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如花似玉的妹妹被老婆白月光的弟弟強奸致死，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好處。

我目眥欲裂，結果卻是一審敗訴。

連夜再次準備證據，上訴至最高檢。

而那個全國聞名，被譽為最有溫度的審判長老婆卻宣判。

“證據不足，維持原判。”

我當晚笑著說沒關係，或許是我誤會她們了。

第二日，我直接綁架了她的白月光，當著全網的麵直播。

找來上百根長釘鋼管，慢慢釘入他的身體，每釘一根鮮血便會順著鋼管流下。

“老婆，我要從手指開始了哦，你要是再不把證據拿出來，小心你的白月光流血而亡。”

瞬間，陳渡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天台。

鮮血慢慢滴入水桶，發出悅耳的滴答聲。

全網彈幕瘋狂。

而我笑的肆意。

……

“臥槽，這特麼真的假的？”

“瘋了，瘋了，這個世界徹底癲成我不認識的模樣了。”

“等等，我認識這個男人，前段時間在打官司來著，好像說是自己的妹妹被人強奸了，但明明是他妹妹自己不檢點，玩的太花，死了是報應，關人家什麼事。”

“報複社會吧？惡心。”

我無視那些刺眼的文字，拿起第一根長釘鋼管。

對著鏡頭，笑的溫和儒雅。

“老婆，我知道你在看。”

“我要從手指開始了哦。”

鋼釘釘準陳渡的食指，錘子落下。

慘叫聲瞬間撕裂夜空，鮮血順著鋼管流入桶中。

滴答，滴答。

這聲音如此悅耳。

彈幕瘋狂滾動，不停的在罵我變態，紛紛揚言讓我趕緊去死，不要危害社會。

我不再理會，拿起第二根釘子，對準中指。

“老婆，你還記得嗎？妹妹五歲時，你陪她搭積木，說她的手指最靈活，捏出來的小兔子最像真的。”

“可現在呢？她的指縫裏滿是汙泥，手指重度彎曲，再也捏不出好看的模樣了。”

第三根，無名指。

“她十六歲生日，我想送她一條細手鏈，你說等她考上大學再一起送，說要給她個驚喜。”

錘子落下。

“可現在永遠等不到了。”

接著，我拿起第四根，對準陳渡的掌心。

看向鏡頭，微笑。

“老婆，驗屍報告明明顯示，妹妹的指甲裏有凶手的皮膚組織，DNA匹配明確。”

“這麼關鍵的證據，為什麼後來會消失不見？你把它藏起來了，對嗎？”

陳渡麵色慘白，渾身上下因痛苦忍不住的哆嗦。

可此刻，卻還在裝。

“江哥，你冷靜一點，你這樣是不對的，趕緊收手，不要一錯再錯了。”

“今天的事，看在薇薇的麵子上，我可以原諒你。”

“小柚不在了，我也很痛心。可明明是她私生活不檢點，勾引我弟弟未遂，惱怒下自己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去的，我弟弟是好心去扶她，卻不小心被她抓傷了手臂，你怎麼能說這是謀害小柚的證據呢？”

說著，他抬起頭，麵向屏幕。

哭的臉色蒼白，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各位，我弟弟真的是無辜的，他是為了保護小姑娘死後的名聲，所以才沒有說那麼多，也是一片苦心啊，為什麼現在卻被汙蔑成強奸未遂？江哥，你怎麼能這樣恩將仇報，傷了好人的心啊。”

“幸好，白法官公正，還了我弟弟清白，江哥，回頭是岸吧，縱然我體諒你失去妹妹的痛苦，可你也不能這樣害我啊。”

看著他聲淚俱下的表演，我嗤笑一聲。

但不明真相的網友卻信了他，又開始新一輪的抨擊。

“哭了，哭了，原來弟弟是好人！”

“我就說嘛，哪來那麼多強奸，肯定是那女孩自己有問題。”

“這當哥的估計也精神不正常，自己的妹妹不檢點，還要怪別人，最好趕緊開槍擊斃這個瘋男人，報複社會，惡心，不得好死。”

“是嗎？”

我笑著用沾著血跡的錘子，抬了抬陳渡的下巴。

他卻誤以為我信了，眼裏放鬆了警惕。

忙不迭的點頭。

“是啊，江哥......”

