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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找死！”我雙拳緊握，直直朝他的臉揮去。

手臂被趙嘉敏死死拉住，“江雲馳！你敢動他？！”

我失聲怒吼：“你到現在還護著他？他要傷害的人是我爸！”

可趙嘉敏卻根本不聽，滿臉憤怒與失望，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到這個時候你還找借口？！你分明是惱羞成怒，借題發揮！”

我的拳頭僵在半空，血管暴起，呼吸急促。

此時，爭吵聲早已驚動四鄰。

孫書然擠出幾滴眼淚，聲音造作得令人作嘔：“嗚嗚嗚......姐姐我好怕，我本來是想勸勸姐夫不要再鬧了......沒想到他竟然要動手！”

“書然，你就是太善良了才被人欺負，你去休息，這裏交給我處理。”

嶽父氣息斷斷續續，眼皮半睜半閉，像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想我求助。

我再也忍不住，死死抓住她的手臂，怒吼：“趙嘉敏！你看清楚，這就是你爸！”

這時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趙嘉敏竟抬腳，對著嶽父的肋下狠狠踹去，邊踹邊罵：“裝死？碰瓷？還不滾？！”

有人小聲嘀咕：“趙律可是金牌律師，為人正直知法懂法，絕不會亂來。”

眾人點頭附和，“要不是那老頭子和小年輕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她怎麼會發這麼大火？”

“沒錯，趙律師的判斷還能錯？肯定是遇上了碰瓷訛詐！”

嶽父猛地咳出一大口鮮血，濺得滿地都是。

“爸！”我喉嚨嘶啞，心口像被刀剜。

我撲上去，將嶽父血淋淋的身子死死抱在懷裏，“爸，堅持住！堅持住啊！”我手忙腳亂地替他擦去嘴角的血，卻怎麼也止不住，鮮紅還在不斷湧出。

我抬起頭，眼眶通紅，帶著絕望的哀求：“救命啊，求求你們救救他！快叫救護車！”

趙嘉敏冷冷一笑，轉身麵對眾人，仿佛自己是被害者一般，聲音清脆：“你們看見了吧？他剛剛施暴打狗，現在又抱個滿身臟東西的流浪漢裝可憐博同情。”

“他精神不正常，千萬別離的太近，小心瘋狗咬人。”

他們聞聲紛紛後退，手機鏡頭齊刷刷地舉起，對準我和地上奄奄一息的嶽父，卻沒有願意幫忙救人。

我一遍又一遍呼喊，可周圍的人隻是一臉嫌惡地退後，像是在避瘟疫。

“虐待動物，假裝碰瓷，真夠缺德的！”

“別靠近他，打狗的人心裏能正常嗎？一會兒真發起瘋來，指不定砍人呢！”

絕望之中，我聲嘶力竭地大喊：

“我是專業考古隊的江雲馳！我從事的是國家任務！眼前這個老人，是我嶽父，是趙嘉敏的親生父親！”

“報警！立刻調取小區監控！我要讓所有人親眼看到真相！”

這一吼，圍觀的人群愣住了，生出幾分猶疑。

“他是考古隊的？這麼優秀的人才，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趙律師會不會真是誤會了？”

竊竊私語如潮水般起伏。

忽然，孫書然猛地撲到人群中央，哭得肝腸寸斷：“阿華......阿華死了！是他！是他把我的狗活生生地給打死的！”

我瞪大了眼睛，快要氣瘋：“血口噴人！我隻是把狗打跑！它根本沒死！”

他顫抖著指向角落，幾個人好奇地圍過去，下一秒，驟然倒吸一口涼氣。

那隻黑狗已經成了一灘爛泥，毛發血肉粘連，骨頭支離破碎，血水四濺，慘不忍睹。

若不是殘破的項圈，還真分不出那是一隻狗。

孫書然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是他！他是慘無人道的虐狗凶手！”

他嚎啕大哭，邊哭邊砸地：“我不活了！阿華沒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你們別拉我，我要去死！我要去陪我的狗！”

趙嘉敏慌了，死死摟住他，淚流滿麵：“書然，你別做傻事。”

她抬起頭，眸子猩紅，死死盯著我：“都是你害的！你打死了阿華，還逼書然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