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意後,一張一個月後飛往法城的私人飛機降落地點很快就發送到他的手機上。
互聯網上鋪天蓋地的ai照也被父親的人撤下。
可他知道對他造成的傷害永遠都不會消失。
整理好心情,他出門散心。
可路邊的陌生人卻對他指指點點。
“那不就是最近網上裸照的男主角嗎?”
“本人還挺俊,你去問問他多錢一次。”
“我才不去臟死了,這種鴨貨估計不要錢還倒貼呢。”
裴蔚遠心臟悶痛,垂下頭快步離開。
走到公司門口,他想進去歇歇腳順便等天黑了再出門。
可奇怪的是,他發現諾大的公司竟一個人都沒有。
電梯直達頂層總裁辦公室,還沒開門就聽到嘈雜的人聲。
砰
禮花在頭頂炸開。
舒雪推著蛋糕,身後的員工們手裏拿著各式各樣的禮物。
整個頂層都被裝扮成童話城堡般的樣子。
在看到裴蔚遠的一瞬間全場噤聲,舒雪臉臭的嚇人:“怎麼是你。”
沒等裴蔚遠說話,另一台電梯叮的一聲打開。
肖南瑜驚喜的走出來:“哇,這都是為我準備的嗎!”
舒雪陰沉的臉頓時染上溫柔:“是啊,祝我們最帥氣的大少爺生日快樂!”
周圍人笑著上前送上祝福。
看著眼前其樂融融的畫麵,裴蔚遠突然想起結婚第一年時舒雪經常忙的不著家。
裴蔚遠為了照顧她日日帶著盒飯水果跟到公司陪她到淩晨,就連他的生日都不例外。
朋友得知後零點定了蛋糕送來公司,卻被舒雪隨手扔進垃圾桶:“這是公司,不是你家,要過生日就滾回家去。”
全場燈光突然熄滅。
肖南瑜在眾人合唱的生日快樂歌中紅著臉閉眼許願。
身旁的女人垂著眸眼神裏是化不開的溫柔,與平時看向裴蔚遠時那副高高在上的神色截然不同。
沒和任何人打招呼,裴蔚遠冷笑一聲安靜的離開。
打車去裴宅。
到的時候燈火明亮,可惜沒有一盞是為他而留。
屋內聊的熱火朝天的氣氛在他推開門時瞬間被撲滅,都靜悄悄看著他。
裴予媛幹咳一聲打破安靜:“蔚遠你怎麼來了。”
裴蔚遠沒理會那些探究的眼神:“當初你說過,事成之後會答應我一個條件,現在還算數嗎?”
“當然。”裴予媛皺眉:“但不能太過分。”
不用開口裴蔚遠都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不就是怕他借此要挾她嫁給他嗎。
在她心裏自己到底有多賤。
“我要把戶口移出裴家,還要把名字改回祁蔚遠。”
改名字好說,可遷戶口隻能戶主操作,他不得不救助於裴予媛。
裴予媛愣了一瞬隨即點點頭。
走出門,房間內立刻傳來竊竊私語。
“他不就是為了脫離裴家好和你名正言順嗎,這你都同意?”
“隨他去,我是不會嫁給他的。”
裴蔚遠勾起嘴角自嘲的笑了笑,無所謂,他也不稀罕了。
回到家舒雪翹著筆直的長腿坐在黑皮沙發裏,聽到門響她懶懶的抬眸看過來。
“大半夜的去哪了?”
裴蔚遠知道她並不在乎自己到底去了哪便隨口搪塞:“回了趟裴家。”
女人眯了眯眼睛沒再多問:“明天的演奏會,阿瑜也想參加。”
裴蔚遠是一名大提琴手,大學的時候就已經小有名聲,明天的演奏會是他精心準備的見麵會也是告別會。
辦完這場,他會換個名字身份重新開始。
就當是臨時增加了一名伴奏吧,他馬上就要走了不想再頻添雜事,他這麼安慰著自己點點了頭表示同意。
舒雪有些意外,沒想到他這麼輕易就同意了。
她想到今天下午朋友對她說的話:“舒大小姐,我可真羨慕你,家裏有一個對你死心塌地任勞任怨的老公,外麵還有一個兩小無猜的白月光。”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白月光好找,可裴蔚遠,我敢保證,全世界找不到第二個這麼傻的男人。”
朋友羨慕她按理說她應該高興,可聽到別人這麼說裴蔚遠她心裏卻說不上來的不舒服。
她看著剛進門顧不上休息就進廚房為她準備晚餐的男人,眉梢挑了挑。
她曾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肖南瑜不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一定會無可救藥的愛上裴蔚遠。
可惜沒有如果。
她掀起眼眸,將本來要送給肖南瑜的禮物送給裴蔚遠:“送你,明天的演奏會別給我丟臉。”
舒雪走到他麵前低下頭為他扣上LV的皮帶,曖昧的氣息瞬間縈繞著二人。
裴蔚遠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剛要開口就被急促的專屬鈴聲打斷。
“小雪,我喝多了,突然好想你。”
電話對麵男人的聲音沙啞,舒雪不禁眼底湧動,沒多想便調轉腳尖離開。
裴蔚遠聽到關門聲沒什麼表情的放下手裏的刀走進書房開始練習明天的曲目。
書房中裴蔚遠視線突然被書櫃中的一份機密文件吸引。
往常的裴蔚遠對所有有關舒雪的東西都不感興趣,可這次卻莫名的被好奇心驅使著打開了文件。
在看到文件內容的瞬間,裴蔚遠沒忍住笑出了聲。
原來,舒雪多年以來對肖南瑜死心塌地竟是因為錯把肖南瑜當作救命恩人。
可同一天同一地點他救人的錦旗還好端端放在抽屜裏。
他突然心情很好,很想看到舒雪知道真相的那一天。
裴蔚遠笑著拿出三年前簽訂的合同和錦旗一起送去寄存點:“一個月後寄給舒雪。”
而那合同裏明確寫著乙方裴蔚遠自願入贅舒雪的理由是報答裴予媛的恩情,為期1000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