然而，下一秒。

我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的將第四根釘子沒入他的掌心。

“陳渡，樓梯摔下去會摔出內壁撕裂重傷？”

“你的謊言果然和你的人一樣，卑劣又漏洞百出。”

話音剛落，尖銳刺耳的警笛聲由遠至近，無數閃爍的光點從四麵八方湧來。

瞬間將黑暗照的亮如白晝。

“江默！你聽著，你已經被包圍了，立刻放下手裏的武器，釋放人質。”

“如果你再繼續執迷不悟，別怪我們采取非正常手段。”

非正常手段？

我笑了，看著毫無破綻的四周，除非我自願走出，不然沒人能把我如何。

他們怕是忘了，當初在警校時，我的反偵察技術無人能及。

若不是這些年為了白薇，放棄了夢想，甘心做一名全職丈夫。

恐怕現在，我也會戴上最耀眼警徽，成為一名公正的執法人員。

手機響起，是白薇。

我接通，開了公放。

“江默，你夠了！快停下，警察已經來了，不要在執迷不悟了。”

接著，頓了頓。

“小柚......小柚也不希望看到你這副樣子。”

小柚？

她竟然還有臉提妹妹。

看著樓下密密麻麻的警車，我笑了。

“白大法官，你報警帶人趕來的速度，可比你為妹妹追求正義的速度，快多了。”

“證據呢？我要的證據呢？你帶來了嗎？”

我輕聲問，手裏的錘子懸在陳渡完好的手腕處。

“還是說，你寧願聽著你心上人慘叫，看著他的血一點一點流幹，也不願用你藏起來的真相，換他的命？”

看著我再次抬起錘子，即將落下時。

白薇帶著急切，猛然開口。

“阿默，陳渡說的沒錯，你不要在執迷不悟了。”

“小柚的事，我很抱歉，她變成這個樣子我也有責任，可事實是不容顛倒的。”

“你乖，快放了陳渡，跟我回家，你不能因為敗訴就遷怒陳渡，他是無辜的。”

無辜？

我笑了，笑的眼淚幾乎快要流出來。

他無辜，那我的妹妹呢，我的妹妹難道就不無辜嗎？

接著，白薇上前一步。

向我伸出手。

“阿默，收手吧，我知道失去小柚對你的打擊太大，我也承認這些年因為工作太忙疏忽對你，也疏忽了對和你相依為命的妹妹小柚的照顧。”

“小柚的事對我同樣也痛徹心扉，但你下來好不好？隻要你肯下來，不要一錯再錯，我願意放棄一切。”

“這個法官我不做了，我陪你療傷，陪你一起走過這段最艱難的日子，我們離開這裏，重新開始，好不好？”

全網被她的深情感動。

“天呐，這也太感人了吧？老婆好愛老公，為了丈夫連事業都不要了。”

“是啊，雖然發生了不幸，但老婆的深情值得令人動容。”

“快下來吧，不要再繼續傷害無辜了，審判長這麼有情有義，這個時候還想著要繼續挽回瘋男人。”

“哈哈哈。”

聽到這裏，我開始忍不住笑起來。

如果不是因為我曾親眼看到白薇因為陳渡一點點動搖，把最關鍵的證據銷毀。

或許我就真的信了。

“嗬。”

冷笑一聲。

毫不猶豫的落下手裏的重錘。

“啊！”

陳渡痛到極致，因失血過多，連叫聲都虛弱了很多。

在看向白薇時，眼中充滿了鄙夷。

“白大法官，你是不是到現在還沒弄清楚遊戲規則？”

“我說了，我隻要證據。”

“你確定你甘願放棄一切是為了我？而不是為了維護這個男人強奸犯的弟弟？你的演技還真是不錯啊，瞧瞧這直播間裏，有多少人信你？”

“你不過是怕我繼續折磨他，怕他熬不住，吐出更多的真相，更怕你這麼多年苦心經營的形象敗露而已。”

“演的這麼像，奧斯卡都欠你一個小金人。”

看我這個樣子，彈幕的風向開始有了微妙的變化。

“我怎麼感覺這個男的不像是發瘋。”

“該不會最後真的有反轉吧？”

“莫非白法官和那個叫什麼陳渡的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白薇的臉立刻就變了。

“江默，你別胡說八道。”

“你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快放開陳渡。”

