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控告我的爸媽,犯了重男輕女罪,申請立刻絞殺!”
站在審判庭上,我麵對萬人唾棄,依舊堅定。
誰不知道我是獨生女,從小眾星捧月,是父母含在嘴裏都怕化了的心肝寶貝。
即使我得了白血病,爸媽都不放棄我,積極為我尋找骨髓。
親戚們勸父母再要一個孩子,但他們都拒絕了。
“我們隻要江瑤這一個女兒,不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要治好她。”
所有人都說我瘋了,要知道控告失敗,那被絞殺的人就是我。
可當宣判結果出來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沉默了......
1
宣判開始前,我坐在輪椅上,被母親顧璿推著。
“孩子,我們回家吧,爸媽怎麼可能重男輕女?我們就隻有你這一個女兒啊,你要是死了,你讓我和你爸爸怎麼活啊?”
母親一邊推著我往前走,一邊低聲勸我,臉上早已掛滿淚水,在場所有的人沒有不被這母愛所感動的。
父親甚至雙眼含著淚水望著我,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
要是在以前,我會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現在,看著他們這副裝模作樣的神情,我忍不住想反胃,立刻把頭轉向旁邊,不然真怕會吐出來。
看到這一幕,觀看比賽的人開始紛紛議論。
大部分人都指責我無理取鬧、冷酷無情。
“這孩子可能真的瘋了,她父母這些年為了給她治病多不容易啊,我就是江氏集團的員工,我經常看到她父母偷偷抹眼淚。”
“可不是嘛,為了治好她,連華神醫都被她父母請過,聽說那些不願意來的醫生,她父母甚至下跪哀求呢。”
“這事我也聽說了,而且好多人勸她父母再要個孩子,都被拒絕了,就是為了專心照顧她。”
“就前陣子,她父母還說,誰要是能治好她,就把家裏所有財產無償送給人家,幾代人的積蓄都拿出來了,當時可轟動了。”
“參加這個審判的,有幾個有好結果的,這女的不會是被病折磨出精神病了吧,正常人誰會參加這種比賽啊,有什麼事不能在家裏好好說呢。”
“就是啊,這就是忘恩負義,父母生她養她,不顧一切給她治病,她竟然還要報名重男輕女的審判,她家就她一個女兒啊,怎麼重男輕女啊?這種人根本不配活著,怪不得她的病一直不好,說不定就是報應。”
“這女的看著就讓人煩,還參加什麼審判啊,直接絞殺算了,這麼好的父母怎麼就攤上她了呢,真是可惜。”
......
在場的人都在譴責我。
我冷漠地看著這一切,要是換成以前的我,也會覺得自己真的瘋了。
可惜,我喚醒了上一世的記憶。
上一世,在我被當作祭品的時候,才知道他們隱藏的秘密。
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管理員開始宣讀審判規則。
第一,審判一旦開始後不能暫停,也不能退出,即便有生命危險也不行。
第二,本次審判,一共開三次庭,如一方勝兩場,則該一方獲勝。 敗訴的一方必須接受懲罰進行下一輪的審判
第三,審判結束後,被判定是重男輕女的則會被絞殺,反之則原告被絞殺。
審判即將開始,請做好準備。
規則宣讀完畢,母親擔憂地和父親對視了一眼,父親安撫地拍了拍母親的手,表麵上看他們好像在為我擔心,隻有我知道,他們是怕秘密被揭穿。
可惜這一次,我一定會把他們的秘密公之於眾。
2
第一次庭審開始了,要求雙方回答對方最珍視的事是什麼?
聽完問題,爸爸媽媽互相看了一眼,開始吞吞吐吐。
我在心裏冷笑,他們根本不可能說出心裏話,因為那樣他們苦心經營的愛女人設就崩塌了,而且這局審判也將必輸無疑。
相反,我現在這副模樣,全是他們一手造成的!
“爸爸媽媽最珍重的事情,是遠離我,去郊區的別墅。”我淡淡地開口說道。
父母聽到這話,有一瞬間的慌亂,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孩子,你生病憔悴的樣子,讓我和你爸爸心裏難受極了。”
媽媽流著淚解釋道。
“我們實在不忍心看你那麼痛苦,也怕你看到我們難過而傷心,所以才去別的地方發泄情緒。”
母親滿臉悲傷地看著我,父親也一臉痛心。
“孩子,你真的誤會我和你媽媽了,我們是真心愛你的啊。”
係統播放了他們去郊區別墅的片段,畫麵裏爸爸媽媽一臉輕鬆,笑著走進了別墅。
“這對父母離開女兒,看起來確實很開心啊。”
“在家為女兒的病擔驚受怕,難得能輕鬆一下。”
“這個女兒生病這麼多年,把她父母折騰得夠戧,父母也需要發泄啊!”
