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蘇以晴身邊脾氣最大的替身,她對著異性展顏一笑,我抬手砸了她價值千萬的車,她和男性吃飯,我一把火燒了她價值十億的別墅。
所有人都以為,蘇以晴會生氣的趕我走,可她卻越發愛我入骨,隻因我這囂張跋扈的樣子,像極她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我跟了她八年,將紈絝的千金大小姐培養成了消息秒回,遇事就低頭道歉的賢惠女友,還即將和她步入婚姻殿堂。
兄弟們羨慕我禦妻有方,覺得我們會幸福美滿的走下去,可領證那天,我在民政局等了她半天,卻隻等來了她和白月光結婚的消息。
當我趕到婚禮現場時,蘇以晴眼神複雜地看著我,歉意道:
「你應該知道,你隻是一個替身,我也從未愛過你。」
「如今,正主回來了,你該走了。」
見我朝著台前走去,賓客們嚇得連連後退,生怕被暴怒的我波及。
我看著係統麵板上,顯示他們已經領證結婚的消息,卻平靜地將手捧花送上:
「明白,祝你們新婚快樂,早生貴子。」
沒人知道,以前的我偽裝成醋精,成天鬧事,都隻是為了完成係統安排的任務。
如今,她和白月光順利結婚,任務圓滿,我終於可以回家了,這場遊戲也該結束了。
1
我的話音一落,場內的氣氛並沒有鬆懈,反而越發緊繃起來。
對我性情了解的賓客們,紛紛焦慮地聚集在一起,議論紛紛:
「謝塵愛蘇總入骨,脾氣極差又小心眼,當年我隻是工作上和蘇總多說了兩句,就被他當眾潑了一杯冷水,還揚言下次再敢犯,就開了我。」
「這八年下來,蘇總身邊別說是異性了,連辦公室裏的招財貓都換成母的了。」
「他當了那麼多年替身,早就把自己當做正主了,如今卻有人搶了他丈夫的位置,還和蘇總辦婚禮,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別看他現在沒有發火,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罷了。」
所有人憂心忡忡,蘇以晴也不例外,她穿著婚紗,瘦弱地身軀直接擋在白月光周硯池身前:
「謝塵,虧欠你的,我會給你應有的補償,但是我不允許你傷害硯池。」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
我並沒有如他們所料的發脾氣鬧事,而是平靜地擺擺手:
「不用了。」
說完我將花束放下,轉身就走,沒有絲毫停留。
他們不知道,我是個穿越者,接近蘇以晴也隻是為了完成係統安排的任務,然後順利回家。
蘇以晴從小就喜歡周硯池,曾經瘋狂的追求過他。
周硯池受不了像狗皮膏藥一樣的蘇以晴,所以逃到了國外求學工作。
一走就是八年。
這八年來,蘇以晴換了無數個周硯池的替身,我是待得最久的一個。
蘇以晴對我不賴,除了不愛我,她沒有虧待、折磨過我。
我甚至開始習慣這樣的生活,以為能和她有個結果。
可今天,我滿懷期待地在民政局等了她大半天,等來的卻是周硯池回歸,他們重修舊好領證結婚的消息。
起初,我很憤怒,也很想質問蘇以晴。
為什麼要爽約?為什麼騙我?
