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短暫的寂靜後,蘇子軒率先發出刺耳的嗤笑聲。
“蘇赫言,你是不是真的瘋了?還是把每個你勾引過的女人都幻想成了皇室公主?”他刻薄地挖苦著,一步步逼近:“你倒是說說看,這滿京城,不,這普天之下,哪位皇室宗親,會那麼不長眼,看上你這搬沙包的爛泥,還留了個種?”
蘇巡更是暴怒:“死到臨頭還敢胡言亂語!攀扯公主還不夠,還敢妄稱皇室血脈?我看你是嫌死得不夠快!給我堵上他的嘴!”
蘇子軒卻抬手阻止:“爹,你就讓他說說看嘛,我也想認識認識這位皇親國戚呢。”
他滿臉嘲諷地看向我:“蘇赫言,給你機會了,你倒是快說啊!”
我被他問得啞口無言。
那夜的記憶混亂而模糊。
滾燙的呼吸,陌生的情潮,女子嬌軟的身軀......
唯一讓我印象深刻的就是那枚玉佩。
鳳紋,絕非尋常人家可用。
可她是誰?
我猛地看向蕭心溪腰間的玉佩。
那張揚的鳳凰紋路,那剔透的玉質......很像,但似乎又有所不同。
電光石火間,一個細節猛地竄入腦海——蕭心溪的鳳凰,是短尾!
而我記憶裏的那隻鳳凰,是長尾!
這個認知讓我渾身一顫。
我喃喃出聲:“是......是長尾鳳......”
“什麼長尾不長尾的?”蘇子軒不耐煩地打斷,“我看你是失心瘋了!爹,別再跟他廢話了!趕緊處置了幹淨,沒得汙了六公主的眼!”
蕭心溪顯然也失去了所有耐心,厭惡地揮了揮手。
幾個小廝眼中凶光畢露,瞄準女兒就要撲來。
這一次,他們不再有任何顧忌。
逃!必須逃!
我不知道能逃去哪裏,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回大運河碼頭!
那人離開前曾說過,讓我留在那裏等她回來。
雖然希望渺茫,卻是我和女兒唯一的生路!
我猛地抱起女兒,朝著侯府大門的方向拚命跑去!
眾人始料未及,還真被我尋到了機會。
“抓住他!別讓他跑了!”蘇巡氣急敗壞的吼聲在身後響起。
我赤足狂奔,根本不敢停!
多日未進食的胃部開始抽痛,疼得我幾乎直不起腰。
身後的腳步聲、咒罵聲越來越近。
快到了!碼頭上的商船已經依稀可見。
希望就在眼前!
然而,就在這時,有人猛地拽住了我,將我向後拖拽!
“啊!”我慘叫一聲,重重地摔倒在地,女兒也嚇得大哭起來。
蘇子軒氣喘籲籲地追上來,臉上帶著猙獰的快意。
他一腳踩在我的手上,用力碾磨:“跑啊!你怎麼不跑了?!”
“按住他!既然他不肯乖乖給這野種喂藥,那就直接給我打!把這野種打死!”
一個護衛拎著一根手腕粗的門閂走了過來。
“不——!”我驚恐地尖叫,拚命蜷縮起來想護住女兒。
蘇子軒殘忍地勾唇:“打!給我狠狠的打!”
第一棍,帶著風聲,狠狠地砸在我的後腰上!
“啊——!”劇烈的疼痛瞬間炸開,眼前一片發黑。
女兒抓著我的衣襟大哭:“爹爹......我害怕......”
我虛弱地摸了摸她的發頂:“彤彤不怕,爹爹在......”
圍觀的人沒有一個敢上前幫忙。
蘇巡冷眼旁觀,我娘更是厭惡地用帕子捂住口鼻。
蕭心溪則皺著眉別開視線。
蘇子軒笑得更加得意:“繼續打!給我往死裏打!”
第二棍再次揚起,朝著我的頭狠狠落下!
我絕望地閉上眼。
然而,預想中的劇痛並未到來。
一個赤色身影如同鬼魅般疾掠而至,快得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她護在我和女兒身前,直接抽出利劍,刺入那人的胸膛。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
蕭昭雲緩緩抬頭,冰冷的眼神掃過全場:
“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動本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