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昏睡的那個沙發,正好位於陣法的勺柄末端,是無可爭議的陣眼。
秦峰的手指重重地敲在我的位置上。
“這個陣法,叫‘七星鎖魂’。”
“在你書房電腦一個加密文件夾裏,我們找到了你未發表的小說草稿,裏麵對這個儀式的描寫,與案發現場分毫不差。”
“包括一個最重要的細節,用混合了受害者鮮血的五仁餡料,填滿死者額頭的傷口,作為‘獻祭的藥引’。”
“江月,這個細節,連我們內部的民俗專家都聞所未聞。是你獨創的,對嗎?”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那隻是我為了小說效果胡編亂造的恐怖情節!怎麼會......
“不,不止這些。”
秦峰拿出物證袋。
“凶器藥杵上,除了你的指紋。我們還在上麵檢測到了你指甲的刮擦痕跡,這說明你曾用極大的力氣揮舞過它。”
我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指甲確實有些破損。
“至於活動室的通風係統裏檢測到的致幻草藥,我們在你的網購記錄裏找到了,半年前,你以‘幫助睡眠,尋找寫作靈感’為由購買了足夠讓二十個成年人深度昏迷的劑量。”
“那是因為我失眠!醫生說可以試試草藥茶!”
我急切地解釋,但連我自己都覺得這話蒼白無力。
“最關鍵的是,”
秦峰頓了頓,將最後一份報告甩在我麵前,
“法醫在其他七名死者體內都檢測出了高濃度的藥物,唯獨你,江月,你體內該成分的濃度微乎其微,完全在清醒閾值之上。”
他身體前傾,聲音壓得極低,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你根本就沒有被迷暈。你隻是假裝睡著,等所有人失去意識後,開始執行你小說裏的殺人儀式。”
“你戴上耳機,不是為了刷視頻,而是為了隔絕他們可能發出的慘叫,讓你能更沉浸式地完成你的作品對不對?”
“不是的......我沒有!是帶兔子麵具那個人陷害我......”
我努力回想著種種細節,但都無法解釋一連串的證據。
每一個證據都指向我,每一個都那麼合理。
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瘋了。
“陷害你?”秦峰發出一聲冷笑,
“動機、凶器、獨特的殺人手法、現場條件......所有證據都形成了完美的閉環。”
“所有證據都指向你。你最好祈禱,我們能找到那個不存在的兔子麵具人。”
我癱坐在椅子上,雙手捂住臉,眼淚從指縫間流出來。
“我沒殺人,我真的沒有......”
“江月!”
秦峰冷哼一聲,站起身對身後的警員揮了揮手,
“這些話你留著給法官講吧,審訊結束,準備移交!”
就在我被兩名警察架起,準備拖出審訊室的時候,門突然被猛地撞開。
一個年輕的警察氣喘籲籲地衝了進來。
“秦隊!等一下!”
秦峰皺眉:“什麼事?”
“外麵......外麵有人來......自首了!”
年輕警察的聲音都在發顫。
“是房東王順發!他跪在分局門口,說人......人全是他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