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第四天,兒子沉寂已久的培訓班群忽然新進了一位家長。
“大家好,我是培訓班新來的繪畫老師,也是聰聰的媽媽,還請大家多多關照~”
我瞬間清醒,她的頭像,竟然是我老公辦公室的照片。
而我兒子就叫聰聰。
我立刻撥打丈夫電話。
“兒子培訓班群是不是進錯人了?”
電話那頭,他停頓了下,隨即輕鬆的笑笑:
“小孩子那麼多,可能是重名吧,怎麼了?想我沒?”
我笑了笑,掛斷電話後,連夜打飛的直奔培訓班。
......
飛機落地,我直接打車去了兒子的培訓班。
他今年七歲,每周六來這學畫畫。
這個時間,第一堂課剛開始。
前台是個麵生的小姑娘,聽我說是傅聰聰家長,立刻低頭聯係老師。
沒過幾分鐘,一個穿杏色針織衫、白色長裙的年輕女人快步走出。
和我想象中不同,她看上去溫婉安靜,說話也細聲細氣。
可就在目光相接的一刻,她整張臉“唰”地一下白了。
手指無意識地捏住了衣角,微微發抖。
“您、您好,是聰聰媽媽嗎?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她聲音有些發顫。
卻有膽子在培訓班的家長群高調宣布自己是他的媽媽。
“我聽到你發的語音了。”
我沒繞彎子。
“您說,您是傅聰聰的媽媽?”
她明顯噎住了,眼神飄向前台,又迅速回落,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這個,是因為下周培訓班的親子活動,聰聰爸爸說他經常出差,您也忙。”
“怕孩子失落,就托我暫時幫幫忙。”
“真不好意思,讓您誤會了。”
好天衣無縫的解釋,不僅撇清了關係,還順便踩了一下忙著出差不在家的我。
要不是我看了她的朋友圈,或許還被蒙在鼓裏。
周二晚上九點,電影院。
她發了張男人抱著熊娃娃的背影。
那件深灰色西裝外套我再熟悉不過,是我結婚五周年時送傅軍的禮物。
配文是:“被惦記的感覺,真好。”
第二天,我便因為毛絨過敏被送進急診。
周四下午六點,暴雨如注。
她站在玻璃門內,鏡麵上映出一個男人的輪廓。
配文寫著:“謝謝你冒雨趕來,我的英雄。”
就在同一時刻,我的手機屏幕亮起。
“老婆,臨時要見客戶,接兒子的事得交給你了,愛你。”
那時我正因為過敏反應在醫院輸激素,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已是晚上八點半。
兒子沒人接,一個人在培訓班樓下的便利店門口等了整整兩個小時,渾身濕透。
當晚他就發起高燒,三十九度八。
去醫院的路上,傅軍一邊開車一邊蹙眉:“你怎麼也沒看看手機?明知道兒子沒人接。”
我抱著滾燙的兒子,一遍遍地說“媽媽錯了,媽媽對不起你”。
可原來該道歉的人,不是我。
攥著包包的手指發白,我的目光從她慌亂的臉上一寸寸掠過。
最終定格在她手指上那抹刺眼的紅色。
“白老師的戒指真別致,”我微微一笑。
“是男朋友送的吧?看起來價值不菲。”
上個月七夕,我瞥見了傅軍忘在書桌上的購物小票。
一條純金項鏈,一個紅寶石戒指。
項鏈六千,戴在我的脖子上。
戒指兩萬八,正在女孩手上閃爍著光芒。
白曾柔的臉色瞬間慘白,嘴唇哆嗦,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垃圾。
不再看她,我轉身就走。
坐進車裏,我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他是傅軍任職公司的董事,肖氏集團的掌權人。
“爸,”我將手機壁紙從全家福換成我和兒子的合影。
“之前提過留給傅軍的總裁位置,直接作廢吧。”
“另外,幫我聯係一位頂尖的離婚律師。”
“對,他出軌了,是我兒子培訓班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