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現場,變形的駕駛座將我死死卡住,渾身傳來陣陣劇痛。
恍惚間,我看見丈夫從救護車上衝下來。
“清禾!”他的聲音慌張,手快要觸到我的肩膀時,後座卻傳來沈月虛弱的聲音:“牧野哥......”
他的動作驟然僵住。
護士焦急地催促:“江主任,救護車上的位置隻能先救一個,救誰?”
他看著奄奄一息的我,卻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崩潰大哭的沈月。
“清禾,你再忍忍,月月她情況更急......我先送她去醫院。”
醫護人員抬走沈月時,我盯著他的背影,心臟抽痛。
徹底昏迷前,我在心裏對自己說:
江牧野,我不要你了!
......
出院那天,我給老師通了個電話後,便直接去了法院。
“您好,我要起訴強製離婚。”我把準備好的材料推過去。
“夏女士,按規定,強製離婚需要雙方到場。”
“他不會來的。”我扯出一抹苦笑,“我們的感情,早就破裂了。”
工作人員翻看完材料,抬頭時語氣認真:
“您這種情況需要調查核實,一個月後如果聯係不上男方,才會啟動缺席判決程序,這期間您要是想反悔,隨時能撤訴。”
“不會的。”我語氣堅決。
簡單道謝後,我拿起包轉身離開。
走出法院,風卷著落葉撲過來。
我掏出結婚證,照片上的江牧野笑得溫柔。
結婚三年,他再忙,也會記得我胃不好。
每次下班總是第一時間回家陪我吃飯,各種紀念日、生日,總是會為我準備禮物和驚喜。
我也會在他值夜班時留一盞燈,等他帶著一身消毒水味回家。
那時的我們多麼恩愛啊!
可半年前,他好友沈明因為他意外離世後,一切都變了。
他開始對沈明的妹妹沈月接她噓寒問暖,隨叫隨到。
我生日那天,他說沈月怕黑,陪著她坐了整夜。
我發燒到39度,他說沈月情緒不穩,走不開......
我不是沒吃過醋,也不是沒鬧過。
可他每次總會不耐煩地吼我:
“夏清禾,你能不能別無理取鬧?月月現在能依靠的隻有我,我多照顧她點怎麼了?”
好像我所有的在意,都成了不懂事的糾纏。
但江牧野看向沈月的眼神,愛意太過明顯了。
我們漸行漸遠,直到一個月前車禍,他選擇先救下沈月。
我明白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決定離開。
可若是我直接提離婚,江牧野定然不會同意。
他那樣自負,總覺得我所有的委屈不過是欲擒故縱的把戲。
他會像從前那樣,皺著眉說“別鬧了”,然後轉身繼續對沈月噓寒問暖,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法院的判決還要等一個月,我卻想再耗下去。
手指捏緊結婚證,我突然想起沈月看江牧野時,眼底那毫不掩飾的占有欲。
一個念頭猛地竄出來,帶著點破釜沉舟的冷意。
我把結婚證撕碎扔進垃圾桶,攔了輛出租車,報了沈月的地址。
沒過多久,我站在沈月家大門前,抬手敲門。
門開時,沈月看到我時眼裏閃過一絲驚訝。
“清禾姐?你怎麼來了?”
我盯著她,沒多寒暄,直接開口:
“沈月,我跟你做個交易。”
“我知道你喜歡江牧野,從今天起我會想辦法給你們製造獨處的機會,而你隻需事成之後給我十萬塊。一個月後,我會徹底從你們的世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