但當係統宣布任務完成,蘇以晴也冷漠地說出跟我決裂的話時,我才忽然醒悟。
我本來就隻是個替身,哪有什麼立場去追責。
我的失望來源於,我肖想了不該想的東西。
也忘了,我的初心隻是回家。
我是真的放下了,但蘇以晴不相信,她提著裙擺快步下台,將一張卡強行塞進了我的手裏:
「這裏有一千萬,你拿著。」
三天後係統會送我回家,這裏的一切我都帶不走,沒必要拿她的錢。
我挑眉,正要再次開口時。
蘇以晴猜到了我要拒絕,不容置疑地打斷道:
「謝塵,認識你這麼多年,你心裏憋著什麼壞主意我都清楚,這錢你不拿,是準備背著我,偷偷報複硯池嗎?」
「我不會......」
「我不信,除非你收下這錢,再當著大家的麵,親口發誓說你絕對不會傷害硯池。」
看著壯碩地保鏢們將我圍了起來。
蘇以晴的臉色也越發陰冷。
我明白,今天這話不說出來,她是不會放我走的。
而鬧事,隻對愛你的人有效。
如今,她真正愛的人已經回歸了,我的一切手段,都失去了效果。
「好,我發誓,我不會傷害周硯池。」
「蘇以晴,我這樣做,你滿意了嗎?」
我沒有和以前一樣,親昵地叫她晴晴,而是直呼她全名。
這冰冷地態度讓蘇以晴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
她有些心緒不寧,還以為我在陰陽怪氣,不是真的妥協:
「你要是覺得這個補償太少了,我們還能繼續談......」
「我和你談談如何?」
談話間,台上的周硯池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我的麵前,打斷了蘇以晴的話開口道。
蘇以晴頓時慌了,急忙用力將我推遠,生怕我會忽然動手,傷了她的周硯池。
可就在這一刻,周硯池藏在背後的手露出,一酒瓶朝著我腦袋砸來。
「砰」的一聲巨響。
酒瓶子碎了,鮮血從我的頭上溢出。
「一個替身還敢提條件,真是給你臉了!」
周硯池憤怒地五官都在扭曲,趁著我發蒙地瞬間,又是一次次拿起新的酒瓶朝我頭上砸。
保鏢們默默看著我被紅酒澆遍了全身,甚至還退後了一步,生怕被我波及。
不消片刻,我暈倒在血泊中。
昏迷地那一刻,我聽到蘇以晴焦急地哭喊聲:
「廢物東西!你們就不知道攔著點硯池嗎?害得他的手都被玻璃劃傷了!」
2
我閉目。
她不但縱容周硯池傷我,還忽視了被開瓢,受傷嚴重的我,跑去心疼周硯池手上的小小擦傷。
白月光就是白月光。
她從始至終愛得也隻有周硯池。
我先前獲得的一切寵溺和縱容的,不過是沾周硯池的光罷了......
再次醒來時,我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
我看到蘇以晴的臉上堆滿了笑容,在我病床前鞍前馬後,親自照顧我。
仿佛我之前經曆的一切都是假象。
但額頭上傳來的劇烈疼痛,讓我清醒地明白,一切都是真的。
蘇以晴愧疚地看著我,將兩大串鑰匙遞到我麵前:
「車子你隨便砸著玩,房子你想燒就燒......」
以前我砸車燒房,那都是係統安排的任務。
目的是為了獲取蘇以晴的歡心,讓周硯池心生嫉妒,從而促進他們的感情。
卻沒想到,蘇以晴把這當做讓我消氣的方式。
沒有係統控製,我還沒那麼瘋。
冤有頭債有主,我要報仇,也隻會找正主。
「周硯池呢?」
聞言,蘇以晴徹底慌了,急忙解釋道:
「他隻是一時糊塗,不是故意打你的。」
「而且他受傷也很嚴重,他還讓我代替他跟你道歉。」
「謝塵,看在他認錯態度積極的份上,你就原諒他好嗎?」
她一副慌亂地表情,仿佛我是什麼萬惡不赦的人。
可動手將我打成重傷的人,是周硯池啊!
