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房產中介打電話，說我們房子已經賣出去了，問我什麼時候過戶。

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我們的房子住的好好的，什麼時候要賣了？

我打電話問警長老婆，她卻笑著說是中介打錯電話了。

掛斷電話，我頭一次從軍區請假回家，然後打給了公安部部長的老爸。

“爸，林清瑤出軌了，幫我找律師寫一份離婚申請，越快越好。”

1.

“師傅，警署別墅區，麻煩開快點，我要去捉奸。”

一聽到我這話，司機立刻來了勁，一腳把油門踩到底。

原本一小時的車程，硬生生隻花了半小時。

驗證過身份後，我順利進入警署別墅區。

可到了家門口，卻發現大門死活打不開。

我倒吸一口涼氣，林清瑤果然有情況，居然把密碼鎖都換了！

就在我一遍遍嘗試輸入密碼的時候，鄰居正好回家看到我，疑惑問道：

“你是什麼人？站在林警長家門口幹什麼？從哪偷溜進別墅區的？不老實交代，我就叫人了！”

我常年不在家，鄰居也大都不認識我，於是我耐心解釋道：

“我是林警長的老公，在外地工作，好不容易放了假，回來看看我女兒小桃。”

誰知鄰居立刻警惕起來，皺著眉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好幾遍。

“你胡說八道什麼？林警長老公我見過不知道多少次，人家可是市中心醫院的醫生，天天接送他女兒小桃上下學。你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看著挺正直的小夥子，怎麼淨幹些當小三的勾當？真不要臉！”

我不由得攥緊了拳頭。

林清瑤，我還沒死呢，就急著給我女兒換爹？

就在我要開口說自己身份的時候，鄰居突然喜笑顏開，對著我身後打了個招呼：

“誒，傅醫生，今天下班這麼早？”

聞言，我轉過身，看到一個麵容俊朗的男人站在我身後。

我的目光被他手腕上的百達翡麗腕表吸引，那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而他身上那身昂貴西裝，也是我結婚時特意定製的。

抬頭一看，對上了一張滿是慌張和尷尬的臉。

我挑了挑眉，嗬，這不是傅沉硯嗎？什麼時候混進全市最大的醫院當醫生了？

他是我的高中同學，是全校出了名的混混，抽煙喝酒，成績墊底，連個大專都沒考上。

就他這種草包，還能進大醫院當醫生，騙鬼呢？

看到我出現在門口，他整個人臉色都白了，哆哆嗦嗦地開口：

“臨舟，你怎麼回來了？”

我環起雙臂，臉色微冷：

“怎麼，我不能來嗎？倒是你，怎麼在我家門口？”

傅沉硯臉色一白，心虛地瞥了一眼好奇的鄰居，上前就要將我拉走。

“這裏不方便聊天，我們找個咖啡館坐著說吧......”

我不動聲色地撫開他的手。

“為什麼要換個地方？這不是現成就有嗎，還是說......裏麵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聽到我的話，他抖了一下，然後湊近我，壓低聲音道：

“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是之前我家進了一夥賊，有個嫌疑人逃跑了，林警長擔心他會回到現場報複我，為了保護我的安全才臨時讓我住進來的，你千萬別誤會......”

這漏洞百出的謊話，他以為我是傻子嗎？

我壓住怒意，咬牙切齒道：

“是嗎？那你在心虛什麼，這門有什麼不能開的？”

傅沉硯沒想到我會這麼不依不撓，眼神飄忽著，支支吾吾著說不出一句話。

我的耐心逐漸快沒了，幹脆直接威脅他：

“開門，否則我找人把門炸了！”

傅沉硯被我的氣場震住，隻能顫抖著手按開了大門密碼。

“滴”一聲，門開了。

我懶得理他，直接一腳踏進去。

2.

進門後，我一眼就看到了玄關處那雙不屬於我的男士拖鞋。

緊接著，我就看到沙發上散落的領帶，以及空氣中若有若無的古龍香水味，每一處，都在告訴我，林清瑤偷了人！

傅沉硯見我的表情越來越陰沉，竟還在一旁欲蓋彌彰：

“臨舟，你聽我解釋......”

