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賣所有家產治療顧青山的瘋病,
六年後,
我終於收到能接他出院的通知,
可瘋人院的工作人員告訴我,
這裏根本沒有一個叫顧青山的人。
“不可能!”
我失聲反駁,
“六年裏,我每個月都寄治療費過來,我還收到過顧青山的信,怎麼可能沒有這個人!”
工作人員一臉懷疑的打量我,
“可是我剛剛在係統查遍了,沒有你說的這個人,你該不會是從我們院裏跑出來的精神病吧。”
這時,圍觀了很久的保潔阿姨忽然說,
“她說的這個名字和我們院長同名。”
“可院長不是有妻子了嗎?聽說他妻子有抑鬱症,他才特地開的這個瘋人院。”
“而且他為了哄沈明珠開心,一年造一個她的女神像擺在大廳,花了足足三千萬呢。”
三千萬......
正好是我在六年裏陸續變賣的所有家產的總額。
......
六年前,我以真千金的身份被迎接回沈家。
但那裏早已沒了我的位置。
那個叫沈明珠的女生代替我的身份,親昵地依偎在沈家爸媽身邊。
被認回沒幾日,我就被窮凶極惡的歹徒掠走,意圖向沈家勒索天價贖金。
沈家爸媽冷漠地拒絕了歹徒的要求。
歹徒惱羞成怒,我差點死在他們手上,好不容易才逃出來。
看到的卻是與我相濡以沫多年的男友顧青山拿著我的照片,在大街上瘋了一樣地尋找我。
我們的朋友憐憫地告訴我:“他是因為你出事才得了瘋病。”
我痛哭著將顧青山抱在懷裏。
顧青山雖然瘋傻了,但還是溫柔地為我擦淚。
“阿梨,別哭…我好想你,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為了治好他,我六年來變賣所有家產。
然而,他從我身邊離開的這六年,竟然一直跟沈明珠在一起。
我恍惚地愣在原地。
為什麼要騙我?
這讓我省吃儉用、夜不能寐的六年就像個笑話。
酸澀的痛感在我胸口蔓延,讓我呼不上氣。
我被撕心裂肺的情緒裹挾著,隻覺得眼前一陣黑。
旁邊工作人員傳來驚呼:
“喂!你怎麼了!”
我再撐不住,頭一栽暈倒在地。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了病床上。
醫院濃烈的消毒水味提醒我,剛才的一切都不是夢。
門外傳來我曾經朝思暮想的顧青山的聲音。
我跌跌撞撞地扶著床沿起身,想跟他當麵對質。
卻聽到門外的顧青山壓低了聲音,跟他兄弟在對話。
他兄弟歎氣道:“方梨這六年來,為了你吃了不少苦,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她真相?”
顧青山語氣有些掙紮:
“明珠她懷孕了,醫生說胎像不穩,我得分出時間去照顧她,現在不是告訴阿梨真相的好時機。”
兄弟急了:“不是,怎麼連孩子都搞出來了?”
顧青山痛苦道:“一開始確實是明珠拿那晚醉酒的床照威脅我和她在一起,六年來我也一直注意做好措施,但沒想到明珠前段時間突然告訴我,她有了。”
“她表現得太愛那個孩子了,我實在不忍心跟她說打掉。而且她身子差,打掉對她也是有風險的。”
兄弟嗓音大了一些:“那你就同意留下這個孩子了?你知不知道沈明珠對方梨做過什麼?”
顧青山沉默了一瞬:“我知道,沈明珠派人綁架阿梨確實是她的不對,她本來也隻是想給阿梨一個教訓,誰想到那些歹徒都是亡命之徒,脫離了她的控製。她也已經得到懲罰了,她那段時間抑鬱症發作的厲害。”
“你不要跟阿梨講這些事,我怕她承受不了。你別管了,我自己有分寸。”
隨後是他兄弟轉身離開的腳步聲。
我靠在門後聽得心裏一陣發涼,心底僅剩的一點希冀也碎了。
我渾渾噩噩地回到了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