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鳳棲婚宴，血色賀禮

時間在墨染冰冷的算計與鳳鸞“甜蜜”的籌備中，倏忽而過。

五日後，一則消息傳入龍宮：鳳清兒在凡間一處名為“黑風崖”的險地，被魔氣滔天的魔君夕冥當場擒獲！如今已被鎮壓在魔界禁地——萬魔窟深處，日日遭受最凶戾魔獸的魔氣侵蝕與精神折磨，生不如死！

鳳鸞得知此事，幾乎是立刻提著她的紅纓槍，風風火火地闖入了龍宮。她臉色有些異樣的蒼白，氣息也略顯急促不穩，顯然是強行壓製著什麼。

“墨染！”她聲音帶著急切和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清兒是我唯一的親妹妹！更是你的小姨子！她如今身陷魔窟，危在旦夕，我們不能坐視不管！”

說話間，她喘了幾口粗氣，額角甚至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神魂不穩的跡象，在她動用神力趕路後，變得更加明顯了。

墨染心中冷笑。看來，她終究是沒能“忍住”。在鳳棲山的日子，想必與那雜毛狐狸“情難自禁”，提前行了苟且之事。三日前，他清晰地感應到鳳棲山方向傳來一絲極其隱晦、卻瞞不過他感知的鳳凰星力滑落的氣息！天邊本該無人察覺地閃過鳳凰虛影碎裂的異象，也被他悄然施法布下的結界完美遮掩。唯有那持續了半日的、被神火映紅的詭異天色，成了仙界茶餘飯後的一點談資。

處子之身被破，鳳凰珠離體，她的本源已經開始崩潰，神魂如同布滿裂痕的琉璃，修為更是如同決堤之水，瘋狂下跌。如今還能提著紅纓槍跑到龍宮來“興師問罪”，想來那張萬年冰心玉髓床功不可沒，勉強吊住了她一絲元氣。

“阿鸞，小心！”墨染適時地上前一步，扶住她因氣息紊亂而微微踉蹌的身體，滿眼都是“擔憂”。

鳳鸞借著他的力道站穩，眉頭卻鎖得更緊，忍不住低聲抱怨，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為何......為何我這幾日總是莫名地渾身乏力，提不起精神？就連神魂......都感覺像是被什麼東西撕扯著，動蕩不安？”她自然絕口不敢提起自己早已與狐九顛鸞倒鳳、鳳凰珠被奪之事。

墨染心中了然，麵上卻是一派“不知情”的關切，輕聲安撫，仿佛在為她找借口：“籌備婚禮，勞神費心，加上擔憂清兒之事，難免如此。別急，先坐下歇息。”他扶著她在玉凳上坐下。

怕她提前察覺身體本源虧空過甚而再生變故，影響他精心籌備的“大婚賀禮”，墨染順勢握住她的手，一股精純溫和、帶著滋養氣息的神力（實則混入了更多抑製她感知的寒冰龍息）緩緩輸送過去。

感受到體內“暖流”湧入，那令人心悸的虛弱感似乎被壓製下去一些，鳳鸞緊繃的神情終於緩和了不少，甚至罕見地放軟了語氣：“墨染，隻有你......一直對我最好了。”她收起紅纓槍，身體微微朝墨染的方向傾斜，似乎想要尋求更多依靠。

“你......”就在她殷紅的唇瓣即將貼上墨染臉頰的瞬間，墨染卻不著痕跡地側開了臉。

鳳鸞的動作瞬間僵住，愣在原地，明媚的眸子裏瞬間盈滿了錯愕和一絲......被拒絕的難堪與受傷。“你？”她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墨染強忍著將她推開的衝動，順勢將她虛虛摟入懷中，聲音低沉而壓抑，帶著一種令人心碎的“克製”：“我不敢......阿鸞。我不敢奢求你的吻。”他將下巴抵在她的發頂，聲音悶悶的，充滿了“痛苦”的掙紮，“我怕......怕我一旦觸碰，就再也克製不住想要將你搶回身邊的瘋狂念頭。阿鸞，你該明白，我從來......就不是什麼聖人君子。”

這番“深情”而“克製”的表白，如同一劑良藥，瞬間撫平了鳳鸞心底那點被拒絕的不快和疑慮。原來他是怕自己失控！她心中甚至升起一絲得意。看，這個男人，終究還是被她牢牢掌控在手心。

“傻瓜。”鳳鸞嗔怪了一句，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嬌媚，徹底恢複了往日的高傲，“放心，等我助狐九哥哥成就上神之位，了卻恩情，便回來與你常伴。生生世世，永不分離。”她再次給出那虛無縹緲的承諾。

墨染笑容冰冷，不達眼底，卻依舊寵溺地抬手，輕輕刮了下她的鼻尖（指尖的寒氣讓她肌膚起了一層細小的疙瘩）：“好，我信你。快回去吧，狐九......還在鳳棲山等你呢。”他適時地提起狐九。

“怎麼？”鳳鸞柳眉一豎，竟在墨染麵前流露出幾分小女人的嬌嗔，“好不容易才來見你一麵，你就這麼急著趕我走？莫非這龍宮，有了什麼我不能見的新人不成？”

墨染壓下心底翻湧的厭惡，耐心“安撫”：“你馬上就要大婚，鳳棲山那邊還有諸多事宜需要你這個新娘子親自打點。狐九太子此刻定然也在翹首以盼，我豈能因一己私欲，耽誤你們的正事？更不想你們......因我的緣故再生出什麼嫌隙。”他句句在理，處處為她著想。

提到狐九，鳳鸞的臉色幾不可察地變了一瞬，隨即若無其事地哼了一聲：“嗬，他？他可沒空搭理我！今日狐族的那些長老、親戚們都到了鳳棲山，他如今正忙著招待他們呢，哪裏顧得上我。”

都是男人，墨染豈能不懂狐九此刻的心思？鳳凰本源、鳳凰珠、甚至鳳凰精血都已被他榨取得七七八八，鳳鸞對他而言，價值已然不大。不過是一具暫時還能提供些樂趣和利用價值的皮囊罷了。那些狐族長老和親戚此刻齊聚鳳棲山......正好！省得他日後一個個去尋仇！

上一世，這些貪婪狡詐的狐狸，可沒少在鳳鸞耳邊煽風點火，攛掇她勾結魔族餘孽，惡意挑撥帝君與魔君之間那脆弱而寶貴的和平局麵，最終釀成大禍！

這一次，他要讓這窩肮臟的狐狸，在“大喜”之日，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