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悄悄登錄手機銀行——我的工資卡,餘額三位數。
所有獎金、分紅、期權,每月自動轉入“辰星—星辰壹號信托”,而信托對外付款的唯一審批人是沈星瀾。
我給自己倒了杯冰水,發現連冰塊都按粒數裝袋——家裏大小支出,她全做了績效管理。
中午,我回公司,繞開財務樓層,直接去樓下咖啡廳見發小周嶼。
他聽完,嘖了一聲:“你老婆這是把家當成上市公司管啊!你自己沒有留點私房?”
我苦笑:“我名下的股權也全在信托裏,連我的期權投票權她都代理了。”
周嶼壓低聲音:“那就隻能來硬的——查她賬,揪漏洞,逼她放權。”
我搖頭
沈星瀾是CPA+CFA雙證,四大會計師跳投行,再跳產業資本,滴水不漏。
周嶼想了想,遞給我一張名片:
“宋執,前經偵,現在做反洗錢谘詢。他說,任何完美的預算背後,都有不完美的欲望。”
當晚,我回到家,客廳燈火通明。
沈星瀾罕見地開了酒,桌上放著我最愛的婺州火腿和鬆茸湯。
我心裏一暖,剛想開口,她先舉杯:“阿衍,今天董事會通過了海外並購方案,我負責交割,忙完這一單,我請兩個月假,你陪我去瑞士看房。”
我怔住:“去瑞士?”
她笑:“我在琉森湖畔給我爸媽買了養老公寓,永久產權,風景好,空氣好,醫療頂級。”
她把一份文件推到我麵前:《海外資產購置委托書》,需要我簽字。
我低頭,看見公寓總價——三百五十萬瑞士法郎。
一次性付款,資金來源:辰星壹號信托。
我抬頭,對上她盈盈的目光:“阿衍,簽吧,我可以答應讓你媽也去住一段時間。”
我指尖發涼。
瑞士公寓,我媽就要2千塊都沒有,你父母住瑞士公寓。
讓我媽也去?嗬嗬。
一旦我媽搬過去,所有開銷由信托直付,她將徹底失去所有的社交;
而我,連每月看望她都是奢望。
我笑了一下,把文件推回去:“星瀾,我媽在老家住了一輩子,她不會德語,也不喜歡奶酪火鍋。她隻想每月有個兩千塊,去超市買打折雞蛋,去茶館打五塊底的麻將。”
沈星瀾晃著酒杯,眸色一點點暗下去:“阿衍,你這樣不配合,會毀掉我們的長期收益率。”
她話音未落,手機震動。
她掃了一眼,唇角微揚:“老公,你的信用卡在樓下超市刷了三百二十六塊四,買了兩包中華、一打啤酒。預算外支出,我幫你備注‘商務接待’,下不為例。”
我心底最後一根弦斷了。
我意識到,在這場婚姻裏,我不過是她財報上的一項“人力成本”。
我起身,居高臨下看她:“沈星瀾,明天開始,我會自己給我媽打錢。兩千也好,兩萬也罷,你管不著。”
她輕輕歎氣,像在安撫一個不聽話的孩子:“林衍,你忘了嗎?你的所有賬戶,都在我名下。”
她抬手,打了個響指。
智能門鎖“哢噠”一聲反鎖;
客廳窗簾自動合上;
燈光熄滅,隻剩落地魚缸的幽藍光,照得她眼底像深海。
她聲音溫柔,卻透著森冷:“阿衍,別鬧。
乖乖睡覺,明早九點,我們飛去蘇黎世簽公寓合同。”
我站在黑暗裏,聽見自己的心跳。
那一刻,我決定:
既然她能用金融規則鎖住我的全部,
我就用她的規則,讓她淨身出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