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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間，我從最高級別的副總調到A9普通部門。

豪華辦公室變成了堆滿雜物的工位。

桌麵上擺著最次的電腦，是淘汰的舊貨，似乎是十年前的那一批。

我以為付出能換來未來的輕鬆，卻估算錯了人心易變，一朝回到十年前一無所有的時候。

不過我心態好，既然江讓仍然允許我摸魚，那在哪裏摸魚都一樣。

正當我收拾好工位，開電腦準備繼續打遊戲，一遝資料重重地放在我麵前。

“沈清雲，你今天的任務就是把這些資料整理好。”

主管趾高氣昂地站在我麵前指揮。

我蒙了，江讓雖然把我調崗了，但沒讓我工作啊？

我拒絕道：“江總沒說給我發任務，我不做。”

見我敢反抗，主管伸出手指抵在我的鼻子上，開口就是怒罵：

“你當還是以前的小雲總？你現在已經不是副總了，降級了！就要認清事實，老實工作！”

“之前捧你是看在江總的麵子，你都已經被江總踢出來了，我們還會捧你臭腳？”

“要你幹就老實幹！再拿以前那副架子，信不信我開了你？你一個破大專什麼都不會，沒了我們雲江集團的工作，隻能討飯吧？”

說完直接甩手離開，身邊的同事低頭竊笑。

“活該，一個破大專的不知道怎麼被江總看中了，現在啥也不是了，還不是得乖乖幹活。”

我歎了口氣，隻好認命地整理資料。

資料錄入很繁雜，很快我的頸椎就開始隱隱作痛。

恍惚間我想起十年前剛起步時，我獨自在公司加班到深夜，幾千名客戶資料一個個手動錄入，電話一個個撥打出去，就為了求對方給剛起步的公司一個機會。

長時間的加班累積成了病，我的頸椎愈發疼痛，沒有時間休養，釀成了隱患。

這也是江讓承諾我以後不用工作的原因。

整理完資料，我拿到高層交到領導手上，經過曾經的辦公室，看見林棠月好整以暇坐在我的位置上悠閑地塗著指甲。

她看到我，挑釁地笑著，伸出手指朝我勾了勾。

“清雲姐，把資料拿過來給我檢查一下。”

她現在是副總，我不得不服從。她慢條斯理地看著我整理的資料，手指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桌麵。突然，她指著一個標點符號說：

“這裏應該用中文輸入法吧？”

小到幾乎可以忽略的錯誤，被她抓住了。下一秒，沒等我解釋，她直接把一遝資料甩在了我的臉上，站起身用全公司都能聽見的聲音大聲指責：

“這麼簡單的工作你都做不好，要你有什麼用！公司請你來就是把你供著當菩薩？”

“你當副總這一年來為公司有什麼貢獻？不是打遊戲就是睡大覺，對集團0投入，你還有臉待在這裏嗎？”

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小題大做，我隻好解釋：

“我頸椎有點病根，所以錄資料的時候手滑了，我其他都完成得很好，這是個小失誤......”

“小失誤？”林棠月眯了眯眼睛，“沒有人敢在我麵前如此疏漏，哪怕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行。”

她冷笑著勾起嘴角：“當了一年副總，該享受的也享受了。一個隻知道吸公司油水的臭蟲，怎麼還能讓她繼續待在這裏禍害集體呢？”

“沈清雲，我正式通知你，你被開除了！”

此話一出，全公司嘩然。

我皺眉回道：“因為這點小錯誤就開除我？你未免太極端了吧？而且我可是公司的股東之一，你沒權開除我！”

我們的爭論引起外麵的同事一片討論：

“直接開除小雲總？這太過了吧？畢竟小雲總可是當初陪伴江總過來的老人啊！”

“江總再怎麼寵愛林秘書，都不可能讓小雲總離開吧？”

“待會江總來了，肯定會幫小雲總說話的，林秘書要倒黴了......”

眾說紛紜中，我聽見腳步身從我身後傳來，江讓來了。

我轉過身求助地看他，以為他會幫我說話。

然而江讓隻是站到林棠月的旁邊，冰冷的聲線毫不留情地通知我：

“我讚同棠月的意見，沈清雲，你被開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