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山長怒氣衝衝，胡須與發絲顫抖不已，卻依舊硬撐著文人的傲骨：“豈可胡言亂語！宋公子品行高潔，學業優異，乃是......”

周圍觀者中卻響起一片譏笑聲：“品行學業？隻怕是空有虛名吧？”幾個地痞無賴更是眉飛色舞，語帶諷刺。

隻見山長身形一晃，竟氣得昏厥過去，學子們慌忙攙扶，宋有德卻愈發得意，高喊："大家都瞧見了！這老東西做賊心虛！"

宋有德扯著嗓子還在叫嚷："諸位鄉親評評理啊！定要還我們一個公道！"

我瞅準時機，一個箭步上前，一腳狠狠踹向宋有德腿彎，趁他吃痛跪地之際，我對著圍觀眾人高喊：

"我們問心無愧！是他們蓄意構陷山長！"

"他們不僅要逼我退學去做賬房先生，還想把我送去給龍陽之癖的李老爺當書童換銀子！"

話音未落，宋夫人尖利的指甲已掐進我臉頰，她發瘋似的撕扯我的衣衫，在我頸間抓出道道血痕。

圍觀眾人議論紛紛：

"這公子說得怕是真的，哪有對孩子這般狠毒的？"一個挎著菜籃的老婦人搖頭。

"小公子麵色青白，分明是餓出來的浮腫！"藥鋪夥計高聲做證。

"事關重大，不如報官......"茶樓掌櫃提議道。

宋夫人聞言突然尖笑："報官？正好！讓青天大老爺查查那二百兩銀子的去向！"說著就要遣婢女跑去報官。

宋有德卻突然暴起，顧不得膝蓋劇痛，一把拉住她："蠢婦！家醜不可外揚！"他壓低聲音咬牙切齒，"真要查起來，我們典當他玉佩的事......"

"宋有德！"宋夫人眯起雙眼，"你今日這般反常......說！那銀子是不是被你私吞了？"

她步步緊逼："好啊！難怪攔著不讓我報官，原來是你監守自盜！"

宋有德額頭沁汗，強撐道："便是用了又如何？我們撫養他長大，不過是用他幾兩銀子而已。"

宋夫人冷笑："這麼一大筆銀子你拿去幹嘛？莫不是又貼補了你那相好的？"突然轉向我："軒兒，你老實說，錢莊存票上如今是不是隻剩一百兩了？"

我唇角勾起冷笑："不是。"

宋有德頓時得意："陳美娟你聽見沒有？何止一百兩......"

"伯父會錯意了。"我冷聲打斷，"我是說，連一兩都沒有。"

宋有德霎時麵如土色，汗如雨下："那銀子呢？！"他暴跳如雷，"定是你這孽障揮霍無度，將銀錢敗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