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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麵向在場眾人,神色凝重地解釋道:「這位大哥並沒有偽造抓藥記錄。」。
「這是我們藥房的內部檔案文件,上頭清楚顯示抓藥人是陳天義簽的字。」
此話一出,人群瞬間炸開了鍋,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他們自家人都拿出證據了,肯定是陳天義抓得藥了。」
「這麼說,陳天義他既違規操作,又抓錯了藥!」
眼看著眾人,因為我爸的出現更加堅信,我是罪魁禍首。
我不禁問道:「可誰違規還會給自己留這種罪證啊?」
人群中立刻就有人回道:「說不定你當時太忙,自己疏忽忘了唄。」
雖然有之前被我善意提醒過的那位阿姨在場為我說話,但是眾人還是更相信眼前的「證據」。
繼母趕緊煽風點火:「這大哥當時一衝進來,就精準揪住了陳天義,這還能有錯?」
人群中有人響應:「沒錯,當事人一眼就認出來了,哪會有假。」
阿姨滿心疑惑,依舊不願相信我會做出這種事,趕忙湊近大哥詢問:「小兄弟,你確定就是這個醫生嗎?」
阿姨的兒子見大哥手持利刃,生怕母親有危險,急忙上前護住她,隨後問道:「對啊,大哥,你可得看仔細了。別像我剛才一樣,誤會了好人。」
顯然,阿姨此前一番話讓她兒子意識到自己之前誤會了我,他兒子此刻轉而幫我說起話來。
持刀大哥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我,嘴裏小聲嘀咕:「應該不會錯吧,我當時隻留意了他的身形,就是沒太看清臉,畢竟他們一直穿著一樣的唐裝製服。」
我瞬間明白,他當時看到的一定就是我的弟弟。
我和弟弟雖是同父異母,但身形極為相似,發型也如出一轍。
我當即伸手指向在一旁看好戲的弟弟,質問道:「會不會是他!」
陳地爾一聽,臉色驟變,冷汗直冒,大聲反駁道:「你可別血口噴人!我可不是你,草菅人命!」
「我記得當時抓藥那人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大哥話還沒說完,繼母急忙插話:「肯定沒錯,就是陳天義。他已經連續工作一個月了,一天都沒休息,整個人疲憊不堪,做事自然心不在焉。」
「工作一個月都不休息,這人也太拚了。」
「聽說前段時間,這家的一對母子出去旅遊了,店裏都沒人幫忙。」
「那為啥不招人幫忙?」
我其實我早有招人的意思了,無奈陳地爾母子堅決反對。
他們滿心算計,覺得自家生意的錢絕對不能讓外人賺了去。
其實我知道他們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增加自己在這家藥店的話語權。
為了能在藥房幹活,他們也不知使了什麼手段,居然也考取了中藥藥師證。
可實際上就是掛個名,平日裏極少在店裏工作,藥房全靠我和我爸苦苦支撐。
陳地爾又高舉著帶刀大哥父親的抓藥記錄和我以往的簽名對比:「這個筆跡就是我哥的,不信你們對比看看!」
眾人紛紛點頭:「確實一模一樣。」
我不禁冷笑:「確實是一模一樣,因為這根本就是我的筆跡!」
我弟笑了,急不可耐:「看吧,他自己已經承認了。」
我拿過那幾份記錄前後疊著:「我說這是我的筆跡,但可沒說這是我簽的。」
阿姨的兒子盯著幾張紙的筆跡在燈光下完全重合,恍然大悟:「筆跡可以相同,但是怎麼可能做到大小也一樣!」
「簽名是假的!」
我笑著,拿出那張以往我簽字的記錄盯著陳地爾:「我就是等你拿出你拓印的母版!這就是你的罪證!」
人群中有人意識到,說這:「這是弟弟在陷害哥哥啊!」
我轉過頭再次向我爸確認:「我昨天根本就請假休息了,而且還是向你請得假!」
我有些委屈,隻覺被深深背叛,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我爸也會同他們母子一起誣陷我。
我爸一臉篤定望著我:「你不是又回來了嗎?還讓我多休息兩天。」
我一臉困惑:「我什麼時候說我要回來?」
因為我有女友了,加上和繼母母子倆人不對付,已經搬出來單獨住了。
「你看,昨天你剛出去沒多久,就在聊天軟件上跟我說你擔心他們母子幹不好,會回來了。」
說著,我爸掏出手機,把那條所謂我發的消息展示給我看。
消息確實顯示是我發出的,可我清清楚楚記得,自己從未發過這樣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