我無語地看著蘇以晴:
「我隻是想讓他親自過來給我道歉,不會拿他怎麼樣。」
蘇以晴還是不肯:
「你要我怎樣做才肯放過他?」
明明是他傷害我,卻搞得好像我故意針對他似的。
見我蔑笑,蘇以晴長歎一口氣:
「謝塵,還記得我當年救過你一命嗎?就拿這個恩情,還你一次原諒,可以嗎?」
我渾身一震,猛地看向她。
三年前,我意外出車禍,受傷及其嚴重,差點就死在手術台上。
蘇以晴在手術室門口,悲傷地差點哭暈過去。
為了救我,她為我獻血一千毫升。
要不是暈倒了,她還要繼續抽,險些喪命。
我曾經許諾過,她可以用這次恩情換取一切。
當時的她卻笑著搖頭:
「我隻要你平安順遂,其他的,我別無所求。」
她不要,我卻不能不記恩情。
我甚至都做好了,等到我離開後,用一半的係統獎勵,助她更進一步,登頂世界首富榜。
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
僅僅是為了不讓周硯池出來低頭道歉,她就將這個恩情用掉了。
也是,都快忘了,蘇以晴愛周硯池愛得卑微,連我這個替身,她都百般縱容。
更別說周硯池本人了。
我點點頭,答應下來。
蘇以晴鬆了口氣,臉上這才露出開心的笑容:
「你放心,我罰他關禁閉了,他也算是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你還想要什麼盡管提,隻要我能做到,我都答應你。」
「我也可以承諾,不再趕你走了,雖然我給不了你名分,但是我願意把十分之一的愛給你。」
她一副恩賜的模樣。
我卻笑而不語。
不是百分之百的愛,我才不要。
蘇以晴見我不說話,還以為我答應了,笑嗬嗬地說道:
「你傷的這麼重,就好好在醫院養傷。」
「這幾天我把工作都推掉了,就專心陪著你。」
馬上要走了,我不打算跟她再有糾葛,剛準備拒絕時。
蘇以晴的手機忽然響了。
那是周硯池的專屬鈴聲,我很熟悉。
蘇以晴雀躍地接通了電話,沒多久,臉色大變:
「什麼?你出車禍了?你別怕,我馬上就到!」
3
她二話沒說,就要離開,全然忘了之前的承諾。
隻是在走之前,眼角餘光瞥到了我,心虛了一瞬。
下意識地解釋道:
「公司還有急事,我先回去處理一下,晚點再來陪你。」
她不等我開口,逃也似的逃走了。
我也沒有挽留她,隻是有些詫異她解釋的行為。
大概是我以前培養的習慣,她一時半會兒改不掉吧。
還有周硯池不是在關禁閉嗎?怎麼跑到外麵去,還出車禍了?
想來,所謂的懲罰,也不過隻是用來忽悠我的。
我也懶得拆穿,一切都和我無關了。
得知我受傷,朋友們來看我。
以前我隻是輕微磕碰,來拜訪的人都能擠滿病房。
可現在,我受傷嚴重,來的人也不過寥寥幾位。
我明白,曾經都是蘇以晴慣著我,大家看在她的麵子上,才對我百般縱容。
而如今,周硯池當著她的麵傷了我,也沒有任何事。
大家都知道,周硯池回來了,我這個替身,該滾蛋了。
我也沒有傷感,能來的都是至交好友。
他們為我惋惜不已:
「你好歹也跟了蘇以晴八年,她當真這麼絕情?」
看著他們悲憤的樣子,我倒是無動於衷。
如果時間久了就能產生愛,那些湊合了一輩子的夫妻,也就不會臨老了,還在鬧離婚。
我跟他們約好了時間再聚一次。
他們也沒有打擾我養傷,紛紛離開。
病房裏空蕩蕩的,很快隻剩下我一個人。
我拿出手機,正要選聚會地址時,就看到朋友圈有人艾特我。
點進去一看,卻是周硯池發的。
視頻裏,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蘇以晴,正穿著圍裙,為他下廚。
