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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天,我返回藥房,周二依舊是忙碌的。
我正專注抓藥,突然「砰」的一聲,玻璃破碎聲響徹藥房。
我趕忙揚聲提醒:「人多擁擠,大家別著急,注意安全啊!」
話還沒落音,我就被人猛地一把揪了出去。
「就是你!」一個大漢惡狠狠的盯著我。
「就是他,昨天我漫不經心的在抓藥。你眼裏到底有沒有我們病人的命!」
瞬間,所有人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抱著看大戲的心態圍攏過來。
這大哥用力過猛,我一個踉蹌摔倒在地,費了好大勁才扶著櫃台慢慢站起身。
「我爸有哮喘,他給我爸抓的藥裏砒霜含量竟然超過了20毫克,是正常量的10倍啊!你們這簡直就是謀殺!」
大哥眼眶泛紅,淚水在裏麵打轉,近乎絕望地咆哮著。
「現在我爸還在醫院搶救呢!」
周圍人群聽聞,瞬間炸開了鍋,一個個義憤填膺。
「怎麼能有這麼不負責任的抓藥師,我可不敢在這兒抓藥了,萬一他也給我的藥裏瞎加砒霜,那還得了!」
「怪不得現在中藥口碑不好,都是這些抓藥的亂來,這劑量稍有偏差,人就得進ICU!」
「我還是找西醫看病吧,中醫太嚇人了。」
「這簡直就是蓄意謀殺啊!」
一道道憤怒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我,那一刻,我仿佛成了罪大惡極的殺人犯,他們似乎恨不得立刻將我拖去刑場。
原本在一旁悠閑玩著遊戲的弟弟,這時也湊了過來,站在旁邊偷笑,還時不時煽風點火:「我哥平時就粗心,之前也抓錯過藥。」
繼母見狀,趕忙上前裝模作樣地說道:「你放心,冤有頭債有主,誰犯的錯我們絕不包庇,哪怕是自家藥店的人。」
「你們居然還聘請這種不把患者生命當回事的人!」
麵對指責,繼母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唉聲歎氣道:「哎,沒辦法,用誰不是我們娘倆能說了算的。」
我明明自己昨天休息不在,怎麼給哮喘患者抓錯藥的事還是發生了,而且又算到了我頭上。
我內心疑惑但還是趕緊試圖安撫手持匕首,情緒失控的大哥:「這位家屬,您先冷靜冷靜。」
「你倒是能冷靜,躺在醫院的又不是你家人!」
人群中傳來一聲嘀咕,我一聽便聽出是弟弟的聲音。
我生怕這憤怒的家屬等不及,真一刀結果了我,趕忙大聲解釋:「這位家屬,我昨天休息,根本沒上班,您父親的藥肯定不是我抓的。」
這話一出,四周瞬間安靜下來。
人群中有人逐漸理智:「大哥,別冤枉了好人,看看是不是昨天抓的藥?」
「對,昨天抓的,這還有單據為證的。」
大哥聽到我昨天沒上班,先是一愣,隨後從口袋裏拿出了他父親的病曆。
他趕忙翻看了病曆。
「陳天義,你是陳天義嗎?」大哥責問道。
陳天義,那正是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