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走,在大門口坐著等蘭月。
大概一個多小時過後,蘭月被李揚半摟著走出來,她臉頰泛著酡紅。
“小李你可真厲害,”她仰頭看著男人,聲音嬌得發膩。
“那幾個老東西喝了三瓶白酒都沒醉,要不是你替我擋著,我今天非得趴下不可。”
小李低下頭,嘴唇幾乎要碰到她的耳垂。
“為月姐姐分憂,是我的榮幸。”
他說話時,手很自然地攬住她的腰。
我像被人兜頭澆了桶冰水,渾身的血都涼透了。
我衝上去一把扯開他們,將蘭月拽到我身後。
“蘭月,你跟他拉拉扯扯像什麼樣子!”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大廳裏回蕩,我的左臉瞬間麻了,火辣辣的疼順著神經爬進天靈蓋。
蘭月甩完我,還嫌惡地用紙巾擦了擦手,仿佛碰了什麼臟東西。
“周元你發什麼瘋!”
她瞪著我,眼裏的怒火幾乎要噴出來。
“你要是有病就去醫院,整天像個神經病一樣。”
“我是神經病?我是神經病還不是被你逼瘋的。”
我指著她的肚子,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那你告訴我,這孩子是怎麼回事?”
“你懷孕了!竟然還想瞞著我。”
聽到我的話,蘭月臉色一變。
可隨即,她卻鬆了口氣。
“什麼怎麼回事?”
她理了理被扯亂的衣領,輕蔑地笑了。
“你不是天天盼著要個孩子嗎?現在有了,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感謝你?”
“蘭月,我結紮七年了!這孩子是誰的你心裏沒數嗎?”
“喲,還知道自己結紮了?”
她抱臂看著我,嘴角勾著嘲諷地笑。
“知道就好,免得我跟你費口舌。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紀了,三十好幾的人,精子質量能跟小李比嗎?人家二十出頭,身強力壯,生出來的孩子肯定聰明。”
蘭月的聲音很大。
我們一瞬間就成了飯店裏的焦點。
而這時,李揚卻假惺惺地拉住了她。
“姐姐,周先生也是一時接受不了,您別跟他置氣。”
他說著,還走過來一把摟住我的肩膀,眼神裏的得意像野草一樣瘋長。
“周先生您消消氣,其實月姐姐也是為了您好,您看您平時工作那麼忙,哪有時間和月姐姐生孩子?這事兒交給我,您就放心,而且等孩子出生了,也得叫你爸爸不是。”
這副醜惡的嘴臉徹底點燃了我的怒火。
我一把推開他。
“這裏沒你的事,滾!”
“周元你瘋了!”
蘭月立刻擋在他麵前。
“小李好心勸你,你還敢動手?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再動他一根手指頭,我就讓你淨身出戶!”
“淨身出戶?”
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當年,蘭月想創業沒有資金,我賣掉了家裏的房子,把所有的錢都給了她。
後來公司拿下的業務,都是我一杯杯酒拿下的,為此我把胃都給喝爛了。
而現在,蘭月竟然對我說淨身出戶?
我心口一疼。
“蘭月,你開的車是我買的,你住的房子也是我買的…你現在跟我說淨身出戶?”
“那又怎麼樣?”
她梗著脖子,眼裏全是刻薄。
“反正都是我的名字,和你有什麼關係。再說了,你當初不就是給了我一小筆錢投資嗎?除了這些你還做過什麼!而小李呢,年紀輕輕就幫我談成幾百萬的單子,你那點錢算得上什麼。”
“算了,我懶得和你扯,你自己想想,這個孩子我是必須留下的。”
說完,蘭月便拉著李揚揚長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