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當眾說開了,葉疏桐幹脆也不裝了。
她連著幾天沒回家,帶著江言清去度了個“小蜜月”。
他們在海邊拍了新的婚紗照,在山頂一起看了最亮麗的星空,甚至隻因江言清喜歡,葉疏桐跟人比賽車奪下彩頭,差點出了意外。
傅子寧看著這些熟悉而又陌生的事,跟他日記本裏寫過的又有什麼分別呢?
原來愛也是可以複製的。
傅子寧收拾了別墅裏所有有關自己的東西,剛出門丟掉,便被人捂住口鼻帶上了一輛車。
眼罩被猛地揭開,傅子寧看見麵前的人有些怔愣。
“葉疏桐?你想幹什麼?”
傅子寧環顧四周,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何時已經被綁到了一艘船上,周圍是波濤洶湧的大海。
他下意識地往後躲,身體碰上了船體。
葉疏桐看出他眼神裏的驚恐,歎了口氣。
“子寧,我知道這些天你或許很生氣很難過,但你放心,這些都是暫時的。”
“我答應過伯父伯母,一定會照顧你一輩子,我說到做到。”
“最近的事太多了,等一切都結束了,我會和言清離婚,你還是我名正言順的沈丈夫。”
“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應該把言清的床照爆出來用來壓你那些事的熱度!”
傅子寧立刻明白了一切,都是江言清自導自演的戲碼!
江言清帶著委屈的神情出現,“子寧!我知道你氣我搶走了你的妻子!但是我從頭到尾都把你當最好的朋友!你的日記本裏不是都寫了,這些年來陪你最多的,不就是我嗎?”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最近有消息說翡冉工作室要複出,肯定要挑選新的設計師加入,你是不是故意的!”
聽著江言清越發委屈的語氣,葉疏桐再也顧不得聽任何解釋,冷冷吩咐,“把他吊起來,沒有我的吩咐不準放下來。”
“不!我沒有!我不要!”
傅子寧瘋狂掙紮著,可自己的手腕早就被死死綁住,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吊到十幾米的高空中,眩暈感讓他幾乎看不清地麵上的一切。
他有很嚴重的恐高症。
是他救下葉疏桐的後遺症。
葉疏桐一直都知道,所以他從來不會帶著傅子寧去那些高空場所。
可現在,傅子寧被吊在船邊,腳下便是洶湧的大海,葉疏桐卻隻是淡淡道:“子寧,受過罰就好了。”
“明天是新的一周,我會把你送回去,到時候,我們還是會重新開始。”
“你還是可以把我當做你的妻子,當做最愛你的人。”
傅子寧蒼白著臉嘲諷道:“葉疏桐,騙了我這麼久,你不累嗎?還要繼續這樣的生活?”
葉疏桐的臉上有一瞬的空白,她皺緊眉頭,猛地看向吊在高空的傅子寧。
“你說什麼?!”
“你......你的病......”
傅子寧沒有回應,扯出一抹慘笑,“是啊,明天又是新的一周,我還會記得你嗎?”
葉疏桐怔愣了半晌,放鬆了神情,她沒有回答傅子寧的話,離開了甲板。
傅子寧被吊了一整天,看著太陽緩緩落下,月亮緩緩升起。
在他意識逐漸不清醒時,江言清卻踩著高定皮鞋出現在他麵前。
他打量著狼狽的傅子寧,笑出了聲,“傻子就是傻子,即便我現在這麼對你,明天你還是會把我當最好的朋友,你說好不好笑?”
“實話告訴你吧,我已經和疏桐領證很久了,不是這段時間才開始的。”
“我以前也不認識你,不過是疏桐想的辦法,讓我假裝你的朋友,這樣就可以光明正大出入他家。”
“過去這麼多天,每晚她都躺在我的床上,作為我的合法妻子!”
傅子寧的表情依舊沒有任何變化,江言清沒有看到想象中的痛苦情緒,一時間表情有些扭曲。
“裝什麼!總是端著少爺的架子,現在不也還是個廢物!”
“還有一個消息,你可能不清楚吧。”
“你母親臨死前,最後見的人是我和疏桐!她發現了我們倆的事,一時間氣急攻心居然就這麼死了!哈哈哈哈!”
“不過我還得感謝她!要不是她也不會成就現在的我!”
聽到這句話,傅子寧的表情才有了些許鬆動。
他想起母親死後依舊不肯合上的雙目,心痛到無法呼吸。
甚至母親的葬禮,葉疏桐還帶著江言清出席!
他們難道就不怕遭報應嗎!
他目眥欲裂,氣血上湧,“江言清!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一定,一定會讓你和葉疏桐付出代價!”
江言清露出一抹惡毒的笑,掏出準備好的小刀,毫不猶豫地割斷了繩索。
“傅子寧,你先有命活著再說吧。”
“你放心,我會好好活著,做葉家的男主人,還會成為翡冉工作室的首席設計師!”
繩索快速脫落,傅子寧從高空墜落,直直跌入汪洋大海。
僅僅濺起一點水花,大海再次歸為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