他磕磕巴巴地解釋，聲音卻越來越小，語序也越來越混亂，無疑是在對我火上澆油。

我正要開口，房間裏突然竄出一個小女孩，一把抱住傅沉硯，興奮地喊道：

“爸爸！你下班啦，心心想死你了！等媽媽回來我們一起出去吃飯好不好？”

這個叫心心的小女孩，看起來和小桃差不多大，而她的身上，居然還穿著我給小桃的限量版連衣裙。

幾乎是一瞬間，我就明白了一切。

林清瑤不僅早就出軌，還搶了我女兒的東西給他那個私生女！

我死死盯著這對父女，開口質問時，聲音冷得像冰：

“小桃呢？”

傅沉硯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慌亂，但心心卻絲毫沒有察覺，氣急敗壞地跳出來指著我罵道：

“你誰啊，快滾出我家！小桃那個乞丐......”

他的話說到一半，就被傅沉硯眼疾手快地捂住嘴。

我的心裏頓時湧起一股不詳的預感，連忙發了瘋似的逐個房間搜查，連一個角落都沒有放過，可無論哪裏都沒有小桃的痕跡。

傅沉硯跟在我身邊，不斷哀求著我不要找了，甚至還要上手攔住我。

我被他吵得心煩意亂，反手將他狠狠推開。

整棟別墅都找遍了，隻剩下地下室。

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腦海，我瞬間明白了什麼，心中怒意翻湧，抬腳就要踹向地下室的門。

就在這時，傅沉硯不知從哪爆發出一股力量，猛地衝過來擋在門前。

我怒火攻心，抬腳就要朝他踹去，同時怒吼：

“滾開！否則我連你一起收拾！”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哪來的瘋子敢對我老公動手！”

來人正是林清瑤，趁我還沒反應過來，她直接一腳將我踹翻，緊接著，看都沒看我一眼，就連忙心疼地扶起傅沉硯。

“沉硯，王嬸打電話說咱家進了個瘋子，他有沒有傷到你？”

傅沉硯靠在她肩頭，一句話都沒說，但眼眶倒是紅了一圈。

林清瑤一看更心疼了，又放軟了聲音柔聲哄著他：

“別怕別怕，我給你撐腰，敢進我警察的家傷害我老公，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煩......”

她一邊說，一邊將目光惡狠狠地轉向我，但狠話放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門外不知何時聚了一圈看熱鬧的鄰居，七嘴八舌道：

“林警長，就是這個男人闖進你家，還說他是你老公！”

“對啊，在你家翻箱倒櫃好一陣兒呢，這小偷也太囂張了，連警察家都敢這麼橫行霸道！”

林清瑤眼神慌亂，下意識地躲閃。

我死死盯著她，一字一句地質問：

“林清瑤，你不打算給我個說法嗎？”

冷汗順著林清瑤的額角流下，傅沉硯捕捉到他的情緒，立刻捂住臉頰，肩膀顫抖地恰到好處：

“嘶，清瑤，我好疼啊，剛才這個瘋子突然闖進來打我，還要踹我......你看他這個樣子，要不是你及時回來，我，我可能真的會被他打死的......”

他這麼說著，還悄悄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掀起袖子，露出一片紅痕。

心心也恰到好處地大哭起來：

“媽媽我好害怕，這個瘋子要害死爸爸，我不想當沒有爸爸的孩子......”

林清瑤本還在猶豫，但在看到傅沉硯胳膊上的青紫和女兒的眼淚後，瞬間惡狠狠轉向我：

“謝臨舟，你馬上給沉硯道歉，再怎麼說也不能動手打人！”

我簡直要被她氣笑，沒想到人竟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你良心被狗吃了，還是那雙眼睛長著就當出氣用的，他說什麼你就信？憑什麼汙蔑我！需不需要我拿出和你的結婚證......”

我的話說了一半，林清瑤瞬間臉色大變，急吼吼地打斷：

“你在這說什麼瘋話，我和你哪來的結婚證！我的丈夫從來就隻有隻有沉硯一個！像你這種想吃軟飯的小白臉我見多了，還不快給我滾！”

3.

