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父母慈愛的麵容,沈慕南心如刀絞,隻能屈服。
他站在話筒前,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所有事......都是我自導自演......與薑家無關......”
話音落,現場謾罵聲浪瞬間將他吞沒。
攥話筒的手用力到骨節發白,眼前金星亂冒。
沈慕南呼吸越發急促,最終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再醒來,身在薑家別墅空蕩的臥室。
掙紮著想下床喝水,房門被薑司音一腳踹開。
她衝進來,鐵鉗般的手死死掐住他脖子,將他摁回床上。
“因為你!無恙被網暴抄襲,事業全毀!差點跳樓!”
沈慕南臉頰漲紫,艱難吐字:“不......不是我......是他......”
薑司音目眥欲裂:“還敢汙蔑他!事業是無恙的命!他怎麼可能自毀長城!”
“家門口天天被潑油漆!扔刀片!寫滿詛咒!我媽被迫停職!這些難道也是假的?!”
“現在家無寧日!你滿意了?!”
她眼中殺意翻湧,這一刻,她是真想掐死他。
“司音!住手!”薑夫人冰冷的聲音響起。
薑司音冷哼一聲,像甩開垃圾般將他摜在床上。
空氣湧入肺腑,沈慕南劇烈咳嗽。
薑夫人不知何時坐在床沿,溫柔替他捋開額發,話語卻冰冷刺骨。
“慕南,家裏被你鬧得雞犬不寧,你留下對薑家影響太壞。我和司音決定,送你去郊外莊園暫住,等風波平息再接你回來。”
輕柔語調,瞬間將沈慕南打入冰窖。
他心如明鏡。
暫住是假,放逐是真。
一旦去了郊外,便是永別。
可他本就要走,永不回頭。
他們何必多此一舉。
沈慕南聲音沙啞疲憊:“我想去祭拜爸媽。之後,我立刻走。”
薑夫人緩緩露出笑容:“好孩子,讓你姐送你。”她朝薑司音使了個眼色。
沈慕南看在眼裏,心中冷笑。
他們終究不信他會乖乖消失。
他沉默著,任由薑司音將他送至墓地。
十四年風雨,父母墓碑已顯斑駁。
沈慕南細細擦拭幹淨,跪下重重磕了三個頭。
“爸,媽,你們的研究是偉大的,是我識人不清,錯付真心。”
“從今往後,我繼承你們遺誌,封心鎖愛,報效家國!”
薑司音不耐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可以走了?”
沈慕南深深鞠躬,啞聲道:“走吧。”
突兀鈴聲劃破山間寂靜。
薑司音接起,厲無恙驚恐的哭喊炸響。
“司音姐!好多人堵在我家門口!我好怕!”
她臉色驟變:“我馬上到!”
疾步衝下幾級台階,薑司音才想起身後還有人。
她隨手扔來一張紙條:“地址。自己過去。”說完,頭也不回衝下山。
幾乎同時,研究院負責人來電:“小沈,專車已出發,很快到薑家。”
沈慕南擦幹眼角:“不用去薑家。來相山墓園。”
“收到。”
掛斷電話,看著薑司音消失的車尾燈,沈慕南心口一鬆。
薑司音,再見。
她的車影沒入遠方,研究院的黑色轎車穩穩停在他麵前。
兩道車影背道而馳,永不交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