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是首席律師,以不敗神話聞名,一場官司的律師費高達八位數。
可在我爸被誣陷入獄時,他卻冷漠拒絕我,“明月,你爸的案子屬於商業鬥爭,我出手會影響聲譽。”
之後我為官司四處奔走,變賣所有家產,他卻一分錢都沒給過我。
就在我爸一審被判二十年當晚,他新來的女助理發了一條朋友圈。
照片上,老公在慈善會一擲千金,花三千萬拍下一顆粉鑽,隻為博女助理一笑。
“感謝顧律帶我打贏人生中的第一場官司!”
這場官司的對手,就是我爸的公司。
我的世界,轟然倒塌。
我點開評論區,回複:“他用我爸的骨血,為你買了顆漂亮的石頭,喜歡嗎?”
下一秒老公打來電話,語氣厭惡:“她剛入行,你發這種言論是想逼死她嗎?我警告你立刻刪掉,否則我能讓你爸改判無期!”
我掛斷電話,匿名給人發去了一條消息......
1
我放下手機,直接找去了顧言的辦公室。
他正和蘇瑤複盤案情,兩人頭碰著頭,蘇瑤嬌羞地笑著。
看見我,顧言眉頭微皺,“怎麼不敲門?”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步步緊逼,給我爸按上不屬於他的證據?”
顧言眼神冷漠,“蘇明月,你胡說什麼?”
“我爸從來沒有做過那些事情,你心裏比誰都清楚!可你偏偏要給他安上莫須有的罪名!”
“夠了!”
顧言猛地站起,將厚厚的文件摔在桌上。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有多丟人?無理取鬧,影響我為更重要的案子做準備!”
更重要的案子,我看了一眼蘇瑤。
蘇瑤走過來,手裏端著一杯水。
“明月姐,您先喝口水冷靜一下。”
她的手不小心碰到我手腕上的傷口。
那是為了籌集律師費,變賣手鐲時被勒出的血痕。
劇痛讓我倒抽一口氣。
蘇瑤輕聲說:“明月姐,顧律壓力也很大,您別怪他。”
顧言這時才注意到我手腕上觸目驚心的勒痕。
他眼神閃過一絲不耐,揮手讓蘇瑤離開。
“你先出去。”
等蘇瑤離開後,他把手機扔在我麵前。
屏幕上是我在蘇瑤朋友圈下的評論。
“刪掉 !立刻 !”他語氣冰冷。
“你是想毀了蘇瑤的前途嗎?她剛入行,你這樣做會讓她在律師界抬不起頭!”
我看著他,心如死灰。
這個我深愛了十年的男人,為了另一個女人,對我惡語相向。
“一個過時的老頑固,被市場淘汰是活該。”
他繼續說著惡毒的話。
“蘇明月,你父親就是個廢物,企業經營不善,違法亂紀,現在落到這步田地完全是咎由自取。你還指望我為了這樣的敗類毀掉自己的聲譽?”
他突然想到什麼,歎了口氣,“明月,你是明事理的,這場官司是命中注定,我帶著瑤瑤又打贏了一場官司,你應該為我感到高興不是嘛!”
我平靜地看著他。
“顧辰,我們離婚吧。”
他嗤笑出聲,眼神輕蔑。
“離婚?蘇明月,你除了我還有什麼?你父親的爛攤子誰給你收拾?沒有我,你和你那個老不死的爹,隻能等著牢底坐穿!”
他摔門而去。
“我去參加律所為蘇瑤舉辦的慶功宴,你自己好好想想。”
門重重關上。
我獨自坐在冰冷的辦公室裏。
回想起自己變賣了所有嫁妝,拿出全部積蓄,幫他還清學費貸款。
我放棄了自己的事業,專心做他背後的女人。
我以為我得到了一個深愛我的丈夫。
原來,我隻是養了一頭白眼狼。
手機突然震動。
對方回了消息,“蘇小姐,關於你剛才給我發的消息,我很感興趣,不過我需要足夠有價值的信息。”
我看著手機屏幕,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顧辰,你真以為我除了你就一無所有?
2
第二天,快遞送來一份文件。
我撕開包裝,裏麵是顧言簽好字的離婚協議。
他發來短信:你不是要離婚嗎,給你一天時間考慮,我不像某些人心胸狹隘。
我笑出了聲,毫不猶豫簽上名字,拍照發給他。
他真以為我不敢嘛?
