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自己是怎麼回家的了,隻記得外麵的晚風格外的冷,鑽心刺骨那種冷。
家裏的狼藉和白天並沒有什麼區別,換做是以前我是不會任由家裏這樣亂。
我在客廳坐到很晚,像個木頭似的坐著,一動也不動。
終於等到了,帶著一身酒氣回家的鄭宇哲。
因為沒開燈的緣故,他被我嚇了一跳,臉上滿是不悅。
昏暗的燈光足夠他看到沒被清理的餐桌。
“你說你能幹得了什麼事?”
“家裏亂成這樣,你不知道打掃嘛。”
“我娶你回來是操持家庭的,不是娶你回來騎在我頭上。”
“顧喬微,你信不信我真的和你離婚。”
最後這句話,帶了些許威脅的意思。
他滿身酒氣,說出來的話卻句句帶刺。
或許這些,才是他的心裏話吧。
我起身把燈打開,絲毫沒注意他見到我後發愣的眼神。
“你......你打扮了?”
“早給你說了要打扮,你看這不是挺好的嘛。”
他似乎忘了,我為什麼不化妝。
在家做全職主婦這兩年,婆婆說化妝品有害,不能帶妝進廚房。
她還說我在家唯一的價值就是備孕和照顧好他的兒子。
當時的我為了鄭宇哲全都妥協了。
“鄭宇哲,今天我去酒吧了。”
“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嗎?”
我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一點情緒。
似乎是被我的話驚到,他的眼神不再迷離,酒氣也消了大半。
“你去酒吧玩了?和誰去的?”
“不是跟你說過了,那種地方很亂,叫你不要去嘛。”
“怪不得你今天打扮的這麼漂亮,連家務也不知道做。”
沒想到他的第一反應是責怪我去了酒吧。
我沒來由的笑了一聲,眼神變得無比冷冽。
“鄭宇哲,你真惡心。”
“明明是你去了酒吧,明明是你和別的女人接吻被我抓到了,你反倒怪起了我。”
“當初我怎麼會瞎了眼嫁給你這種人。”
我是一個溫潤的人,之前從沒說過這麼尖銳的話。
聽到我說的話那麼難聽,他的眼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心虛。
“你......你都看到了。”
“喬微,那隻是一個遊戲罷了,你不要那麼敏感。”
“再說了,我要是真和她有什麼,怎麼還敢光明正大的帶到你眼前。”
他的聲音沒了剛才的責怪,似乎他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多過分。
見我不說話,他的聲音可以稱得上是溫柔。
“我承認我這段時間是對你有些忽略,但我還是愛你的。”
“喬微,我們兩個好好過日子吧!你別鬧好嗎?”
“我媽不是一直讓我兩要個孩子嘛,我答應你了。”
“你隻是太沒有安全感了,有了孩子就好了。”
他也許是以為有了孩子,我就願意妥協,對這些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他想錯了,我顧喬微,從來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人。
“我已經讓晚晚擬好了離婚協議,我不打算和你過下去了。”
他終於意識到我不是在鬧脾氣,我是真的要和他離婚。
他想拉我的手,被我避開後他竟直接跪在地上。
“不離婚,我死都不離婚。”
“喬微,你不能這麼狠心,我隻是犯了個全天下的男人都會犯的錯。”
“我告訴你,想離婚門都沒有。”
他的語氣堅定,仿佛我們的婚姻在他心裏真的很重要。
見他跪在地上的樣子,我隻覺得好笑,隨即我從桌上拿起手機舉到他麵前。
“好啊,那你叫張清雪把孩子打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