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回來,岑月就發現原本收拾好的包裹不見了。
她內心瞬間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上前翻遍了所有角落都沒有找到,裏麵還有父母留給她的遺物。
一支通體碧玉的翡翠簪子,是祖輩一代代傳下來的,很是寶貴。
當年,她的爸爸跟媽媽感情深厚,父親車禍身亡後,母親守著他的骨灰過了大半輩子。
這個玉簪是爸爸送給媽媽的定情信物,也是母親唯一的念想。
舉行婚禮時,她把簪子給了沈修遠,讓他親手給她戴在發間,承諾著這輩子永遠對她好。
沈修遠立馬發誓,語氣認真,“我沈修遠在此發誓,這輩子會永遠對岑月好,這輩子不離不棄,如有違背此諾言,就天打雷劈,不得好......”
話還沒說完,就被岑月捂住了嘴巴。
那時候,她真的相信沈修遠不離不棄的。
得知他滿嘴謊言的欺騙後,她就摘下這個簪子,存放了起來。
可現在,到底去哪了?
岑月將房間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
直到一股刺眼的光芒折射過來,她下意識的向外麵看去。
院子裏森森正在跟一群小朋友在玩耍,他正在刨土坑的手上,拿著的正是那支簪子。
岑月瞳孔驟然緊縮,一顆心高高的提起。
“森森,快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森森抬頭衝她做了個鬼臉,手用力的將簪子插 進土裏。
“我憑什麼給你?在這個家裏的東西都是我媽媽的,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就算我砸了,也沒人敢說我什麼。”
說罷,他隨手將簪子砸在了旁邊的石頭上。
砰——
翡翠珠子瞬間炸裂開來,四處飛濺在周圍。
森森看著地上斷裂的簪子,還不解氣,狠狠的踩在上麵。
“破玩意兒,我還看不上呢,既然你這麼想要,諾,那我就還給你咯。”
岑月看著滿地狼藉,在腦中叫理智的那根弦,徹底斷了。
她猛地衝了上去,抓住森森的衣領,一巴掌扇在了那張得意洋洋的臉上。
森森摔倒在地,嚎啕大哭,委屈的眼淚順著臉上流了下來。
“你這個壞女人,竟然敢欺負我,我讓我爸爸趕走你。”
“岑月,你怎麼又在欺負森森?”
剛撿起來簪子碎片的岑月,還未起身,就被沈修遠暴怒的攥住衣領,一巴掌掀翻在地上。
尖銳的翡翠碎片刺入她的掌心,鮮血瞬間流淌。
沈修遠看也沒看她一眼,著急忙慌的跑在森森麵前,心疼的將他抱在壞裏輕聲安慰。
“森森,摔到哪裏了?疼不疼?”
“是月月阿姨不好,我讓她給你道歉,好不好?”
聽聞,岑月猛地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明明是他摔壞了我媽留給我的遺物,憑什麼要我道歉?”
沈修遠覺得岑月有些不可理喻,皺眉不耐煩的打斷了她。
“你也說是遺物了,你媽已經死了,這破簪子摔就摔了,再買一個不就好了!!”
岑月雙眸瞪大,臉上瞬間變的慘白。
沈修遠也覺得自己說得話太重了,眼中閃過一絲懊悔。
但心裏的那點愧疚,瞬間被旁邊的秦晚晚給衝散沒了。
“修遠,我覺得我跟森森還是搬出去住吧,我一個人,也不是不能照顧好森森,住在這裏,隻會給你們夫妻兩個增添煩惱。”
說罷,她上前從沈修遠懷中抱過森森,裝模作樣的轉頭就要走。
他急忙拽住秦晚晚的手腕,看著她強忍委屈的還在為他們著想,再看看死不悔改的岑月,沈修遠的心一下子就硬了。
“岑月,我再問你一遍,你真的不跟森森道歉?”
語氣中滿是失望。
岑月攥著碎片緩緩起身,目光直視的看著他,“我沒有做錯,為什麼要道歉?”
“好好好,果真是好啊,你現在的脾氣,真是越來越不可理喻了,那可就別怪我了!”
沈修遠怒氣反笑,當即命令旁邊的保鏢。
“給我把她帶下去關禁閉,家法伺候,誰都不準放水。”
他臉上被一層寒霜掩蓋,語氣冰冷之際,好似麵前的人是他的仇敵。
岑月周身好似被冰水浸泡,從頭冷到腳。
現在雖然不像古代那麼嚴苛,但高門貴族還是設有家法。
一般是懲治些十惡不赦的壞人,以及叛徒。
沈修遠身為沈氏的掌門人,經常會在暗室裏處置別人,甚至偶爾也會跟她聊過那些人的慘狀。
可現在,他竟然為了給秦晚晚和森森出頭,竟然要親手將她送進去。
“月月,你竟然用如此下作的手段來對付森森,企圖趕走她們母子兩個,這麼惡毒,無法無天,看來是我平時慣壞你了。”
“今日,就算是給你個教訓,給你好好長點記性!”
話音剛落,岑月後退了幾步,身體變得搖搖欲墜。
但凡隻要沈修遠低頭看一眼,就能發現岑月對他最後一絲期待,全部消失殆盡。
可是他沒有。
滿心滿眼的都是秦晚晚母子兩個人,從未正眼看過她。
他不是早就放棄了自己嗎?
有怎麼會在乎這一次?
岑月不想反抗,也無力去反抗,任由保鏢將她帶進暗室。
陰冷的空氣伴隨著陣陣血腥氣,讓她不由得有些惡心。
啪啪——
帶有倒刺的鞭子,一下一下,又一下的抽在她的身上,血跡瞬間從血痕滲出。
“說,錯了嗎?”
沈修遠手持鞭子,居高臨下的站在岑月麵前,眼底冰寒一片。
潔白的西裝在揮動鞭子的那一瞬間,沾染了些許殷紅。
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他臉上的任何情緒。
岑月控製不住的慘叫出聲,她蜷縮在地,眼睛一片猩紅,顫抖著聲音吼道。
“沈修遠,現在是法治社會,濫用私刑是法律不允許的。”
她的慘叫跟怒吼,並未引得麵前男人的憐惜,而是更加用力的鞭打。
“岑月,你就這麼容不下一個孩子嗎?他到底是哪裏惹到你了,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欺負一個小孩子?”
“晚晚又跟我們住在一起,當著這麼多下人的麵,就對她對邊侮辱,傷害,你要她以後怎麼承受那些人的閑言碎語?”
“我本來以為你是個明事理的人,結果呢?無理取鬧就罷了,甚至使用這麼多下作手段爭寵。”
這就是愛嗎?
沈修遠就這麼愛秦晚晚跟森森嗎?為了她們,竟然讓她受盡折磨?
岑月疼的眼前一片恍惚,正要開口,卻聽到沈修遠惡魔般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