他那邊顯示“正在輸入中”,許久,隻發來一個問號。
我放下手機,心情前所未有的輕鬆。
下午,門鈴響了。
顧言帶著蘇瑤回家。蘇瑤提著名牌禮盒,嬌滴滴地說:“明月姐,我替顧律來向您道歉。”
她穿著我最喜歡的那件高定連衣裙。那是顧言送我的結婚紀念日禮物,價值十萬。
“那鑽石是對方老板送的,我隻是借來戴戴,結果您誤會了。”蘇瑤楚楚可憐地解釋。
顧言命令我:“給瑤瑤道歉。她是你學妹,也是我最看好的新人,我不希望律所有對她不好的傳聞。”
我看著他,平靜地說:“好。”
顧言一怔,有些出乎意料。
當著他們的麵,我刪了那條評論。
顧言鬆了口氣,語氣緩和下來:“明月,這才對嘛,好歹我們夫妻一場,之前的事情我就當你是吃醋,在耍小性子。”
“明月,我知道你難過,我會想辦法讓你爸在裏麵過得好一點。”
蘇瑤眼中閃過得意,故意提起:“顧律,你上次說要教我模擬法庭,就用明月姐爸爸的案子當反方教材怎麼樣?這樣更能幫到明月姐呢。”
我握緊拳頭。
用我父親的案子當教材?她真是惡毒。
顧言寵溺地笑了:“好主意。”
這時他的電話響了,他走到一邊接聽。
蘇瑤立刻湊過來,炫耀手上的粉鑽:“顧律說,鑽石還是配我這樣的年輕人。”
她掃了眼我桌上的畫作:“哎呀,明月姐還在畫畫呢?”
那是我準備參加國際大賽的作品,也是我為父還債的唯一希望。
蘇瑤不小心將一杯咖啡潑在畫作上。
褐色的液體瞬間浸透畫紙,我三個月的心血毀於一旦。
“對不起明月姐!”蘇瑤假惺惺地道歉,“反正你現在也沒心思畫畫了吧?不如把畫具賣了,還能湊點律師費。”
我看著被毀掉的畫,沒有說話。
隻是默默拿出手機,拍下她和被毀的畫作。
我很忙,沒功夫和她小打小鬧,轉身拿起包,變出了門。
顧言在身後喊:“明月,你去哪?”
我沒回頭。
接下來的幾天,顧言和蘇瑤開始在媒體上高調露麵。
他們接受采訪時,顧言暗示妻子精神狀態不穩,感謝蘇瑤在工作和生活上對他的支持。
“蘇瑤是個很有天賦的律師,也是個善解人意的女孩。”
記者問:“聽說你妻子對蘇律師有些誤解?”
顧言歎氣:“明月最近壓力很大,有些......情緒化。瑤瑤很包容她。”
網上很快出現大量水軍。
“蘇明月就是個瘋女人,拖累了顧律師。”
“歇斯底裏的怨婦,活該被拋棄。”
“顧律師和蘇律師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我看著這些評論,毫無波瀾。
繼續暗中將顧言律所裏,不被中用的侓師,挖到我的新公司來。
顧言打來電話,語氣急躁。
“蘇瑤說你欺負她了?明月,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毒?”
我捏著手機,聲音平靜得可怕:“畫廊被惡意舉報查封了,那是我父親最後的心血。”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顧言聲音裏帶著虛假的關心。
“沒事,畫廊還可以再開。”
“明月,我知道你難受。明天是我們結婚紀念日,我陪你。”
我直接拒絕,結果第二天他真的來了。
3
手裏還拿著我最喜歡的百合花。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嗎?”他走進廚房,開始為我下廚,“你說最喜歡我做的番茄雞蛋麵。”
我看著他忙碌的背影,心裏有些不舒服。
也許,他是真的有病。
“明月,這些天我想了很多。”他端著麵條走出來,眼神溫柔,“瑤瑤隻是個孩子,你別跟她計較。撤銷離婚吧,我可以想辦法幫你父親減刑。”
我的心狠狠一跳。
幫父親減刑?那可是我做夢都想要的。
“真的?”
“當然,我們是夫妻,我怎麼會看著你痛苦。”
就在我快要點頭的瞬間,他的手機亮了。
蘇瑤的消息彈了出來:“顧言,查封畫廊的工商局王局長已經搞定,他說會拖著不解封,直到蘇明月同意您的條件。”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
原來畫廊被查封,是他們的手筆。
“顧言。”我放下筷子,聲音冷得像冰,“你可真夠狠的。”
他慌忙收起手機:“明月,你聽我解釋......”
“不用了。”我站起身,轉身就走。
顧言一把拉過我,我的腰狠狠地撞在桌麵,疼得我皺眉。
他惱羞成怒,“蘇明月,你別給臉不要臉,不是你一天疑神疑鬼,事情會鬧到現在這個地步?”
“就算你不撤訴,又怎麼樣?我能讓你爸坐牢,也能讓你輸得傾家蕩產 !”
我氣得反手就是一巴掌,“是嘛,那就看看到底是誰傾家蕩產 !”
我立馬聯係陸澤開始發力,利用我提供的內部資料,在好幾個重要案子上精準狙擊顧言。
他的不敗神話首次出現裂痕,媒體開始質疑他的能力。
顧言很快察覺到了內鬼。
他開始調查我,並凍結了我所有的聯名賬戶。
那天他找到我,將一份精神鑒定申請重重甩在桌上。
“蘇明月,別逼我毀了你。”他捏著我的下巴,眼神陰狠,“再不收手,我就送你去療養院。”
我推開他的手:“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他冷笑,“你現在就是個瘋女人,誰會相信你?”
