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喬曦發來的信息。
一連串的語音條,點開是她帶著哭腔的聲音。
“雲深,你到底去哪了?我好擔心你。”
“昨天是我不對,我不該對你那個態度。可那個花瓶是我最喜歡的,你怎麼能說砸就砸了?”
“那些話都是遊戲,你怎麼就不信我呢?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還比不過一個玩笑嗎?”
多麼可笑。
她甚至不覺得問題出在她和林亦揚身上,而是怪我不信她。
我麵無表情地回複:“喬曦,你真的不知道我們之間的問題是什麼嗎?別裝傻充愣了,太假。”
消息剛發出去,喬曦的電話就打來了。
“雲深,你別這樣說,我真的知道錯了。”
電話那頭,她的聲音帶著急切的哭腔,聽起來無比委屈。
“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就在這時,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極輕的低喘。
我握著手機的動作一僵,下意識地問:“你那邊怎麼了?”
“沒......沒什麼。”她的聲音有些不穩。
話音未落,一聲壓抑不住的呻吟傳了過來。
腦子轟得一聲炸開。
我仿佛能想象出此刻的畫麵。
她在電話裏向我道歉,可她的身體卻在另一個男人的身下承歡。
指尖攥得發白。
腦海中的畫麵讓我作嘔。
“林亦揚在你身邊?”我平靜地問。
電話那頭明顯慌了,林亦揚輕佻的聲音響了起來:
“深哥,別多想啊,我就是陪曦曦一起健身。”
他毫不避諱地繼續說:“畢竟你工作那麼忙,總沒時間陪她,我這個男閨蜜總得陪她對吧?”
突然一聲脆響,像是玻璃杯摔碎在地的聲音。
緊接著,是喬曦帶著嬌嗔的低呼:“哎呀!你輕點......”
電話那頭,傳來林亦揚一聲得意的輕笑。
“雲深,教練來了!我......我先不跟你說了,回頭聯係!”
喬曦驚慌失措地說道。
電話被匆匆掛斷。
聽著電話裏的忙音,我第一次體會到心如死灰。
我呆坐在床上,眼淚還是忍不住落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阿哲的電話打了過來,語氣嚴肅。
“雲深,有結果了。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我的心沉了下去,握著手機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
“三年前,喬曦確實在巴黎的一家私立醫院做過人流手術。手術單上,緊急聯係人簽的名字是林亦揚。”
“我還查到手術前一天,你給喬曦的銀行卡上打過一筆五萬塊錢。備注是......家裏急用。”
眼前陣陣發黑,耳邊嗡嗡作響。
我想起來了。
那天喬曦哭著給我打電話,說她媽媽突發心臟病,急需一筆錢做手術。
我當時急瘋了,到處借錢,第一時間給她打了過去。
原來,所謂的家裏急用是用來打掉她和林亦揚的孩子。
而我,就是那個慷慨解囊的大善人。
阿哲的聲音還在繼續:“我還查到一些別的東西,已經整理成文件發你郵箱了。”
“雲深,你......還好吧?”
我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喉頭的腥甜。
“我沒事。阿哲,謝了。”
掛了電話,我顫抖著手點開郵箱。
一張張照片,將我的心臟淩遲得血肉模糊。
他們在盧浮宮前擁吻,在塞納河畔相擁,在普羅旺斯的薰衣草花田裏笑得甜蜜。
其中一張,林亦揚從背後抱著喬曦,兩人的手交疊著放在她的小腹上,配文是:
“紀念我們逝去的天使,下一次,爸爸媽媽會保護好你。”
發布日期,正是她做完人流手術後的第三天。
而那天我正在應酬酒局上,喝得胃出血,隻為了給她買一幅念叨了很久的畫。
多麼可笑!
我強忍著砸碎電腦的衝動,將所有證據打包加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