過他們,現在聞著錢味了,就上趕著來接你回家,想將你爸媽的賠償金據為己有!”
“狼心狗肺!咱不能跟他們走,會被他們吃的連骨頭都不剩的!”
“如果......你外婆真的無力撫養你,真的要找人照顧你的話,就找小雨阿姨,她人美心善,會善待你的。”
我一愣,眼睛直直的望向大黑狗,
它竟然也認識我的幹媽小雨阿姨。
想到它剛才英勇的保護我和外婆的模樣,
它肯定是好狗狗。
我朝著二嬸,使勁的搖著我的小腦袋,辮子甩的打在臉上生疼。
“我不要和你走,我要外婆,我要和外婆在一起!”
二叔和二嬸臉上的假笑“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臉上開始露出猙獰。
“不識好歹,我們願意養你已經是大發善心了,你不靠我們,難道還想靠這老太婆?”
“老東西,你也醒醒吧!就算你拿了賠償金,有錢能養孩子,可你身子骨跟破風箱似的,呼哧帶喘的,你還能活幾天?”
“等你兩腿一蹬,我們就是孩子唯一的血親!她遲早得落到我們手裏,你現在識相點,乖乖把撫養權讓出來,大家都省事!”
外婆枯瘦的臉繃緊了,斬釘截鐵:“不可能!你們就是想要錢,孩子給你們,你們會好好撫養嗎?我就算是死,也不會把孫女讓給你。”
大黑狗站在外婆身前眼神銳利,死死盯著二叔二嬸。
來吊唁爸媽的好友們,早就看不下去了,此刻更是群情激憤。
“蘇老二!你們兩口子哪是真心要孩子,分明就是盯著那筆撫恤金來的!真是畜生,吃人家絕戶!”
“欺負老人家和小孩,你們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二叔被眾人指著鼻子罵,非但不以為恥,反而露出冷笑。
“你們算什麼東西?輪得到你們這些外人指手畫腳?這是我大哥大嫂的親閨女,不跟我這個親叔叔一起生活,難道交給你們這外人?”
他目光陰鷙地轉向外婆,聲音帶著赤裸裸的威脅。
“老太婆,我告訴你,今天我是來跟你協商的,你不肯交出孩子,那就告,律師我都找好了,就告你不具備撫養能力,你遲早也是要把孩子讓給我的。”
“一個月,是我給你最後的期限,把撫養權乖乖給我,還算一家人好好商量,如果鬧到法庭上,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外婆氣得渾身發抖。
“滾,趕緊給我滾!”
二叔二嬸狠狠剜了我和外婆一眼。
兩人冷哼一聲,在眾人鄙夷的目光中,轉身悻悻離去。
外婆嗚咽的哭了。
我抬起懵懂的小臉,瞧著外婆布滿皺紋的臉上的淚水,又看向爸爸媽媽溫和笑著的黑白照片,
“外婆,”我小聲地問,“為什麼......為什麼去遊樂園玩之後,我就沒再見過爸爸媽媽,”
“為什麼二叔他們都想要我?是不是我不乖,我貪玩,所以爸爸媽媽不要我了?”
這個念頭像一根小刺,紮得我生疼,眼淚一下就滾下來了。
外婆紅腫著眼睛。
她張了張嘴,看著照片上永遠年輕的女兒女婿,千言萬語都堵在胸口,最終一個字也沒能說出來。
隻是更緊地抱住了我。
這時,大黑狗咆哮著衝我嚷嚷。
“你個小娃娃,胡說八道什麼!”
它不知何時跑到我的腳邊,用溫暖的身體蹭著我的小腿。
聲音裏,帶著不容置疑的認真。
“你爸爸媽媽最愛你,你比他們的命還重要,他們怎麼會不要你呢?”
“他們......就是突然有點急事,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暫時回不來了。等你長大後,就能看見他們了。”
“是嗎?”我的臉埋在外婆的衣襟裏,咬著小嘴委屈的哭,“可我,好想爸爸媽媽......”
大黑狗沒再說話,窩在我和外婆的腳邊。
葬禮後,外婆去集市上買了一個結實的新項圈,上麵掛著一個小銅鈴。
她親手給大黑狗戴上,粗糙的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腦袋。
“好狗,今天多謝你幫我們了,以後你就跟著我們,妮兒給它取個名吧?”
