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妤眸底掀起滔天怒火,掐住我脖子的手更加用力。
她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你到底還要我重複多少遍!想跟我離婚,除非我死!”
“阿衍跟你不一樣,你到底怎樣才能放過他?!”
“放過他?”
我猛地抓住衛妤垂在身側、還在往出冒血的右手,用力掐進了她手心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今天你要是弄不死我,我一定會找機會殺了他!”
衛妤突然笑了,掐住我脖子的手慢慢鬆開。
“一個孩子而已,你要是看不慣,挖了就挖了。”
“硯塵,我很開心,你越來越像我了。”
看著衛妤瞳孔中倒映出我此刻瘋狂的模樣,我愣住了。
剛跟衛妤結婚的時候,我怕她,怕她的一切。
更怕自己雙手沾上血腥,變成和衛妤一樣的人。
可陪著衛妤在費城血拚了這麼多年,正如她所說的那樣,我跟她越來越像了。
“動手的時候怎麼也不小心一點?”
衛妤的聲音讓我驟然回神。
她小心翼翼的捧起我的手用濕巾擦拭著上麵的血跡,像是在對待著一件稀世珍寶。
猶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股火氣直衝上我的頭頂。
我甩手過去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衛妤,你到底想怎麼樣?”
衛妤被這一巴掌打得側過了頭,仍舊自顧自的幫我清理著。
“硯塵,你氣出夠了嗎?”
“放心吧,我以後不會再讓你見到他了。”
衛妤帶著蘇衍走之前還說,
“硯塵,這次的事我不跟你計較,以後做什麼事情之前,要考慮清楚。”
當晚手下人就傳來消息,衛妤斥巨資在拍賣會上拍下了一顆13.14克拉的粉鑽。
管家邊清理著地上的血跡邊高興的說,
“先生,這顆粉鑽肯定是她拍下用來哄您開心的!”
“我就說嘛,這麼多年你陪著太太經曆了多少風雨,她怎麼可能不把您放在心上呢?”
我眼皮子都沒抬,手指滑動著點進郵箱裏最新發來的那份郵件。
照片上男人手上的粉鑽璀璨奪目,而不遠處的女人身穿粉色圍裙,手中拿著鍋鏟。
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那道身影是誰了。
【江硯塵,衛妤姐馬上就要跟我求婚了。你一定氣瘋了吧?孩子沒了又怎樣?衛妤姐比以前更愛我了!我勸你還是懂事點,早點退出我們的愛情,別纏著她不放了!】
看著郵件內容,我的心臟猛地抽疼起來,攥著手機的五指用力到發白。
結婚五年,衛妤從不下廚做飯。
她說過,女人的雙手不是用來做飯的,而是要做大事的。
可她竟然這麼疼愛蘇衍,不惜為了他,打破了自己一直以來的規則。
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在心底翻湧著。
我的指甲狠狠的嵌入掌心。
蘇衍一個第三者算什麼東西?憑什麼?
我抓起桌上的車鑰匙,一路飆車飆到了衛妤給蘇衍買的那幢別墅前。
二話不說,我拖著鐵棒就上去砸了大門上的密碼鎖。
見到我的第一眼,蘇衍臉上的血色盡數褪去。
他緊緊的抓著衛妤,指著我聲音發抖著,
“江硯塵,你…你這是私闖民宅!!”
我站在玄關處打量著,這裏麵布置的溫馨極了。
比起我和衛妤那個冷冰冰的房子,這裏更像是家。
而衛妤和蘇衍看起來,也更像是一對熱戀期的小夫妻。
原來她不曾回家的那些日子,都在這裏陪著蘇衍嗎?
我忽然有點想笑。
“這別墅是我和衛妤的夫妻共同財產,算得上哪門子的私闖民宅?”
衛妤皺眉看向我,語氣裏是濃濃的不悅:“你來幹嘛?”
我視線掃過蘇衍的右手,嗤笑道,
“當然要問你的小情人,為什麼要給我發那封郵件了!”
“你可真是大手筆,點天燈之前有問過我的意見嗎?”
衛妤看向蘇衍的眼神含著責備,
“我是不是說過讓你別招惹他?”
可蘇衍一落淚,衛妤問責的話都悉數咽了回去。
衛妤對我像是哄小孩子的語氣,
“阿衍失去了孩子,這戒指是我哄他開心買的,你想買什麼?錢我今晚打到你的卡上。”
有了衛妤撐腰,蘇衍氣焰囂張的走到我麵前,故意露出了那枚晃眼的粉鑽,
“我本來是不想要的,可衛妤姐非得送給我,可硯塵哥你都沒有,我怎麼好意思戴呢?”
蘇衍眼裏是掩飾不住的得意。
我冷笑一聲,一把扯住了蘇衍的頭發,右手掄起了鐵棒,
“是嗎?這戒指有我的一半,你確實沒什麼臉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