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瀅再次醒來已經躺在了醫院,頭上包著一圈紗巾。
她的腰有刺痛感,上手摸過去,才發現腰上也被紗布纏住了。
眉頭微微蹙起,她記得自己的腰這裏應該是沒有受傷的,怎麼回事?
病房門被打開,岑雪瀅頭朝著另一邊側著,迅速閉眼。
“阿瀟,幸好你及時讓瀅瀅捐了腎救了我媽媽,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林婉玉慶幸的聲音響起,岑雪瀅被子裏的手不自覺摸到了腎的部位,心臟瞬間漏了一拍。
“沒想到瀅瀅的腎正好和伯母的匹配上了,能救到人就好。”
男人的聲音無比的平靜,似乎並不覺得挖了她腎是什麼大事。
“瀅瀅醒來了怎麼辦,她還不知道。”
“沒事,瀅瀅隻是失去了一個腎,卻挽救了一條命,她很懂事,會理解的。”岑雪瀅聽到沈燼瀟的手輕拍在女人身上,短信想起,他安撫到:
“婉玉,你不要太內疚了,我出去接個電話。”
病房門打開又被關上,岑雪瀅的心臟的絞痛蔓延到整個胸腔。
被子下的手緊緊抓住了床單,越擰越緊。
她緊閉的眼尾溢出了一滴眼淚,掉在枕頭上,消失不見,隻剩浸濕的淚痕。
突然,林婉玉打了個電話:
“媽,你放心,阿瀟沒有看出來,你在病房演的像一些,別露餡。”說完她轉身出了病房。
岑雪瀅雙眼猛的睜開,眉頭驟然上揚,嘴巴也抿得緊緊的,林婉玉在騙人!
她左手捂著腰上的傷口,心臟像是一台生鏽的機器嘎吱仍舊在轉動,痛得她發昏。
蒼白的臉色泛起了紅暈,她的眼眸也因為生氣閃過一絲暗紅。
門被推開,沈燼瀟走了進來。
“林婉玉的媽媽根本就沒有生病,她是騙你的。”岑雪瀅坐起來,憤怒開口。
他望著她,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低沉的聲音滿是不悅:
“我能趕去救你還是婉玉的提醒,你還要冤枉婉玉?”沈燼瀟一甩手,冷聲吩咐,
“你們看著她不準出這個病房。”
說完他徑直離開,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
門被重重關上的瞬間,岑雪瀅的心也碎了一地。
她的手腳有些克製不住的痙攣。
她眼眶蓄滿的淚水大顆大顆地往下掉,浸濕了枕頭和旁邊的床單。
把手擋在眼睛上,岑雪瀅緊咬下唇,終於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情緒激動下,她哭昏了過去。
再次有意識,眼睛還沒睜開,醫生的聲音響起:
“差不多了,跟沈總說一下,一個小時後就可以重新抽血了。”
岑雪瀅心中大震,等醫生出去,她拔掉針管,打開了房門。
“我需要上個廁所,你們總不至於跟著吧。”她麵無表情,聲音無比的冷靜。
兩個保鏢麵麵相覷,側身讓開。
她慢慢往前走,走到拐角,看不到保鏢的身影。
捂著腰部,岑雪瀅忍著劇痛跑出醫院,馬上打車回了別墅。
她一回到房間立馬收拾行李,剛收拾到一半,房門被打開。
沈燼瀟森嚴的聲音響起:“瀅瀅,你要去哪兒?”
“既然已經好了,那就現在抽血吧,帶她來客廳。”
來不及反應,岑雪瀅順手拿了書桌旁的錄音筆放進了褲口袋,就被拖去了客廳。
客廳裏,她被兩個保鏢壓坐在沙發上,醫生迅速抽完了她的血。
臉色一瞬間更加虛弱,慘白的唇色像是隨時要昏過去,岑雪瀅沙啞出聲:
“沒有經過我同意,私自抽血是違法的。”
“瀅瀅,婉玉的媽媽手術失血過多,隻用抽這一次血,你自己養一養就會沒事。”
不在意地解釋,他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冰冷的聲音裏充滿了執拗:
“你收拾行李要去哪兒?我不是說了以後乖乖呆在我身邊就可以了?接下來幾天你就呆在別墅好好反省吧。”說完他轉身離開了別墅。
她眼神渙散,像是掉進了冰窟窿,渾身發冷。
沈燼瀟,我們沒有以後了。
眼前閃過一陣白光,岑雪瀅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