我看著它黑緞子似的皮毛,心裏暖暖的,脫口而出:
“叫福寶吧,它一來就給我們帶來福氣,福寶最好!”
福寶似乎對這個名字很滿意,尾巴愉快地搖了搖,銅鈴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也跟著樂了起來。
夜裏,外婆抱著我躺在床上。
她輕輕拍著我的背,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憂慮。
“妮兒,外婆老了,賺不了什麼錢,以後可能就買不起小蛋糕給你吃了。日子會苦,妮兒還願意跟著外婆過嗎?還是......想去你二叔家?”
我立刻把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不要,我要和外婆在一起!”
想到二叔二嬸的嘴臉我就害怕。
不過,我忽然又想起福寶的話,小聲補充道。
“福寶說了,如果以後真的要和別人生活......那就跟小雨幹媽在一起,她會對我好的。”
小雨阿姨是媽媽最好的朋友,每次來都會給我帶甜甜的糖果,笑起來像媽媽一樣溫暖。
“小雨?”
外婆的眼神變得複雜。
她想到了那個爽利能幹的姑娘,女兒生前最信任的姐妹。
是啊,小雨確實是個可靠善良的好孩子。
“可她再好,終究是個外人。”
照顧一個孩子,不是一天兩天,那是一輩子的責任和牽絆啊。
親戚尚且如此,她怎麼能麻煩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姑娘?
這份情,太重了。
外婆親親我的小臉蛋,
“沒事妮兒,外婆在一天,就護你一天。”
2
二叔二嬸覺得撫養權已是囊中之物,氣焰越發囂張。
第二天,他們趁著外婆和福寶出去買菜,直接來我家直播。
他們在客廳裏支起了架子,對著鏡頭開始了表演。
二叔對著鏡頭。
“家人們,老鐵們!大家看看啊!這就是我大哥大嫂用命換來的孩子!可憐呐!為了救這孩子,我大哥大嫂......唉!”
他抹了抹並不存在的眼淚。
“從今以後,這孩子就由我這個親叔叔來照顧了,請大家做個見證!我們一定會把她當親生女兒一樣疼愛!”
二嬸在一旁立刻幫腔。
“是啊,大家放心,我們一定把最好的都給孩子!讓她爸媽在天之靈也能安心!”
直播間裏,不明真相的觀眾被他們聲情並茂的表演打動,禮物和“好人一生平安”的彈幕,刷個不停。
他們強行把我拉到鏡頭前,二叔摟著我的肩膀,二嬸親昵地捏我的臉,試圖營造出“相親相愛一家人”的假象。
我再也忍不住,對著鏡頭大聲喊了出來。
“我不要跟你們住,你們討厭,我要外婆,我要和外婆在一起!”
直播間彈幕瞬間炸裂。
“什麼情況?孩子根本不想跟他們,還覺得討厭?”
“是不是利用死去的哥嫂和可憐的孩子博同情賺流量?太惡心了吧!人血饅頭你們也吃,真是畜生!”
二叔二嬸的臉瞬間白了。
二叔反應極快,一把捂住了我的嘴。
二嬸則對著鏡頭強擠出笑容,飛快地解釋。
“大家別誤會,孩子是嚇著了,胡說呢!她一直跟我們親得很!她外婆管了她幾天,就不樂意跟我們了,真是的這孩子,”
“也怪她外婆,大哥大嫂一出手,馬上就把撫養權攥手裏了,我們想接回孩子也名不正言不順,”
“但下個月十號!小侄女就能上我們戶口本了,到時候一定給大家報喜!我們肯定好好照顧她!”
說完這句,他們就直接掐斷了直播。
二叔惡狠狠的看著我。
“死丫頭!再敢亂說話,看我不打死你,嘴巴給我閉緊了!”
我被恐嚇的呆立住,抱著娃娃不敢動。
二嬸小聲問二叔:“老公,要是下個月十號那老不死的還不鬆口,死活不肯簽撫養權轉讓書,咱們怎麼辦?”
