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體立不住,一路滾下雪坡。
最後重重撞在堅硬的石頭上。
痛得我全身都快散架了。
我劇烈喘息著,很久才用盡全身力氣,慢慢爬起來。
看著底下陡峭綿長的雪坡,我心有餘悸。
如果不是被石頭擋了這一下,恐怕我一路滾下去後,就是一具屍體了。
其他幾個發小看到這一幕,紛紛指責我:
“陸大小姐,你平時欺負竹苓就算了,今天她生日你也不想讓她好過嗎?”
“還說什麼失溫了?你這要殺人的樣子可不像!”
“我看她就是故意針對竹苓,見不得我們對竹苓好!”
我的心沉了又沉,無比後悔答應和他們一起爬珠峰。
身體開始發熱,熱得我想把衣服脫掉。
但理智告訴我,絕不能這樣做。
我頭暈得厲害,身體抖動得更嚴重了。
想開口說話,卻含糊不清。
夏竹苓被葉呈帶到帳篷裏,她委屈地開始抹眼淚:
“大小姐說得對,我隻是一個保姆的女兒,比不上她的命金貴。”
“她要我的保溫毯,就讓她拿去好了,反正我死了就賤命一條。”
葉呈強硬地把保溫毯裹在她身上,滿臉心疼:
“你別聽她的屁話,在我眼裏,竹苓你比一百個一千個陸英都值錢!”
我艱難地往上爬,渾身都凍得失去了知覺一般。
看到夏竹苓得意挑釁的眼神,我氣不打一處來 。
“既然知道自己賤命一條,那你就去死啊!”
“光說不做假把式,你裝得不惡心我看得惡心!”
葉呈安慰地拍了拍夏竹苓。
接著團起一個堅硬的雪球,用力砸我臉上。
他狠狠瞪著我:
“陸英,你果然惡毒!”
“當著我的麵就敢這樣欺負竹苓,她背地裏不知道被你欺負了多少次!”
我抹掉臉上的雪,冷笑。
想起夏竹苓一次次在我爸媽麵前陷害我,一副裝作被我欺負的樣子。
可我爸媽是誰?
怎麼會看不出她這點小把戲。
要不是夏媽在我家當了二十多年保姆,哭著求我。
她們母子早被我趕出陸家。
夏竹苓的把戲也不是沒有受眾,葉呈和那幾個發小就很吃她這套。
我身體上的抖動更加嚴重了,肌肉葉也開始變得不協調。
整個人都開始迷糊起來。
我咬破了口腔讓自己保持清醒,努力爬到了帳篷外。
我想爬進帳篷裏休息一下。
卻被葉呈又一腳踢中胸口,翻滾下去。
我猛地吐出一口鮮血,疼痛和失溫快讓我暈厥過去。
那幾個發小都圍過來看我笑話。
“呦,陸大小姐不會在嘴裏裝血包了吧?這麼真實?”
“說不定是對自己下狠手,咬破了舌頭也難說呢。”
葉呈走出帳篷,擰開保溫杯把熱水澆在我頭上。
“既然你那麼愛裝,那我就成全你好了!讓你體會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失溫!”
“自己一個人天天爬山潛水都沒事,在我們麵前就開始裝起來了?”
熱水澆在臉上,滑進領口。
一冷一熱,刺痛感加劇。
臉上和身上,酸痛又麻木。
我感覺身體已經快不是自己的了。
我費力從包裏拿出吸水毛巾,想把身上的水擦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