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的白月光踹開工作室大門時,我正戴著無菌手套,小心翼翼地修複她那幅價值連城的肖像畫。
她美豔的臉上滿是怒火,幾步衝到我麵前。
我以為她是要指責我弄壞了她的畫,她卻揚手給了我一巴掌:
“你這個狐狸精!我才走多久,你就爬上了他的床,住進了我的房!”
“你以為憑著這張七分像我的臉,就能當我的替身,取代我的一切?”
我捂著火辣辣的臉,腦子一片空白。
替身?誰?
我不是陸總花七位數年薪,重金聘請的首席文物修複師嗎?
......
“林若微,你瘋夠了沒有?”
一道冰冷的男聲從門口傳來。
我抬眼望去,陸承闊步走來,他名貴的西裝外套搭在臂彎,襯衫袖口挽起,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
林若微看到他,瞬間收起滿身的尖刺,眼眶一紅,委屈地撲進他懷裏。
“阿承,你終於來了!這個女人她......”
“她是誰,你不是最清楚嗎?”陸承打斷她,語氣裏聽不出一絲波瀾。
他將林若微從懷裏拉開,目光落在我臉上紅腫的指印上,眉頭幾不可見地蹙了一下。
隨即,他看向我身後的畫。
“畫怎麼樣了?”
我壓下心頭的火氣,冷冷地回答:“你這位白月光再晚來一步,顏料層就能徹底穩固了。”
“現在,不好說。”
林若微的臉色白了白,“阿承,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太愛你了,我看到她和你那麼像,我害怕......”
陸承的目光重新回到林若微身上,那一瞬間,我仿佛看到他冰封的眼底有了一絲融化的跡象。
“好了,別哭了。”
他的聲音竟帶上了一絲安撫的意味。
“蘇晚,今晚你先回去休息。”
他看向我,像是在下達一個不容置喙的命令。
我氣笑了。
“陸總,我是在工作,不是在陪你演豪門恩怨劇。”
“還有,這一巴掌,按合同,算工傷。”
我指了指臉,又指了指門口的監控。
“精神損失費,誤工費,還有對修複工作造成潛在風險的賠償,明天我會讓我的律師聯係你。”
陸承的眼神沉了下來。
他大概是第一次遇見敢這麼跟他說話的員工。
林若微得意地勾起嘴角,像一隻鬥贏了的孔雀。
“阿承,你看她,不過是個靠臉勾引你的替身,架子倒不小。”
“開了她!我不想再看到這張臉!”
陸承沒說話,他從西裝口袋裏掏出支票夾,刷刷寫下一串數字,撕下來遞給我。
“夠嗎?”
我瞥了一眼,後麵好多個零。
足夠我在市中心買一套不錯的公寓。
我接過支票,折好,放進口袋。
“夠了。”
“那畫......”
“陸總放心,錢貨兩訖。在拿到所有賠償之前,我會完成我的工作。”
我脫下無菌手套,拿起我的包,目不斜視地從他們身邊走過。
“小的告退,不打擾二位重逢敘舊了。”
身後,林若微的笑聲刺耳又張揚。
走出工作室大樓,晚風吹在臉上,火辣辣的疼。
我拿出手機,看著屏幕裏的自己,忽然覺得有些可笑。
七分像?
我對著鏡子仔細端詳,我和那個林若微,除了都是人類女性,到底哪裏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