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夏微檸緊緊抓住醫生的手臂,眼神裏滿是難以置信,她問:“醫生,你確定昨晚去世的人叫霍子梟?”
醫生無奈地歎了口氣,掙脫開她的手。
夏微檸眉頭緊鎖,上前一把攥住醫生的領口,眼中的恐慌再也無法掩飾,追問:“那霍子梟人呢?我問你霍子梟人在哪!”
醫生撥開她的手,垂下目光說:“患者宣告死亡後,一直聯係不上你們家屬,按照流程,院方隻能先行處理了。”
夏微檸眼眶泛紅,幾乎吼了出來:“誰給你們的權利自行處理!”
夏微檸接著說:“我是他的未婚妻!我本人沒到場,你們怎麼敢!”
她徹底失了理智,抬腳狠狠踹向旁邊的聯排椅,直到金屬椅腿變形才喘著粗氣停下,說:“我是他未婚妻,卻連他最後一麵都沒見到!你們這什麼破醫院,我要告你們!”
醫生神色平靜,更反襯出夏微檸此刻的瘋狂與失態,說:“夏小姐,當時聯係不上你們,我們已經報了警。警方核實你們並非合法夫妻,我院的處理符合規程。”
夏微檸一愣,神情茫然了一瞬。
她這才想起,我們確實從未領過結婚證。
當初向我求婚隻是她一時衝動,沒想到我竟然會答應。
之後同居,生活,一切都仿若夫妻,她便也忽略了這件事。
細細算來,我們在一起竟已八年。
這八年裏,她為何從未想過帶我去把證領了?
醫生早已對夏微檸的身份心存疑慮,沒有哪個家屬會將生命垂危的傷者獨自丟在搶救室。
況且......
醫生說:“夏小姐,即便是普通人,也該知道重傷之人最忌飲酒和受寒。”
醫生接著說:“可昨天霍先生被送來時,體溫低得像塊凍硬的石頭,抽出的血液都幾乎凝滯。”
醫生的話如冰錐刺入夏微檸耳中,她才漸漸回過神來,喃喃自語:“怎麼會?昨天聚會時他還好好的,還特意穿了長袖外套......”
醫生轉身欲走,留下一句“這該問您自己才對”。
夏微檸猛地想起那座低溫實驗室,一刻不停地衝向昨天的會場。
會場中央的實驗室還沒來得及撤走,她走了過去。
剛一打開門,逼人的寒氣如無數冰針紮進皮膚,讓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她的心猛地一沉。
昨天我被關進去時,這台設備竟然是通著電的!
這時,一名快遞員匆匆趕來,說:“夏小姐,有份市醫院寄來的急件,需要您本人簽收。”
夏微檸迅速簽收,手忙腳亂地拆開。
關於我手臂治療的診療記錄滑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