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江未晞帶著她同歸於盡。
車子即將撞上橋墩時,她忽然側過臉盯著她,聲嘶力竭道:“江聞夏!憑什麼?憑什麼你什麼都有!”
“你有江家大小姐的身份,有爸爸疼你,有謝澤川圍著你轉,就連謝景深都對你死心塌地......憑什麼好事全讓你占了?!”
當時,江聞夏滿心詫異。
她和謝景深往來寥寥,這麼多年,唯有在她和謝澤川闖禍時才會見到他。
有時是騎機車玩脫撞了車。
有時是跟人打架進了局子。
有時是離家出走不小心誤入荒山野嶺......
每一次,都是謝景深替他們收拾的爛攤子。
如今細想才發現,他好像隻會插手和她有關的事。
原來那個時候,一切就已經有跡可循了。
......
想到自己馬上要步入婚姻。
江聞夏準備最後再去放縱一把,就當是和過去告別。
當晚,江聞夏換上一條酒紅色長裙,烏黑的長發隨意散在肩頭,踩著十公分高跟鞋走進夜色會所。
她叫上平日裏玩得比較好的朋友,點了滿滿一大桌酒。
“聞夏,你不是剛出院嗎,不多休息兩天?”
江聞夏搖了搖頭,“馬上嫁人了,再不瘋一把,以後就沒機會了。”
朋友一臉茫然,“謝澤川不也天天玩,難不成他還管著你,不讓你玩?”
她仰頭喝了一口酒,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眼底閃著細碎的光,“我要嫁的人,不是謝澤川。”
“江聞夏,你說什麼?”
一道冷冽的聲音從門口換來。
江聞夏抬眸看去,隻見謝澤川站在那裏,身姿挺拔,神色陰沉。
江未晞貼在他旁邊,像受驚的小兔子。
江聞夏挑了挑眉,“我說,我要嫁的人不是你。”
看到她這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謝澤川心裏莫名竄起一股無名火。
他走到江聞夏麵前,居高臨下道:“江謝兩家的聯姻早就定了,你想玩欲擒故縱,也該找個靠譜的理由。”
“欲擒故縱?”江聞夏忽然笑了,伸手勾住搭住一個男性朋友的肩膀,“既然謝少覺得我是在欲擒故縱,那我就配合你,把這場戲演到底!”
謝澤川瞳孔驟然收縮,指節攥得發白。
朋友見氣氛不對,連忙打圓場:“謝少既然來了,不如坐下來一起玩?”
謝澤川也不客氣,拉著江未晞就坐在了沙發另一側。
包廂裏的人都知道江聞夏和江未晞不對付,沒人主動搭話。
江未晞隻好拉著謝澤川的衣角,小聲說:“澤川哥哥,這裏好吵,我有點不習慣......”
謝澤川反手握住她的手,聲音放柔了幾分:“乖,再陪我坐一會兒,嗯?”
接下來的時間,謝澤川的注意力全放在了江未晞身上,給她喂零食,替她擋酒,幫她擦嘴,目光極盡寵溺。
把這些曾經對江聞夏做過的事,全部對江未晞做了一遍。
玩真心話大冒險時。
江未晞輸了,懲罰是和對麵的異性接吻。
江未晞臉色一白,支支吾吾道:“我......我的初吻還在,能不能換個懲罰?”
“這可不行,遊戲規則不能改!”眾人起哄道。
眼看江未晞就要哭出來。
謝澤川突然伸手將她拽進懷裏,一手扣著她的後腦勺,低頭就吻了下去!
江未晞的身體僵了一下,隨即軟軟地靠在他懷裏,雙手不自覺纏上他的脖子。
頃刻間,包廂裏鴉雀無聲。
看著兩人吻得難舍難分的樣子,江聞夏握著酒杯的手指倏然收緊,隻覺得胃裏一陣翻湧。
她怕再看下去會把晚飯吐出來,果斷放下酒杯,起身走出包廂。
露台的風帶著涼意。
江聞夏從包裏摸出一根煙。
剛點燃,身後就傳來一道帶著嘲諷的聲音:“姐姐,你都看到了吧?”
江未晞尾隨而來,臉上的怯懦早已消失不見,被吻得紅腫的嘴唇勾起得意的笑。
“澤川哥哥心裏從來都隻有我,他遲遲不肯和你舉行婚禮,也是因為我。”
她湊近一步,語氣充滿挑釁,“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認清現實,主動退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