“人家父母不是說了嘛,就是不想讓女兒看到他們的痛苦,免得給孩子增加更大的負擔。”
“是啊,父母真是不容易,不僅要考慮女兒的身體,還得照顧女兒的情緒。”
“這孩子是誤會父母了。”
基本上所有人都覺得爸爸媽媽沒什麼問題,這讓他們鬆了一口氣。
但他們還沒有回答問題。
母親慈愛地看著我。
“孩子,你最珍重的事是獲得健康,對不對?媽媽知道你一直想快點好起來。”
她的語氣十分懇切,還朝我遞了個眼神,要我趕緊點頭同意。
“是啊,女兒,放心,你肯定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父親也用同樣的眼神看著我。
不等我說話,係統的判定聲就響了起來:第一場審判判定父母重男輕女,女兒勝訴。
爸爸媽媽的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
“我最喜歡做的事,當然是和爸爸媽媽在一起了。”
我靜靜地看著他們。
現在請父母接受懲罰。
“選項A,遭受水刑,浸泡在海水裏十分鐘。”
“選項B,繳納1億元的稅收。”
“選B,我們選B。”
爸爸媽媽擦了擦汗,連忙回答。
畢竟錢沒了可以再賺,要是真被泡在水裏十分鐘,那就沒命了,身體就再也恢複不了了。
觀眾又開始議論起來。
“這個女兒簡直就是白眼狼,太狠心了。”
“就是,那些可都是他們家的財產,而且以後說不定都是用來給她治病的呢。”
“我看啊,以後也不用給她治病了,這麼忘恩負義的女兒,還是別要了。”
3
爸爸媽媽依舊用充滿愛意的眼神看著我。
“孩子,我和你爸爸的一切都是你的,我們隻希望你能好好的。”
“錢沒了沒關係,隻要你沒事就好!”
他們表現得大義凜然。
我冷靜地看著他們這副虛偽的嘴臉,對他們說的這些話毫無感覺。
我簡直想笑,最後還真笑出聲來。
上一輩子,我就是一次次被這種謊言蒙騙,心生感動,最終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如今,我巴不得他們立刻被絞殺,落個屍骨無存的結局!
觀眾聽了父母的話,又見我在笑,情緒愈發激動,幾乎都在斥責我。
有些情緒更激動的,已經在四周尋找能朝我扔過來的東西。
更有甚者,試圖衝過來,揚言要打死我這個忘恩負義的家夥。
但他們都被安保人員攔了下來。
管理者厲聲嗬斥了那些情緒激動的觀眾,甚至揚言要進行處罰,聽到要受罰,觀眾們才漸漸安靜下來。
爸爸媽媽看著這一幕,眼裏滿是得意。
第二場審判開始了,要求雙方回答是否隱瞞過對對方不利的事情。
“沒有。”我毫不猶豫地回答。
係統調出了我的記憶,大部分畫麵都是我在病床上度過的時光。
我渾身插滿管子,臉色蒼白,看起來十分虛弱。
就連觀眾們也生出了同情心。
“這孩子也挺不容易的,誰都不想生病,被病痛折磨這麼多年,有些過激的想法和行為也能理解。”
很快就有反對的聲音響起。
“但就算這樣,也不能去為難父母啊。”
“你沒看到剛才這孩子多冷漠,這種白眼狼根本不值得同情。”
大家爭論得十分激烈。
爸爸媽媽卻支支吾吾,一直沒有回答,直到係統響起倒計時的聲音。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當然沒有。”
說完,爸爸心虛地低下了頭,不敢看我。
“是啊,我們怎麼會害自己的女兒呢,就算有隱瞞,也是為了女兒好,畢竟我們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
媽媽急切地說完,爸爸也抬起頭看向我,不停地點頭。
係統開始讀取他們相關的記憶。
畫麵裏,媽媽手裏拿著醫生給我開的藥。
緊接著,她撕下了藥的標簽,把藥一股腦倒進了垃圾桶。
隨後,她從抽屜裏拿出一瓶沒有標簽的藥,將剛才撕下的標簽貼在了這瓶藥上。
然後她打開房門,爸爸站在房門口小聲問她。
“藥換好了嗎?”
