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的白月光自詡為出身於古玩世家的鑒寶大師,在鑒寶大會上侃侃而談。
一眼看出他吹噓的青花瓶是仿品後,我淡淡開口 :“仿得倒是用心,可惜火氣未褪,頂多是民國匠人仿的。”
白月光臉色一沉,老婆立刻皺眉嗬斥:“你一個開雜貨鋪的懂什麼?別在這給我丟人!阿哲可是拿過國際鑒定證書的,輪得到你插嘴?”
她轉向白月光時,語氣又軟下來:“阿哲,別跟他一般見識,這瓶子我買了送你。”
白月光得意地瞥我一眼:“某些人啊,這輩子也就配看看地攤貨。”
我指尖敲了敲旁邊展台的一個不起眼的青花小罐:“既然你這麼有眼光,不如賭一把?你買這個仿品花多少錢,我就買這個小罐,三天後開眼,看看誰手裏的才是真東西。”
1.
聽見我要打賭,老婆林舒雅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語氣裏滿是警告。
“陳開霽,你鬧夠了沒有?阿哲出身於古玩世家,你拿什麼跟他賭?”
周明哲捧著那隻青花瓶,像是捧著稀世珍寶,他斜睨著我指的青花小罐,突然嗤笑出聲。
“不是我說你,陳開霽,你這眼光還不如收廢品的,這小罐胎質粗糙,釉色發灰,一看就是現代機器批量生產的假貨,你確定要用它跟我賭?”
鑒寶大會的眾人也紛紛圍了過來,對著我指指點點。
“這人怕不是來搗亂的吧?周先生可是古玩世家傳人,拿過國際鑒定證書的。”
“就是,一個沒本事的贅婿的也敢質疑鑒寶大師?怕不是想借著林小姐的名頭蹭熱度。”
“我看他就是嫉妒周先生,自己沒本事,還見不得別人好。”
周明哲被眾人誇得飄飄然,他晃了晃手裏的青花瓶,故意提高了音量。
“這樣吧,看在舒雅的麵子上,你現在給我道歉,再給我磕三個頭,這事就算了,不然三天後輸了,小心贅婿都當不成哈哈哈!”
此話一出,圍觀的人都哄笑起來,看向我的眼裏滿是鄙夷。
我摩挲著那隻青花小罐的邊緣,指尖能感受到歲月留下的溫潤質感,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道歉就不必了,不過既然要打賭,總得有點彩頭,你這瓶子不是號稱值百萬嗎?我這小罐就按同等價值算,輸的人不僅要公開認錯,還要發誓再不碰古玩,如何?”
周明哲臉色微變,似乎是沒想到我會賭這麼大。
林舒雅沒注意到周明哲的猶豫,立刻替他拍板:“賭就賭!阿哲怎麼會怕你這種門外漢?陳開霽我告訴你,要是輸了,你就給我滾出林家,別再靠著我們林家混吃等死!”
“好啊!”我點頭應下,轉頭看向表情不定的周明哲,“周先生要是不敢,現在反悔還來得及,我也不難為你,磕幾個頭就行!”
周明哲被我一激,咬著牙說道:“誰不敢了?我隻是覺得欺負你這種外行勝之不武,既然你找死,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三天後開眼,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輸得哭爹喊娘!”
我沒再理他們,轉身向展台老板付了錢,把那隻青花小罐裝進盒子裏。
周圍的嘲諷聲還在繼續,周明哲的得意笑容刺得人眼睛疼,但我毫不在意。
他們不知道,這隻被當成假貨的青花小罐,底部藏著“大明宣德年製”的暗款,隻是它表麵被塗了一層油,尋常人看不出來。
更不知道,所謂的古玩世家傳人周明哲,連民國仿品和現代贗品都分不清楚。
三天後的開眼大會,注定會很熱鬧。
周明哲還在跟林舒雅吹噓:“你看著吧,到時候我讓他知道什麼叫專業,省得他以後總在你麵前裝模作樣。”
林舒雅的聲音帶著崇拜:“我就知道阿哲最厲害了,那個廢物根本沒法跟你比。”
我看著兩人不知死活的模樣,心裏冷笑。
趁現在多笑笑吧,三天後就隻剩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