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送走的假千金江綰綰因患病瀕死,再次被我夫君接回。
父親母親保證,她已經改過自新。
夫君也說,若她再敢傷害我,絕不原諒。
可當假千金害我流產時,他們一個個都變了口風。
母親為她作偽證,“今日綰綰一整天都和我在一起,哪裏有功夫去害你?”
夫君更是怪我無理取鬧。
“相府千金的身份,她已經還給你了,我也已經娶你為妻。”
“她欠你的所有都已經還清,你為何還容不下她?”
看著他們憎惡的表情,我沒有再鬧。
他們不知道,因為江綰綰,我體內有三枚遊走的銀針。
我才是接近瀕死。
......
跪在樹下,我徒手挖坑,將六月大的孩子放了進去。
緊接著,是給他做的小衣服,小帽子。
還有......我夫君沈讓做的撥浪鼓,也放在孩子身旁。
但我看了許久,最終還是將那撥浪鼓拿出,扔到一旁。
剛好,扔到了沈讓的腳下。
他彎腰撿起,鼓麵“咚”地輕響了一聲,讓我晃神。
“阿沅,別這樣,孩子沒了我也很傷心。”
他傷心?我沒看出來。
我說孩子是江綰綰害死的時候,他連查都沒查,直接否定。
“別鬧,綰綰可是最喜歡孩子了。”
“她今生無法擁有,一直寄希望於你的腹中,怎麼可能害你流產。”
沈讓說完,還拿出來了不少小孩子的玩具,以此來證明他的話。
可他維護的人,兩個時辰前還向我耀武揚威。
說我喝的那一碗湯藥其實是紅花,她親手熬製的。
我將她的原話說出,可沒人信我。
母親為了護著江綰綰,甚至給我一掌。
“今日綰綰一整天都和我在一起,哪裏有功夫去害你?”
“她從前是驕縱了一些,可現在她命不久矣,都到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往她身上潑臟水!”
父親沉默寡言沒有說話,卻一直守在江綰綰的身邊,宛如無法撼動的靠山。
沈讓更是怪我無理取鬧。
“相府千金的身份,她已經還給你了,我也已經娶你為妻。”
“她欠你的所有都已經還清,你為何還容不下她?”
我的家人,我的夫君,全都站在江綰綰的身邊,襯托的我才像是那個惡人。
江綰綰一句話都沒說,自有人為她衝鋒陷陣。
她還假惺惺的跪在我的麵前,“姐姐......你別太傷心,孩子總會再有的,總比我一個廢人強。”
對我磕頭時,卻小聲說,“那小崽子未足月,可是入不了輪回的。”
我高高揚起手,但巴掌不曾落在她身上,因為父親母親和沈讓都下意識的替她擋住。
我再也沒了爭吵的力氣。
如今,沈讓跪在坑邊,想要將那撥浪鼓放進去。
我卻再次奪過,扔到了更遠的地方。
沈讓眼中憂傷遮掩不住,還有一絲無可奈何。
“我知道綰綰住進來你不高興,但是她已經時日無多,你讓讓她好嗎?”
在孩子的墳前,他說的還是江綰綰。
我嗤笑一聲,突然覺得孩子沒了也挺好,省得他知道自己是一個不被愛的孩子。
“你剛剛生產,不能如此吹風,我扶你回去。”
“不用,你若是真為我好,就把羅神醫送來。”
沈讓噤聲。
抬頭望著他,我的心如同萬蟻啃噬,“事到如今,你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