“總不能真跟她打那勞什子官司吧?多費錢啊,就算能拿到那200萬賠償金,感覺也是虧了。”
二叔盯著我:“哼,那還不簡單?”
“如果這小崽子不小心癱了,或者傻了......老太婆過兩年就要死的貨色,最多喊救命,還能有什麼辦法,到時候還不是得跪著,來求我們這唯一的親屬幫忙?”
我一直眼冒淚花,聽不懂他們的竊竊私語,可我感覺,他們在商量欺負我跟外婆的事。
他們為什麼這麼壞,爸爸媽媽......你們在哪裏?
妮兒好怕。
這時,樓下忽然傳來福寶焦急而響亮的吠叫!
它像一道黑色的閃電般衝進家門,
一眼就看到被二叔掐紅胳膊的我,還有他們臉上未及收斂的惡意。
“汪!汪汪汪!”
福寶毫不猶豫地朝著二叔二嬸猛撲過去,呲著雪白的尖牙!
“狗娘的!滾開!瘋狗!”
二叔跟二嬸驚慌失措的逃開。
福寶將我護在身後,狂吠著將他們徹底逼退到門口。
二叔二嬸見勢不妙,一邊罵罵咧咧“晦氣!”,一邊狼狽不堪地倉皇逃離了房子,連帶來的東西都顧不上收拾。
福寶的尾巴一甩,大門關上了。
它趕忙跑到我身邊,急切地嗅著我。
我扁著小嘴,眼淚吧嗒吧嗒掉下,緊緊抱住它。
“福寶,謝謝你救了我,他們好凶啊,捂我嘴,還掐我......好壞。”
福寶似乎很著急,腦袋蹭了又蹭,似乎是在安撫我。
等我情緒稍微情緒,它便跑開,叼了一朵小小的野花,輕輕放在我的手心裏。
那花瓣嬌嫩,顏色純淨,是我最喜歡的粉紅。
我的注意力馬上被分散,“真好看......福寶,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粉紅色?”
福寶咧著大嘴,傲嬌的聲音在我腦海響起:
“嘿嘿,我猜的。”
我緊緊的抱住了福寶,頭埋在它柔軟的毛裏蹭了蹭,悶聲的說:“我可喜歡粉色了。”
因為我媽媽說,我穿粉色,最好看。
從那以後,福寶再也不放心隻陪外婆去買菜了。
它幾乎寸步不離地守在我身邊。
外婆出門時,它就警惕地趴在家門口,耳朵豎得老高。
每天它自己出去溜達“放風”的時間,總會用嘴巴叼回一些禮物,
有時是一片粉紅色的糖紙,有時是一朵剛開的粉色小花,有時甚至是一個小小的粉紅色瓶蓋......
一天深夜,我和外婆正沉沉睡著。
突然,一個沉重的身體猛地跳上床,毛茸茸的爪子緊緊捂住了我的口鼻!
我瞬間驚醒。
它另一隻爪子也用力捂向外婆的臉!
外婆也被驚醒,剛要發怒斥責這“不懂事”的狗,一股極其刺鼻的怪味,猛地鑽進了她的鼻腔!
“唔!”
外婆臉色驟變,瞬間明白了!
她衝向廚房,煤氣灶的開關,不知何時被打開了!
外婆強忍著眩暈感,迅速關掉閥門,又衝到窗邊,用盡全力推開所有窗戶。
她立刻打電話叫來了燃氣公司的人。
檢查結果卻讓人疑惑:管道完好無損,閥門也沒有老化漏氣。
最終結論是:可能是外婆自己忘記關火,導致火焰被風吹滅,造成了泄漏。
“難道真是老糊塗了,連煤氣都忘了關?”
外婆後怕不已,看著安然無恙的我,滿是自責。
“幸好有福寶,不然我們婆孫倆,怕是要遭大罪了。”
我卻懵懂的笑了,“那可不,我們家的福寶可是一個小福星呢!”
福寶搖頭晃腦,甩著尾巴一起樂。
又過了些日子。
外婆獨自去菜場買晚上做紅燒肉的食材。
她提著一大袋沉甸甸的東西,步履蹣跚地往家走。
“外婆!我下來幫你!”
我透過窗戶喊著,就要去按電梯按鈕。
“嗚!”
