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們終於放下手中的相機向我奔來。
我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終於捂著肚子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我肚子躺在病床上,小腹平平。
床頭安靜的地躺著路今安簽過字的離婚協議書。
病房裏隻有我和掛水的護士。
除了冰冷的機械聲,病房裏一片死寂。
我有些驚懼地望向四周,卻發現沒有孩子存在的痕跡。
護士長歎一口氣:“你能撿回一條命就不錯了,就別想那麼多了。”
現場混亂,我沒有被及時送醫。
羊水破後,孩子在我肚子裏窒息而死。
同時,我產後大出血,全靠好心人輸血才撿回一條命
我是殺害寶寶的凶手。
想到此處,我已是渾身顫抖,冷汗濕了衣襟。
路今安,當時若不是你一心護著林琳。
現場媒體也不會如此興奮狂歡,以至於延誤了我送醫的時間。
是你親手害死了我的寶寶,是你將我變成了殺人凶手。
你不知道,這個寶寶對我而言有多重要。
不僅僅因為他是你的寶寶,也因為他是我唯一的親人。
沒了孩子,我又孤身一人了。
我搖搖頭,閉上眼睛長歎一口氣。
忍著腹中疼痛,我出言詢問護士:“我先生呢。”
護士有些不忍的望向隔壁病房。
於是,我強忍下腹疼痛,拿著離婚協議書踉蹌來到隔壁病房。
發現病房門口寫了林琳的名字,病房中陣陣歡聲笑語。
和我如同地獄般死寂的病房形成鮮明對比。
透過門上的玻璃看去,林琳正在看電視,不時被電視裏的內容逗得哈哈大笑。
路今安則溫柔的看向林琳,像是看向世間的瑰寶。
我心中大慟,險些跌倒,卻不小心撞開虛掩的房門,跌倒在地上。
冰冷堅硬的地麵膈的我小腹生疼,身體不自覺的蜷了起來。
路今安聽見聲響,望向地上的我,有些慌亂地起身向我走來。
林琳緊緊抓住胸前的衣裳,不住低聲抽泣。
路今安堪堪停住腳步,回身輕撫林琳的頭,柔聲道:“小琳,我在。”
隨後抬眼看向我,蹙眉道:“你這是幹什麼。”
我想要起身,術後的虛弱乏力卻讓我無奈的繼續趴在地上。
我緊咬下唇無助地盯著路今安,林琳的啜泣聲更急了。
路今安又拍了拍林琳的背部,隨即對我低喝:“你在鬧什麼,回你的房間去。”
路今安,我照顧你的情緒去參加頒獎典禮。
你卻在意外發生時棄我不顧。
甚至在我九死一生後,失去寶寶後。
理直氣壯地和別的女人你儂我儂。
你怎麼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