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在網上申請了強製離婚,可為什麼上麵提示未達到要求?”
民政局,岑月把早已準備好的身份證,手機截圖一並遞給工作人員查看。
“是這樣的,女士,根據您提供的身份信息,電腦上顯示您是未婚,無法強製辦理離婚。”
爆炸性的消息猛地劈向岑月,還沒等她緩過神來,工作人員再一次補充道。
“而且,我們還查到您提供的男性信息沈修遠已經結婚了,他的配偶欄顯示的名字叫秦晚晚,你是不是搞錯了?”
看著電腦屏幕上的準確信息,岑月頭腦陣陣發暈,瞬間感覺天旋地轉。
他是秦晚晚名正言順的配偶,那她算什麼!
青梅竹馬在一起五年,結婚五年,整整十個年頭,是京圈內人人豔羨的純愛戰神。
在得知她患有卟啉病時,沈修遠便舍去億萬家產,隻為陪在她身側做藥物治療。
她怕病情遺傳子嗣提出丁克,他毫不猶豫跑去醫院做了永久結紮,也未曾有半句怨言。
所有人都稱讚岑月修了八輩子的福,才嫁的這麼一位如意郎君。
可直到三個月前,岑月收到了陌生號碼發來的一段視頻。
上麵女孩身穿白裙,牽著莫約六七歲的小男孩在遊樂場玩耍,後麵跟著笑容溫潤的沈修遠。
“森森,慢點跑。”
“我知道了,爸爸,快來追我!!”
視頻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岑月渾身僵直,血液凝固。
她從未想過沈修遠會出軌她最好的閨蜜秦晚晚,在借口加班的每晚,陪著她還有屬於他們的孩子。
那些如夢幻泡影的假象被徹底打碎,讓她幡然醒悟。
既然沈修遠違背了當初永不離棄的誓言,那麼她就出國,讓他永遠找不到自己。
天空陰沉無比,岑月渾渾噩噩的走在路上,任憑雨水打濕了衣衫。
手中刺眼的結婚證在此刻,明晃晃的嘲笑著她的愚蠢。
沒想到,這麼多年竟是竹籃打水,給別人做了嫁衣。
真是諷刺!
“修遠,要是岑月知道你當初為了給孩子上戶口跟我領結婚證,瞞著她給的假證,還將全部身家就給我跟孩子,可千萬不能讓她知道。”
“還有,我剛回國不好辭職,森森一個人在家,上下學沒有人接送,你有把握能把說服岑月幫忙照顧孩子嗎?”
耳邊驟的響起甜膩的熟悉嗓音,她猛地抬頭看去。
隻見沈修遠撐著黑傘微微傾斜,將秦晚晚身影全部籠罩在傘下,垂下來的手臂十指緊扣。
他沉默了很久,低沉冷洌的聲音響起,說出的話猶如無數把刀劍刺入岑月的心臟。
“當年我最喜歡的就是你,但我又不好跟患病的岑月提分手,讓你傷心懷孕出國,這些年,我都在傾盡所有對她好,陪著她治療,森森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兒子,相信她不會拒絕的。”
“不過,這些年委屈你了,晚晚,我愛你,但同時我也對不起你,給不了你明麵上的身份,隻能竭盡努力的補償你們母子,把陪伴給了岑月,也算是對她的補償吧,”
聽著他毫無下限,不要臉的語錄,岑月隻覺得渾身涼透,止不住的發抖。
說不清是被氣的還是冷的,指甲都陷入了肉裏,鮮血順著指尖滴落下來。
原來她們老早背著她就苟且在一起,把她像個傻瓜一樣蒙在鼓裏。
沈修遠對她事事順從的好,竟是既要又要後的萬全選擇,還有偷腥之後的愧疚,責任,沒有半分愛意。
更可笑的是,她還沉浸在這甜蜜的泡影中,無法自拔。
緊接著,女人的聲音又再一次響起,“那你這麼對她,不怕她知道鬧嗎?”
沈修遠輕笑了一聲,語氣自信篤定。
“她愛我愛的要死,壓根就離不開我,而且患有這種疾病,除了我,誰還會要她?”
“隻要我們不要露出任何破綻,按照她足不出戶的生活,壓根就不會知道。”
岑月目光猩紅的盯著那道親呢的背影,口中一股鐵鏽腥氣瞬間湧了上來。
盡管早知道事實如此,以為自己會沒有那麼難受,但真實發生在自己麵前時,心臟止不住的猛的一陣抽痛。
握著結婚證的手指倏然攥緊,發出了劇烈的聲響。
不過,這樣也好,沒有財產糾紛,離開也更加容易了。
緩了好半晌,她這才抬手擦了擦眼淚,邁開步子朝著沈修遠的方向走去。
說話瞬間沒了聲音。
看著秦晚晚被暈開的口紅,都盡數沾染在沈修遠性感涼薄的唇瓣上。
不用想剛才做了什麼。
看到她的身影,沈修遠眸中閃過一絲慌亂,但立馬鎮定下來,悄悄地鬆開了秦晚晚的手,立刻恢複了以往的模樣。
他眉毛微蹙,快速上前將雨傘打在岑月頭頂,心疼的牽起她的手放在嘴邊哈氣,
“老婆,洗手間出來你應該發消息給我,外麵下這麼大的雨,要是淋壞了你,我要心疼的。”
岑月沒有說話,隻是抬頭靜靜的看著他,他眼底的關心,深情絲毫不像是做假,好似隻能裝下她一個人。
可就是這樣,她越發不明白,真的有人這麼多好能夠入戲這麼逼真?
逼真到令人無法分辨。
見她情緒不對,秦晚晚笑著正要上前,挽住了岑月的胳膊。
“月月,這麼多年,你家沈修遠還是對你一如既往的好啊,真是羨慕死我了,要是我有這種好老公,做夢都能笑醒,啊——”
她突然放聲尖叫,旁邊快速經過的車輛掀起一片水花,濺了她一身。
沈修遠裝也不裝了,立馬將外套脫下來,披在她幾近透明的身軀。
“怎麼不看著點,披著,要是感冒了可就不好了。”
“我沒事,不就是被…阿嚏~”
聽到咳嗽聲,沈修遠眉頭皺得更緊了,拉著她手就要上車。
“還說沒事?別逞強了,趕緊回家洗個熱水澡,喝點薑湯,小心感冒。”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親呢曖昧,趁得岑月站在一旁像個多餘的外人,本以為不起波瀾的心臟還是抽痛了一下。
他口口聲聲說愛她,可現在卻擔心秦晚晚感冒,卻看不到自己渾身淋透,凍得發抖。
愛與不愛,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手機猛地震動,將她從思緒中抽離出來。
點開一看。
“月月,媽媽已經找到了可以治療卟啉病特效藥了,申請名額在七天後就要截止了,你到底考慮的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