福寶卻猛地一口叼住了我的衣角,死死往後拽!
它的力氣大得出奇,我竟被它拖得一個趔趄。
“福寶你幹嘛!”
我有點生氣了,
“外婆年紀大了,提那麼多東西很辛苦的,我們去接她,幫她拿東西呀,今天外婆燒紅燒肉哦,我保證給你吃最大的一塊!”
說著,我又想往電梯那邊去。
福寶依舊死死拽著我,紋絲不動。
它鼻子用力地嗅著電梯門縫。
“別進電梯,你個小娃娃要乖乖聽話!我聞到了機油的味道!不對勁!”
機油味?
我疑惑地皺起小鼻子,什麼也沒聞到。
就在我和福寶僵持、我有點惱火它莫名其妙的時候,
“轟隆!!!”
我身前的電梯猛然墜落。
爸爸媽媽科普過,電梯急速下墜,是會出事會死人的。
許久後,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福寶,你真是我的福星......幸好有你,不然,我就要摔成肉餅了。”
外婆連滾帶爬地衝上樓,看到我完好無損地站在樓道裏。
她腿一軟,瞬間癱坐在地上,仿佛老了十歲。
她衝過來一把將我摟進懷裏,崩潰極了。
“我的妮兒啊,還好你沒事......不然外婆怎麼跟你媽媽交代啊,怎麼交代啊!”
警察很快來了。
調查結果,是電梯的曳引輪和鋼絲繩上的潤滑油,被人為地清理幹淨了!
幹摩擦導致關鍵部件過熱、變形,最終引發了這場致命的墜落事故!
這絕非意外,是人為。
事故還在調查中,可那塊是監控死角,查起來要廢點時間。
這結論徹底壓垮了外婆,也讓她想起了不久前的煤氣泄漏。
“妮兒啊......”
外婆的聲音沙啞得厲害。
“外婆老了,看來,是真的護不住你了。”
外婆最終還是撥通了二叔二嬸的電話,也通知了一些說得上話的遠房親戚。
準備談談我的撫養權問題。
二叔二嬸接到電話,欣喜若狂!
他們覺得外婆終於屈服了,撫養權已是板上釘釘!
他們再次召集了之前那些新聞媒體,還在爸媽房子的客廳裏,再次高調地開啟了直播。
他們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名正言順”地接過撫養權。
鏡頭前,外婆把我護在身邊。
福寶則緊貼著我站著。
這時,一個身穿職業裝的女人,含著熱淚站在了門外,滿臉憔悴與心碎。
外婆看見了她,眼睛也紅了,緩緩開口。
“我老了,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實在沒能力繼續照顧我的外孫女。”
“她才5歲,太小了,需要人照顧,需要好好長大,所以,我要給她找一個值得托付的人。”
二叔立刻對著鏡頭拍胸脯。
“親家說得對,您老放心!我們作為妮兒唯一的親叔叔親嬸嬸,肯定會把她當親閨女一樣疼!供她讀書,給她最好的生活,請大家監督!”
二嬸也在一旁用力點頭,臉上堆滿慈愛的笑容。
外婆似乎沒聽見他們的話,自顧自地繼續說。
“我還有個條件。”
“我外孫女養了一條狗,叫福寶,是條好狗,救過我們祖孫倆的命。這孩子離不開它,誰要撫養妮兒,必須連福寶一起領養,好好待它。”
二嬸一聽,脫口而出:“一個畜生,臟兮兮的,能有多重要,難不成我們還得伺候它吃喝拉撒?”
話沒出口,就被旁邊反應快的二叔狠狠掐了一把胳膊。
二嬸止住了話,而二叔笑嗬嗬的對著鏡頭保證:
“當然!當然!那是妮兒的心肝寶貝,我們肯定當自家......呃,自家寵物一樣好好養著!絕對不虧待!”
他們夫妻二人調整了站姿,得意洋洋,
“老人家,那撫養權的事是不是該說一下了?”
外婆牽著我的手,當著諸多媒體、遠房親戚的麵,鄭重宣告:
“今天,我外孫女蘇妤瑤的撫養權,還有她爸媽兩百萬的死亡賠償金,將一起轉交給新的監護人,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