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年站在曾經的主臥門前,手指懸在門把手上微微發抖。
這是他和顧婉瑩一起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等等,哥!”沈思遠突然從後麵衝過來,想要攔住他,“那個房間現在——”
沈景年已經推開了門。
濃烈的香薰味撲麵而來。
大床上散落著黑色蕾絲情趣內衣,床頭櫃上明目張膽地擺著幾盒未拆封的安全套和潤滑劑,甚至還有一條皮鞭隨意搭在椅背上。
沈思遠“驚慌”地衝進去,手忙腳亂地收拾:“這些都是我的東西,嫂子她......”
沈景年的目光從那些刺眼的物品移到站在門口的顧婉瑩臉上。
她臉色煞白,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一個字,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我的房間在哪裏?”沈景年嘲諷的勾起唇。
顧婉瑩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你原來的房間,太久沒打掃了。”顧婉瑩結結巴巴地說,“今天先住客房好嗎?我明天就讓人打掃。”
沈景年徑直走向走廊盡頭曾經屬於自己的臥室,推開門。
刺鼻的男士香水味撲麵而來,沈思遠的用品大搖大擺和顧婉瑩並排擺在梳妝台上,衣櫃裏全是他的衣服。
“我說了沒打掃。”顧婉瑩追上來,聲音越來越小。
沈景年轉身走向客房,顧婉瑩忙前忙後地幫他換床單、調試空調,親手給他倒了杯熱牛奶。
“你好好休息。”顧婉瑩溫柔地說,轉頭對沈思遠厲聲道,“把你的東西都收拾幹淨!別臟了景年的眼睛!”
沈景年靠在床頭,聽著隔壁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
“這個要丟嗎?”沈思遠的聲音透過牆壁,“你當時明明很喜歡。”
“別鬧。”顧婉瑩壓低的聲音裏帶著欲望。
接著是衣料摩擦聲,床墊吱呀聲,和兩人壓抑的喘息。
沈景年死死攥著被角,骨節握到青白。
就在動靜最大的時候,他起身敲響了隔壁房門。
“砰”的一聲,有什麼東西被扔出來砸在他額頭上。
沈景年低頭,看見一個用過的安全套包裝袋落在腳邊。
門猛地打開,顧婉瑩衣衫不整地衝出來:“景年!我不是故意的!我、我隻是來監督阿遠收拾。”
沈景年沒理這個拙劣無比的謊言,淡淡開口:“我要回顧家老宅,有樣東西落在那了。”
“現在?”顧婉瑩慌亂地係著扣子,“明天再去不行嗎?”
“現在。”沈景年轉身去拿外套,“你送我去。”
顧婉瑩張了張嘴,最終點頭:“好。”
老宅的大門在身後關上,沈景年徑直走向二樓書房。
他記得很清楚,那塊羊脂玉佩就放在書房的保險櫃裏,那是母親臨終前留給他的唯一遺物。
“景年,你在找什麼?”顧婉瑩跟在他身後,聲音有些發緊。
“我母親的玉佩。”沈景年頭也不回,“放在保險櫃裏的那塊。”
顧婉瑩的臉色瞬間變了。
她想起半年前帶沈思遠來老宅時,他對著保險櫃裏的玉佩兩眼放光,“嫂子,這個好漂亮,我能拿去戴幾天嗎?”
當時她正忙著接電話,隨口應了句隨便。
“我,我去幫你找找。”顧婉瑩轉身走向正在客廳擺弄手機的沈思遠。
沈景年聽見她壓低聲音問:“阿遠,那塊玉佩你放哪了?”
“玉佩?”沈思遠一臉茫然,“好像之前綁在雷霆身上了。”
沈景年的心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