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天我帶著雪球出現在市中心最高端的購物中心。

它乖巧地蹲在我肩頭，新訂製的鑽石項圈在燈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剛走進珠寶區，一個身影就從休息區衝了過來。

弟弟雙眼通紅，頭發淩亂。

“姐！你終於出現了！”他抓住我的手臂，“媽昨晚病危了一次，搶救到現在才穩定下來...”

我輕輕拂開他的手，走向專櫃。“請把你們最新季的寵物配飾拿出來看看。”

專櫃經理愣了一下，迅速恢複職業微笑：“好的李總，我們剛到了幾件特別款...”

“姐！”弟弟的聲音帶著絕望的哭腔，“你真的要見死不救嗎？那是我們的媽媽啊！”

周圍幾個顧客已經注意到我們，竊竊私語聲漸漸響起。

我抱起雪球，比對著一條鑲嵌藍寶石的寵物項鏈。

“這個顏色和雪球的眼睛很配。”我對經理說，“包起來吧。”

弟弟突然跪了下來。

整個珠寶區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們身上。

“我求你了，姐...”他聲音顫抖，“50萬對你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我以後會還給你的...”

我從包裏取出黑卡，遞給經理。“項鏈直接記賬。另外，把你們保險櫃裏那頂純金寵物皇冠拿出來看看。”

倒吸冷氣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有人舉起手機開始拍攝。

弟弟跪著向前挪了兩步，抓住我的衣角。“你要怎麼樣才肯幫忙？要我跪下磕頭嗎？我現在就磕！”

他真的俯下身，額頭重重磕在地磚上。一下，兩下，三下。

沉悶的撞擊聲在寂靜的商場裏格外清晰。

保安快步走來，但在認出我後又猶豫地停住了腳步。

“李總...”經理捧著皇冠，麵露難色地看著地上的弟弟。

我接過皇冠，輕輕戴在雪球頭上。

“很合適。”我滿意地點點頭，“就要這個了。多少錢？”

“一、一百五十萬...”經理小聲報出價格。

人群中響起驚呼。弟弟猛地抬頭，額頭上已經一片青紫。

“一百五十萬...”他突然笑了出來，“給一隻貓買頂帽子花一百五十萬，卻不舍得花五十萬救媽的命...”

閃光燈不停閃爍，已經有人在做直播。

我抱起雪球，皇冠在它頭上微微晃動。

“走吧，該去試吃蛋糕了。”我輕聲對貓說，仿佛一切都與我們無關。

弟弟突然站起身，擋在我麵前。

“李薇，你會後悔的。”

“今天這裏發生的一切，所有人都會記得。”

我微微一笑，繞過他向外走去。

身後傳來他最後的呐喊：“我沒有這樣的姐姐！你不是人！”

我抱著戴皇冠的貓從容離去，他癱坐在地上，被舉著手機的人群包圍。

坐進車裏，司機小心翼翼地從後視鏡看我。“李總，現在去哪裏？”

“去寵物烘焙坊。”我撫摸著雪球的絨毛，手機屏幕上不斷彈出親友發來的質問消息。

最後一條是弟弟發來的：“媽醒了，說想見你最後一麵。”

我將手機調成飛行模式，對司機點點頭。

“開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