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世子顧淮的新婚夜,我掀開蓋頭卻發現自己在一個茅草屋內。
原本準備的鳳冠霞帔被換成了粗布紅衣,就連嫁妝箱子裏的珠寶也成了石頭。
我正要招呼人報官,眼前卻飄出來一行字:
【不讓妹寶穿自己繡的嫁衣給別的男人看,哪怕是活死人也不行,愛死小孩哥的占有欲了。】
【讓妹寶替郡主嫁給半死不活的大將軍,等他死了,再把當了遺孀的女主接回來,順便接手將軍的兵權,誰最聰明我不說。】
【啊啊啊,追妻火葬場要開始了嗎?】
【妹寶別怕,雖然以後你會和郡主共事一夫,還會被打壓辱罵欺負,但你每次受到傷害時,男主心裏比你疼上百倍千倍。】
眼前的彈幕還在滾動。
我與喜床上突然睜眼的小叔子,四目相對。
這是,送錯花轎了?
......
彈幕說得太過駭人,我不敢信。
想跑出去找顧淮問個清楚。
可無論我怎麼努力,門都打不開。
興許是我聲響太大,終於驚動了外麵的人。
“卿卿。”
是顧淮的聲音。
我急忙大喊,“快幫我打開門,我房裏有個男人......”
彈幕一片哈哈哈。
【不光是男人,還是個快死的男人。】
【要是沒男人,狗子還不會把你送到這兒呢。】
【妹寶別擔心,你今天受的委屈越多,狗子越愧疚,以後就會越愛你。】
這話說得莫名其妙的。
“卿卿,你別鬧,今天是我和郡主的好日子。”
我敲門的手一頓,“你......和郡主?”
郡主不是應該嫁給小叔子顧曲嗎?
顧淮支支吾吾,
“反正我二弟是個活死人,等他死了,我一樣可以兼祧兩房,這樣你和郡主都是妻,還不分大小。”
當初定下的成婚日子是一個月後,是顧淮說要雙喜臨門。
一定要趕在今天,顧家兩兄弟同時娶妻。
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
一邊舍不得郡主的高貴身份,一邊舍不得我的千萬嫁妝,更怕我鬧大了影響他們顧家名聲。
於是讓我替郡主嫁給顧曲,他再來兼祧兩房安撫我。
青梅竹馬十餘年,到頭來居然算計我至此。
我強忍著眼淚哽咽反問:
“婚書上紅紙黑字寫的可是我的名字,你就不怕我去告你?”
沒等顧淮說話,彈幕嘩啦啦飄過來一片。
【家人們,誰來救救我,厭蠢症犯了。】
【還婚書呢?嫁衣嫁妝連新娘子都能換,換張婚書有什麼難度嗎?】
【妹寶,這不是鬧脾氣的時候,你現在越配合狗子,狗子對你越愧疚,以後追妻火葬場燒得越旺。】
門外久久沒人回話。
良久,一聲歎息。
“卿卿,郡主身份高貴,嫁給活死人著實可惜了。”
“可她到底是孤女,暫且借你的嫁妝充充麵子,總歸是給我顧家的東西,肉都爛到鍋裏。”
“你今晚好好休息,一定要好好保護好自己,將來我一定補給你一個完美的新婚夜。”
說完,門外腳步聲漸漸遠去。
任憑我怎麼拍門,就是沒有人回應。
彈幕還不停地閃爍。
【這是讓妹寶保證清白身子的意思吧,狗子可真會吃醋,床上那個還有這個能力嗎?】
【家人們,妹寶這身嫁衣可真帶感,狗子的新婚夜簡直是一出“品如的衣服”古裝版。】
接下來彈幕說的話我都沒看懂。
但我卻從依稀字樣中,猜到謝藍怡穿著我的嫁衣用著我的嫁妝正在睡我曾經的夫君。
一瞬間,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
我忍不住蹲下身子,抱緊自己哭了起來。
一道微弱的聲音突然響起來:
“嫁妝,我幫你。”
我一個激靈差點嚇暈過去。
床上的人費力地轉過頭來,“別害怕,是我,顧曲。”
彈幕頓時瘋狂了。
【這男的醒了,妹寶,危險!危險!】
【妹寶一定把第一次留給狗子啊!】
【這可怎麼辦,和別的男人共處一室一整狗子心裏會有疙瘩的。】
我快氣笑了。
既然他會有疙瘩,那就讓疙瘩大一些好了。
我扶起顧曲,喂給他一口水。
“你願不願意和我真夫妻?”
剛喝進嘴裏的水差點噴出來,顧曲瞪大眼睛看著我,瞠目結舌。
我拔下簪子,閉上眼睛一咬牙,使勁兒往手腕上紮。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到來。
一睜眼,顧曲正拿元帕接著血,手腕上的簪子正紮在他手上。
他齜牙咧嘴:
“姐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