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清在陳嘉木攙扶下下床,看他的眼神冰冷鋒利,“一塊手表,你也看不慣?”
江獻凝視陳嘉木。
陳嘉木眼神躲閃,害怕一般往葉雲清身後藏,葉雲清眼神更冷。
“怎麼,江少又要以勢壓人麼?”
江獻隻覺得荒誕,霎時失去了溝通的欲望。
看了這個女人半晌,他相當平靜的說:
“當你指責我的時候,記得擺出證據。”
葉雲清眼中隱忍的情緒呈爆發態勢,她一把拽住他的衣領,強行把他脖子上戴了十年的玉佛扯了下來。
“葉雲清!”江獻急了。
“這是你媽送給你的鐲子,對嗎?”她冷冷的看著他,隨即狠狠往地下一摔。
玉佛四分五裂,江獻的聲音仿佛也跟著碎了,隻徒勞的半張著嘴巴。
葉雲清回到病床上,眼也不抬的吩咐人:“把地掃一掃,垃圾衝進馬桶裏。”
直到馬桶衝水聲響了三遍,她才讓那些人鬆開江獻。
江獻站在原地,遙遙同葉雲清四目相對,他揉了揉疼得火燒似的脖子,聲音很啞:
“葉雲清,我這個人從來都是落子不悔的,再苦再累,自己選的路我就會走下去。但是對你,我是真的後悔了,後悔跟你結婚、生子,也後悔三天前不眠不休的調集專家救你。”
“怎麼就沒放棄治療呢?我真蠢啊。”
葉雲清靜靜的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副乏味的掛畫。
一慣的“已讀不回”風格。
江獻失笑一聲,搖搖頭,扶著牆朝外走,跟她說了最後一句話:
“今天是冷靜期最後一天,明天上午十點,民政局簽字拿離婚證,別遲到。”
第二天,葉雲清如約而至。
她毫不猶豫率先簽字,簽完後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江獻。
“如果你覺得可以用離婚的方式拿捏我,那你就錯了。真離婚後再想要複合,沒有可能。你的名字到底要不要簽,自己看著辦。”
丟下這句,她頭也不回的離開。
江獻平靜的執筆,一筆一劃力透紙背。
拿著離婚證出去,一輛騷包的跑車已等在路邊,駕駛座的女人比車還迷人,衝他做了個風情萬種的飛吻。
“honey~你的火熱情人已就位~”
......
客廳堆滿了打包好的紙箱,江獻牽著餘笙兒進門,扔下一句“叫搬家公司送到葉雲清爸媽家去”,就上樓進了房間。
他以為能通過跟另一個女人的身體親密,發泄出這些年壓抑的情緒。
事實卻是,他毫無性趣。
餘笙兒把他強壓在身下,玩笑道:“親愛的,你是尊貴的月費用戶,不急著一上來就睡回本好嗎,你現在需要的是好好睡一覺。”
於是,他們倆就真的隻是在新買的大床上純潔的睡覺。
江獻感覺自己這五年像一場沒有止歇的長跑,跋涉了很長很長的距離,其實一直在轉著圈的回到原點。
終於停下來了,用一天休息都不夠。他睡了整整一個星期,基本沒出過房門。
餘笙兒一直陪著他。
而這一個星期,葉雲清去了國外出差。
回國那天,不知雇主已婚變的司機,照常把車子開回她和江獻的婚房。
葉雲清在院子裏站了兩分鐘,提著禮物按指紋進屋,發現傭人看她的目光十分怪異。
“江獻呢?”她問,“還在鬧?”
傭人遲疑的搖頭,“在、在休息。”
葉雲清“嗯”了聲,保持著原來的習慣先換鞋,鞋碼卻不太合腳。
再去衛生間洗了個手,準備上樓。
傭人多次阻攔,葉雲清終於起了疑心。
大步上樓一把推開主臥房門,她看見一個陌生女人僅穿蕾絲睡裙躺在她的婚床上,縮在赤著上身的江獻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