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聲!
薑沅昭想也不想就給了蘇柚柚一巴掌:“小小年紀就這麼惡毒,你媽媽平時就這麼教你的嗎?”
“欸?”
顧明修急忙出聲,剛剛因暖暖受傷生出的那點內疚,在此刻蕩然無存,身體先於理智直接把蘇柚柚護在了身後......
“薑沅昭!你怎麼對一個孩子動手?”
薑沅昭反手又給了他一個耳光:“是啊!我打她了沒打你是吧?你這反應不是挺快的嗎?!”
顧明修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羞憤瞬間衝昏了頭腦:“薑沅昭你瘋了?你敢打我?”
薑沅昭眼中淬著寒冰,恨意幾乎化為實質。
“你護著蘇柚柚,卻抓著我的女兒讓她打?顧明修!你對得起女兒喊你的一聲聲爸爸嗎?”
顧明修噎了下,心底難得浮現些許父愛來:“暖暖,來,爸爸看看,你怎麼樣?”
他說著要過來看孩子,卻又被氣頭上的薑沅昭揮開:“你還有臉問?你看不到她臉上的血嗎?”
這邊蘇柚柚被打的摔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蘇晚的臉上終於繃不住那副楚楚可憐的麵具,一絲怨毒和憤怒清晰地浮現出來。
她急忙把孩子給抱起來,深吸口氣,努力維持著她綠茶的人設道:“薑沅昭,我承認柚柚對暖暖動手不對,但你也不能......”
“啪——”
她話還沒說完,就挨了薑沅昭一巴掌:“我不能打她能打你吧?女債母償沒問題吧?”
“啊——”
蘇晚被她這一巴掌打的不受控製的摔倒在地。
一摸滿手的血。
她捂著臉,淚水漣漣的看向顧明修:“我的臉,我的臉......明修,我的臉是不是毀了?會不會破相啊?”
薑沅昭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漫不經心地把剛剛轉過去打人的鑽石戒指又給轉回了原位。
這才抱起地上的暖暖要走......
“薑沅昭你站住!”
顧明修滿臉的陰沉暴戾:“這不就是小孩子間的打打鬧鬧嗎?你用得著這麼狠?”
薑沅昭滿腔怒火:“怎麼?打你心肝寶貝你知道心疼了?既然是小孩子的事兒,你個大人跟著摻和什麼?要不是你抱著暖暖她能被打這樣?你不幫我們娘倆討公道卻在這質問我?你是不是有什麼大病?”
顧明修被噎得說不出話,一股憋屈感堵在胸口。
他解釋不清,他一個大人,怎麼就眼睜睜看著女兒在自己懷裏挨了打?
隻能幹巴巴的解釋:“柚柚她、她又不是故意的,你用得著這樣上綱上線嗎?”
“夠了!”
薑沅昭見他直到此刻都還在為她們娘倆找補。
那滿腔的怒火仿佛被一盆冰水兜頭澆下,隻剩下心灰意冷和無邊無際的失望!
她深吸口氣,抱著孩子的手臂緊了又緊:“顧明修你真是無藥可救!我們離婚!”
“什麼?”
顧明修難以置信的看向她,“你說什麼?”
“我說——離、婚!”
薑沅昭迎著他的視線一字一句。
“嗬!”
顧明修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目光上下打量著薑沅昭,語氣輕蔑:
“離婚?你真是好大的口氣!想學蘇晚啊?你有蘇晚的本事嗎?你是海外名校畢業的高材生嗎?你能救死扶傷養活自己?還是能為社會做貢獻?
都不能!你隻是個不上班、沒工作,一日三餐就知道圍著我轉的家庭主婦,離開我,你打算去喝西北風嗎?”
看著他那張嘲諷又刻薄的臉,薑沅昭的心還是微微刺痛了下。
他還知道她一日三餐都圍著他轉。
可他短短幾句話,就輕易抹殺了她五年的付出。
算了!
反正“神農”項目已經到了尾聲了。
這個婚姻不要也罷!
薑沅昭的嘴角勾起一抹極冷卻又帶著深意的笑:
“顧明修,我是沒有工作嗎?我隻是沒有工資!不要瞧不起家庭主婦,她會讓你萬劫不複!明天十點,我們去民政局申請離婚!”
說完抱著暖暖出了幼兒園,上了車,直奔醫院。
卻沒發現有個手拿相機,頭戴著鴨舌帽的男人也開車跟上了她。
到了醫院,薑沅昭全程陪著孩子讓醫生上藥消毒。
傷口挺深的,距離眼睛又近。
清理傷口的時候又把暖暖給疼哭了。
她縮著小腦袋埋在媽媽的懷裏,委屈巴巴地問:“媽媽,爸爸為什麼不要我?是因為我不乖,不聽話嗎?”
薑沅昭抱著她心疼如刀絞。
她可以容忍顧明修不把她當回事!
但不能委屈了孩子。
這一次,他真的觸碰到了她的底線!
“不是,我的暖暖很好,是爸爸的錯,他不要咱們,那咱們也不要他了好不好?”
暖暖抽抽噎噎的控訴:“嗯,他不好,他、他抓著我,讓、讓蘇柚柚打,我、我都沒打著她......嗚嗚......”
薑沅昭安慰:“沒關係,他們今天也挨了打,你要是想親手報仇,那就等臉上的傷好了再報複回去。”
暖暖委屈地撕扯著身上的裙子:“我不要穿這裙子了,我也不喜歡黃色了......”
“好,我們回去就換下來好嗎?”
暖暖點頭:“嗯。”
薑沅昭深吸口氣,抱著她出了醫院上了車。
上了車,暖暖的情緒冷靜了些,她抿著唇又遲疑著問:“媽媽......我們真的不要爸爸了嗎?”
薑沅昭沒吱聲。
腦子裏盡是顧明修那張不屑又嘲諷的臉。
半晌,她深吸口氣道:“嗯,不要了!以後你就跟著媽媽好不好?”
“好。”
後邊傳來女兒清脆的聲音。
車子駛離後,鴨舌帽男人壓低帽簷按住對講耳麥:“目標已經駛離醫院,情緒冷靜,我會繼續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