當晚,蘇瑤給我發來一段視頻。
視頻裏,我父親在獄中被幾個犯人圍毆,蜷縮在角落裏,鮮血染紅了囚服。
她附言:“明月姐,你再鬧下去,我不能保證叔叔的安全哦。”
我握著手機的手在顫抖。
父親彎曲的背影,還有那張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臉。
我連忙給顧言打去電話:“我認輸。”
他得意地笑:“早這樣不就好了?”
“我會停止一切,解散公司。”我的聲音空洞無比。
顧言為了徹底毀掉我父親的名譽,也為了給自己樹立大義滅親的光輝形象,他主動召開了新聞發布會。
他甚至讓人把我也綁到了現場。
“讓她親眼見證這曆史的一刻。”他對手下說。
“各位媒體朋友,今天召開這個發布會,是我人生中最痛苦的決定。”
他停頓片刻,眼眶微紅。
“我的嶽父蘇建國,利用職務之便,貪汙受賄數千萬。作為一名律師,我有義務維護法律尊嚴。哪怕他是我的家人,我也不能包庇。”
台下記者瘋狂按動快門,閃光燈刺得我眼睛發疼。
顧言繼續表演:“這段時間,我承受了巨大壓力。我的妻子蘇明月因為無法接受現實,精神狀態極不穩定,甚至對我惡意中傷。”
他轉頭看向角落裏的我,眼中滿是虛假的痛苦。
“但我相信,正義終將戰勝一切。我會用法律武器,還社會一個公道。”
蘇瑤適時地遞上紙巾,聲音哽咽:“顧律師為此承受了多大的壓力,連明月姐都不理解他。他夜夜失眠,頭發都白了幾根。”
她的話音剛落,台下爆發出同情的聲音。
“顧律師太不容易了!”
“大義滅親,真正的法律衛士!”
我坐在指定位置上,被保鏢死死按住。
顧言繼續煽情:“我希望通過這件事,告訴大家,法律麵前人人平等。哪怕是我最親近的人犯罪,我也絕不姑息。”
記者舉手提問:“顧律師,聽說您妻子一直在阻撓調查?”
顧言歎氣:“明月她......情緒確實很激動。但我理解她的心情,畢竟是她父親。”
“那蘇律師呢?聽說她一直在幫助您?”
蘇瑤紅著眼圈站起來:“我隻是盡我所能,幫助顧律師度過難關。明月姐現在狀態不好,我不怪她。”
台下響起讚揚聲。
就在這時,會場後門突然被推開。
一群情緒激動的人衝了進來,為首的中年男人手裏拎著一桶黑紅色的液體。
“蘇明月這個瘋女人在哪裏!”
保安想要阻攔,但人數太多,場麵瞬間失控。
那個男人直奔我而來,惡狠狠地說:“就是你害得我們血本無歸!”
他高高舉起手中的桶,腥臭的狗血兜頭潑下。
粘稠的液體瞬間覆蓋了我的頭發和衣服,刺鼻的血腥味讓我幾乎窒息。
“蘇明月就是個瘋女人!”
“拖累了顧律師!”
“這種女人活著就是禍害!”
圍觀的人群開始起哄,有人朝我扔礦泉水瓶,有人大聲咒罵。
我坐在椅子上,任由汙血從頭發滴落到地麵。
顧言在台上做出阻止的手勢,但眼中閃過得意。
“大家冷靜,冷靜!”
蘇瑤捂著嘴,裝出驚恐的表情:“天哪,明月姐沒事吧?”
她附在我耳邊輕飄飄的說著,“蘇明月,早點和顧言離婚,把位置讓出來,不就沒有這些事情嘛,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真賤啊!”
我猛地向前撲去,卻被身後的保鏢按在地上。
蘇瑤得意洋洋,正想抬手給我一巴掌。
“慢著,顧律師,你確定你提交的證據,都是真實的嗎?”
4
陸澤帶著律師團隊走來。
他當場播放了一段錄音,是我在顧言書房找到的微型錄音筆記錄下的。
錄音裏,是顧言和蘇瑤的對話,詳細討論了如何偽造證據鏈,如何引導證人做偽證,一步步將我父親送進監獄的全過程。
顧言的聲音從音響裏傳出:“隻要她爸倒了,他公司那塊價值三十億的地就是我們的了,到時候送你一個律所當禮物。”
蘇瑤嬌笑:“那我可要好好謝謝顧律了,到時候我就是最年輕的合夥人了。”
錄音繼續播放。
“那個老東西還真以為自己清白呢,”顧言冷笑,“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仗著是蘇明月的父親就在我麵前擺架子。”
“阿言你真壞,”蘇瑤咯咯笑著,“不過那個蘇明月也夠蠢的,到現在還以為你愛她呢。”
“愛她?”顧言語氣滿含嘲諷,“一個黃臉婆,我早就膩了。要不是為了她父親的資源,我早就甩了她。”
“那現在怎麼辦?她好像察覺到什麼了。”
“沒關係,我會讓她徹底瘋掉,到時候送進精神病院,誰還會信一個瘋子的話?”
全場死寂,然後眾人嘩然。
顧言和蘇瑤的臉色瞬間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