吃軟飯？

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說的是我嗎？

看來她是忘了，當初可是我這個“小白臉”一手將她扶持到了警長的位置！

我至今還記得，她第一次穿上警服，興奮地攬住我的腰，在我耳邊一字一句說：

“臨舟，你是我的福星，遇到你後，我才會這麼幸運！這輩子，我絕不會辜負你！”

當初的誓言仿佛還在耳邊回響，可眼前這張臉卻變得如此猙獰陌生。

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意突然湧上我的心頭，我再也忍不住，衝過去就要撕破她那張虛偽的臉皮，我扯著嗓子喊道：

“林清瑤，你這個混蛋！”

可對方有兩個人，我被傅沉硯從背後壓製，而林清瑤則趁機一腳踹在我身上。

劇烈的疼痛瞬間席卷了全身，但我卻像感受不到似的，卯足了力氣就要反擊。

“砰砰砰！”

地下室的門突然被拍響，打破了這緊張的場麵。

裏麵還隱約傳出了喊聲：

“爸爸，是你嗎......救我......”

我的心猛地一沉，這正是我女兒小桃的聲音！

想來是他在裏麵認出了我的聲音，才拚命求救。

鄰居也小聲地交頭接耳道：

“怎麼回事？地下室怎麼還關著人？”

“說起來，林警長家不是有兩個女兒嗎？今天好像隻見到小的那個......”

林清瑤和傅沉硯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但在眾人質疑的目光下，不得不硬著頭皮打開了地下室的門。

門剛開了一條縫，一個瘦小的身影就嗖一下衝出來，猛地紮進我的懷裏。

“爸爸你終於來了，他們都說，爸爸不要我了......”

我小心地抱住小桃，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鄰居們全都愣住了，麵麵相覷：

“什麼情況，這不是傅醫生的女兒嗎，怎麼管這個男的叫爸？”

“還被關到地下室裏，我看這林警長家問題不小啊！”

三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傅沉硯最先反應過來，衝過來就想把小桃從我懷裏拽走：

“小桃乖，別亂叫爸爸，是不是嚇糊塗了？快過來......”

小桃拚命掙紮，尖聲大叫：

“你不是我爸爸，你是壞人！壞蛋！”

見小桃賴在我懷裏，根本不理會他，傅沉硯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又急又氣，卻還要強壓怒火堵住這悠悠眾口。

眼看局麵就要失控，林清瑤幹脆心一橫，硬著頭皮開始扯謊：

“夠了！都別吵了！這孩子......其實是我遠方表姐家的，從小沒了媽，父親走投無路偷東西被打斷了腿，不久就死了，她被丟棄後患上了嚴重的臆想症和暴力傾向，發病了就亂認爸，亂打人！是我好心收留她，我也隻是在他發病的時候關在地下室隔離起來而已！”

鄰居們一聽，都紛紛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來是這樣！我就說嘛，林警長為人正直，怎麼可能幹出這種缺德事！”

“就是！趕緊把這傻孩子和這瘋子一起處理了吧，留在別墅區太危險了！”

傅沉硯見狀，立刻順勢添了一把火：

“對！清瑤，快聯係精神病院！把這個瘋子關進重病病房，免得他跑出來害人！”

心心也跳出來叫著：

“還有這個小乞丐，快把她丟進孤兒院，我不想再看到他！”

林清瑤眼珠一轉，立刻點頭同意。

我恨得幾乎要咬碎牙根，我原以為她不過隻是出軌變心，卻沒想到她竟絕情到要將我們父女趕盡殺絕！

小桃哭得撕心裂肺，撲過去抱住林清瑤的腳：

“媽媽你在說什麼啊？我是小桃，是你女兒啊，求你別把我和爸爸送走！”

孩子哭得撕心裂肺，但麵前這個十月懷胎辛苦生下她的女人，此刻竟一臉嫌棄地踢開小桃。

“別碰我！我讓你在我家白吃白喝這麼久，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她隨即按下通訊器，聲音冰冷：

“一隊立刻來我家，我家來了個瘋子和小雜種，把他們一起拖走！”

不過片刻，幾名穿著製服的警察就快步闖入，站在林清瑤身旁。

“能把咱們林警長逼成這個樣子，這人真不要臉！”

“就是，人家幫你養孩子，你還倒打一耙，活該被送進精神病院！”

小桃被嚇得哇哇大哭，跪在林清瑤麵前求饒。

我咬著牙起身，冷眼掃過人群，然後看向林清瑤身後的那幾個警察：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把這個濫用職權，拋夫棄女的林警長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