看著她在樓下氣急敗壞的樣子，我笑了。

用腳踢了踢奄奄一息的陳渡，拿出心跳探測儀。

“白大法官，看看，你心上人時間可不多了。”

“最多半個小時，半個小時之後，你再不把證據給我。”

“那麼下一秒，鋼釘就會刺入他心臟的這個位置。”

說完，我比了比，徑自掛了電話。

站的久了，自然就累了，我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開始閉眼休息。

思緒回到很久以前。

我不是沒有懷疑白薇對陳渡的感情，隻是那個時候陳渡有自己的伴侶，馬上就要出國定居了。

而我眼裏滿心歡喜的隻有白薇。

所以，在陳渡出國後我立馬就向她表白了，而白薇也答應和我在一起。

後來，陳渡的伴侶創業失敗。

等他回來後，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小柚第一次來月經，緊張的躲在衛生間哭。

白薇卻因為陳渡的一個電話，丟下正在安慰妹妹的我，跑去給陳渡澆一盆大街上隨處可見的花。

我忍著擔心告訴自己沒關係，誰的心裏還沒有個白月光，隻要時間久了。

白薇總能看見我的好。

直到妹妹的去世，才終於讓我徹底的明白。

有些人的心，是捂不熱的。

一審敗訴後，我不顧一切的拿到了妹妹的屍檢報告，和所有指控陳渡的弟弟就是凶手的證據。

可就在開庭的前一晚。

陳渡穿著白薇最愛的白T恤，沉默的找到了白薇。

一夜過去，所有關鍵的證據全都不見了。

而妹妹再次被貼上放蕩不堪，死有餘辜的標簽。

我歇斯底裏的質問白薇為什麼。

她卻疲憊的揉了揉眉心，對我說。

“阿默，到此為止吧。”

“如果陳渡的弟弟出事了，他也會活不下去的。”

“江默，江默你聽到了嗎？”

“江默！”

樓下，再次傳來白薇撕心裂肺的聲音。

思緒被打斷，我低頭看了看陳渡。

奄奄一息。

滿意的勾了勾唇。

“白大法官，你的白月光快不行了呢。”

語氣微轉。

“看在同窗一場的份上，不如，我給他個痛快吧。”

說完，我拿起鋼釘和錘子，對準他的心臟。

“不！”

“阿默，住手！”

“我給，我給你證據，我承認是我的錯，是我眼盲心瞎，犯了原則性的錯誤......”

我看向她，手頓在半空中。

白薇拿著擴音器，衝我笑道。

“阿默，我想明白了，隻有你才是最重要的，但我不能讓你因為我背負上殺人的罪名。”

“你等我，我馬上就上去，把證據給你。”

白薇說著，晃了晃手中的證據袋。

我認得它，是我當初呈上去的那包。

“好，五分鐘。”

我收起了手中的錘子，平靜的等著她。

白薇打開手機和我視頻，一步步的走上台階。

“阿默，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一起的時候嗎？那天，你穿了一身白色的襯衫，站在香樟樹下，問我能不能做你女朋友，當時我就在想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傻的男孩兒，所以我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後來，你帶第一次帶我去遊樂園，替我拍了很多照片，你說要努力賺錢，帶我去更多地方。”

“還有，你說過，我們要一起看著小柚她成家立業，你說以後小柚有了孩子，你這個當舅舅的就包最大的紅包，你還說，如果我們生孩子，就讓小柚給我們當德華，我們繼續過二人世界，阿默，我們還有那麼多未做的事等著去做呢。”

果然，她開始打起了感情牌。

我嗤笑，難道她以為我還是當初那個給點臉色就燦爛的人嗎？

我一言不發，靜靜地看著她表演。

網友們再次被她打動。

“天呐，主播快住手吧，不要被仇恨蒙蔽雙眼了。”

“是啊，這麼好這麼深情的老婆多難得啊，退一步海闊天空。”

“小柚，我來了。”

門被打開，看著白薇站在我麵前。

我拿出一個U盤，笑道。

“白大法官，我有你和陳渡那一夜的視頻。”

白薇臉色驟變，卻還是勉強笑道。

“沒關係阿默，你做這些都是應該的。”

說完，她向我慢慢走來，遞出證據袋。

然而，下一秒，畫風突變。

她趁我不注意，猛然將我撞出門外。

瞬間，一顆子彈貫穿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