“嗯,這不會出什麼問題吧,不會被發現吧,這劑量能不能撐到手術啊?”
媽媽擔憂地說。
“放心,不會的,而且我們也是為了這個家。能撐到,醫生都說了,肯定沒問題。”
爸爸握住了媽媽的手。
之後,他們一起來到我的房間。
4
媽媽一直關切地問我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一些,還有哪裏不舒服。
爸爸則默默地倒了一杯水拿在手裏。
等媽媽和我說完話,就把水遞給我:
“快把藥吃了吧,這次的醫生很厲害,吃了他開的藥,你的病很快就會好的。”
畫麵中的我滿眼依賴地看著爸爸,接過了他手裏的水。
媽媽拿出那瓶被換過的藥,倒出兩粒喂到我嘴邊。
我仰頭把藥吞了下去。
沒過一會兒,我就睡著了。
爸爸媽媽等了一會兒,見我睡熟了才離開。
“這我怎麼看不懂了,換的這是什麼藥啊,藥可不能亂吃。”
“是啊,不遵醫囑私下換藥,這是有什麼隱情嗎?”
“這......這是怎麼回事?他們看起來並不像表麵上那麼關心孩子啊。”
“不該這樣啊,他們為了女兒付出了那麼多,怎麼會......”
質疑聲開始不斷響起,原本一邊倒的輿論出現了缺口。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揭露,父母臉色慘白,他們想要辯解,聲音卻顯得很無力。
“我們......我們隻是希望她能好起來,我們真的......”
雖然隻有零星幾聲質疑,還是讓爸爸媽媽慌亂了一陣,但他們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這藥我們也是問過醫生的,藥性更溫和,更適合女兒吃,而且我們都試吃過,確定沒問題才給女兒吃的。”
爸爸的臉色恢複了正常。
“我就說嘛,這麼愛女兒的父母怎麼會害她呢。”
“這對父母真是我見過對女兒最好的了,連藥都試吃,是藥三分毒,也不怕傷了自己的身體。”
“可憐天下父母心,能為女兒做到這種地步的父母真不多見。”
“父母都對她這麼好了,她怎麼還不知足,真是白養了。”
“這麼狠心冷漠的孩子也少見。”
“她的父母可真倒黴,怎麼就養了這麼個白眼狼呢。”
係統的聲音響起,直接判定他們重男輕女。
“怎麼可能重男輕女呢,係統該不會出錯了吧。”
“是啊是啊,我們都看在眼裏呢。到現在連個男的都沒出現,怎麼就重男輕女了?這係統要不要這麼荒謬啊?”
“請父母接受癱瘓懲罰!”
管理員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冷酷。
爸爸媽媽這次是真的慌了。
兩人的眼睛肉眼可見地漲紅了。
5
最後,他們直接轉向我。
“寶寶,爸爸媽媽說的都是真的,我們真的是為了你啊!”
“你幫我們求求情好不好,我們不想變成癱瘓!”
“乖,爸爸媽媽要是癱瘓了,以後還怎麼照顧你呀?”
“這麼多年,我們為你付出了這麼多,怎麼可能會害你呢?”
他們滿臉祈求地看著我。
在這個遊戲裏,成功者可以為失敗者申請其他處罰,但我不想為他們申請。
爸爸媽媽見我無動於衷,終於開始破口大罵,露出了他們禽獸般的真麵目!
“賠錢貨!你難道就眼睜睜看著我和你爸爸變成癱瘓嗎?”
“這麼多年真是白養你了!當初就應該把你丟進尿池裏淹死!”
媽媽不再叫我寶寶,爸爸也不再叫我女兒。
他們看著我的眼神裏充滿了仇恨。
既然他們這麼想讓我申請其他處罰,那我就成全他們。
“我申請更換處罰。”
爸媽的臉色瞬間變了,長舒了一口氣。
“既然爸媽說沒有害過我,藥也沒問題,那就懲罰你們吃換給我的那種藥吧。”
“而且你們試吃過,兩倍的藥量應該不成問題,畢竟有係統監督著,這是我能想到的對你們最輕最好的處罰了。”
我的話音剛落,爸媽就驚呼起來——
“那怎麼行?”
“不行,我們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