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杜思燕結婚的時候,所有人都祝賀她,終於嫁給了那個從小被養在國外的竹馬未婚夫。
可是沒有人知道,她的未婚夫是我,竹馬卻另有其人。
二十年的錯位人生,換回來的隻是身份,不是感情。
我以為把眼底的心動藏得很好,直到應淮州回國,我才發現自己像一個笑話。
我的感情,成了她在談判桌上的籌碼。
以嫁我為條件,要求我父母不公開應淮州的身份,繼續供養他在國外求學治療。
在我的質問下,她頹然解釋:
“阿楓,醫生說淮州體弱短命,他更需要你父母。”
可是杜思燕,如果先死的是我呢?
......
吃飯的時候,我隨口一問。
“應淮州是不是回國了?”
眼見杜思燕剝蝦的手一頓,隨後又若無其事地把剝好的蝦放在我麵前的菜碟裏。
“不知道,估計是你父母想他了,把他叫回來的。”
聽到杜思燕輕描淡寫的聲音,我內心失望難過。
如果不是今天下午接到了應淮州挑釁的電話,如果我沒有發現保險櫃裏那份協議。
我真的要被她演出來的假象騙過去了。
為了讓應淮州的身份不被公之於眾而嫁我,對我好,我可以不在乎。
我最恨的,是她明明知道我對父母有多麼擰巴,卻總是在我麵前一遍又一遍說他們對應淮州多麼多麼好。
讓我心裏有嫌隙,沒有辦法去親近他們。
“思燕,你說爸媽會想我嗎?”
我試探地問她,眼神平靜,內心卻帶著祈求。
不要再騙我了,杜思燕。
“應該不會,畢竟你們相處的時間不多。”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真誠又篤定,沒有絲毫騙人的痕跡。
我垂下頭,把所有難過藏在眼底。
杜思燕放下筷子,坐到我身邊,一把抱住我:
“阿楓,沒關係的,我會一直陪著你。”
好熟悉的話啊。
二十歲那年,我剛回到杜家的時候,她對應淮州說過。
因為聽到了這句話,哪怕後來應杜兩家老人總是戲謔我們之間的婚約,我也從不敢把心思展露半分。
可是後來,是她主動找我,是她提起婚約,也是她許諾會對我好。
“杜思燕,你真的愛我嗎?”
我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想到婚後第一年那一場盛大的告白。
到底是真心,還是做戲?
“阿楓,你這麼好,誰會不喜歡你?”
杜思燕笑眼彎彎,像月牙一樣。
視線有些模糊,我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感受到她親昵地貼在我手心。
不管真心假意,杜思燕,我不要再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