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星空宴會廳簽到台鋪著天鵝絨，來賓留下自家寵物的爪印識別。

我抱著雪球，穿著禮服的賓客們舉著香檳。

“李總，一切都按計劃進行。”助理悄聲走近，“隻是宴會廳外聚集了一些記者和...舉著抗議牌的人。”

“隨他們去。”我撫摸著雪球的下巴，“保安安排好了嗎？”

“加倍了人數，保證不會讓任何人闖進來。”

弟弟出現在入口處時，會場有瞬間的安靜。

他沒有簽到，直接推開侍者，大步穿過宴會廳，衝向樓梯。

“李薇！”他衝上二樓，聲音因憤怒而顫抖，“媽又進搶救室了！你居然真的在這裏...給一隻貓開派對？！”

雪球被他嚇到，往我懷裏縮了縮。

幾位賓客注意到這邊的動靜，開始竊竊私語。有人舉起手機。

“如果你是想來祝賀雪球生日快樂，”我抿了一口香檳，“我代表它謝謝你。如果是別的事，門口在那邊。”

他一把奪過我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

“看看你！”

“看看這場荒唐的鬧劇！媽在醫院生死未卜，你卻在這裏揮霍百萬給貓過生日！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直播鏡頭迅速對準了我們。

我微微一笑，從侍者托盤裏重新拿過一杯酒。“說完了？說完可以走了，你嚇到我的客人了。”

“好，好...李薇，你厲害。”他點著頭，“但你以為這事就這麼算了？”

他掏出手機，舉起來。“剛才來的路上，我收到了這個。”

他按下播放鍵。

“...對不起，小峰...我對不起你們姐弟...但有些事，我必須帶到墳墓裏去...”

弟弟死死盯著我：“媽清醒時錄的。她為什麼說對不起？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全場寂靜。

我臉上的笑容絲毫未變。“一個病人的胡言亂語，你也當真？”

“那這個呢？”他劃動手機屏幕，亮出一張照片。

那是一張泛黃的老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年輕女人抱著一個小女孩站在花園裏。

那女人的眼睛，和雪球的眼睛，幾乎一模一樣。

“我整理了媽的舊物，”弟弟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發現了這個。這個女人是誰？為什麼雪球的眼睛和她那麼像？為什麼媽藏著這張照片？你到底在隱瞞什麼？”

所有的鏡頭都對準了我，等待著我的回答。直播評論瘋狂滾動。

我向前走了一步，廊道的燈光恰好照亮我半張臉。

“你真的想知道答案？”我的聲音很輕，卻透過寂靜傳遍每個角落，“確定要在這種場合？”

他堅定地點頭，手握成拳。

我笑了。

正要開口，宴會廳的大門突然被推開。

幾名穿著製服的警察走了進來，徑直走向樓梯。

為首的警官亮出證件，目光落在我身上。

“李薇女士嗎？我們接到報案，稱您涉嫌一起非法監禁案和相關財務欺詐案，請您現在跟我們回局裏配合調查。”

所有手機鏡頭瘋狂地對準了我、弟弟、和突然出現的警察。

我看著弟弟瞬間蒼白的臉，輕輕將雪球交給助理。

然後，我對著最近的那個直播鏡頭，露出一個完美的微笑。

“看來，生日宴要提前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