他們還換上了穿著婚紗照的情頭。
最新的一條消息中,周硯池曬出了蘇以晴的孕檢單,恭賀他和蘇以晴榮升為父母。
炫耀的同時,還在評論區艾特我:
「謝塵,你一個替身,有這樣的待遇嗎?」
底下一堆人跟著嘲諷:
「要不是周哥不願意那麼早結婚,他連替身都當不上,哪配和周哥你比啊。」
「可不嘛,以前蘇總將他寵的上天入地,還不是因為他的長相、脾氣都像周哥。」
「現在周哥都回來了,蘇總當然要收收心,好好跟您過日子,那謝塵算個屁啊。」
看著這些回複,我並不意外。
隻是好奇,蘇以晴曾經跟我說過。
她怕疼、怕身材走樣,更怕生育帶來的危險,這輩子是注定要做丁克了。
卻沒想到,那些話不過是唬我的,她轉頭就懷上了周硯池的孩子。
也許,蘇以晴隻是不想跟別人生孩子,如果那個人是周硯池,那她會非常樂意。
我心情平靜地點讚表示祝福。
可是沒多久,蘇以晴就回來了,她焦急地衝進了病房。
我以為她要解釋懷孕的事,剛想說沒這個必要。
她卻強硬地將我從病床上拉了起來:
「跟我走,我給你準備了生日宴。」
今天是我的生日。
為了給我驚喜,她才承諾我,生日這天跟我領證結婚。
可最後她爽約了我,和別人結婚,還公布了懷孕的喜訊。
我明白,她是心懷愧疚,所以才準備給我補償。
但我不稀罕。
「不用了,你的老公是周硯池,你給我慶生,就不怕讓他誤會嗎?」
蘇以晴不以為意:
「我之前就說過了,無論我們是什麼關係,我每年都會給你過生日,今天照樣如此。」
見她堅持,我也沒有拒絕。
畢竟我要走了,今天就算做個了解,給這段感情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上車之後,蘇以晴笑眯眯地掏出一個眼罩:
「戴上它,我給你準備了個驚喜。」
蘇以晴最喜歡搞這些小浪漫,我也沒多想,直接就戴上了。
車子快速行駛,很快就變得顛簸起來。
等到眼罩被摘下時,我正身處荒野,不遠處,一群手持棍棒的壯漢,凶神惡煞地看著我。
蘇以晴在我耳邊,低聲歉意道:
「硯池撞傷了人,對方不答應用錢和解,非要把人交出去,不然就會去告他逃逸。」
「他身體不好,膽子又小,很容易出事,你不一樣,你心細膽大,這種小場合你絕對能應付的。」
「謝塵,孩子不能沒有爸爸,隻能暫時委屈一下你了。」
「你放心,現在是法治社會,他們隻是請你喝喝茶做客,不會真的傷害你的,三天後我一定會來接你的。」
話落,她將我狠狠推向了那些人:
「這就是我的老公周硯池,我把人交給你們了。」
「時間一到我會來接他,你們要是敢傷害他,休怪我不客氣。」
原來,所謂的補償,也隻是我的自作多情。
她的目的,隻是讓我替周硯池背鍋。
畢竟作為替身,我無論長相還是氣質,都格外的像他。
我心裏五味雜陳,連笑都笑不出來。
蘇以晴心知肚明,要是真的一點危險都沒有,她怎麼會舍不得交出周硯池?
無非是覺得,我這個替身,無論是受傷了還是死了,都無所謂。
而她的周硯池不能出事。
蘇以晴放完狠話就離開了。
眼前這些人果然沒有放過我。
直接一拳朝著我肚子打去。
「周哥的方法真管用,這麼順利就把這個小子騙來了。」
「別說廢話了,周哥要我們給這個小子一個教訓,敢搶他的女朋友,活膩歪了。」
「給我狠狠地打,留一口氣就行,讓他再也不敢覬覦蘇以晴。」
原來,這些都是周硯池設的局。
偏偏蘇以晴那麼聰明的人,還是被他給騙了。
這就是關心則亂嗎?
這些人招呼著棍棒砸在我的身上。
疼痛感在全身蔓延,令我痛不欲生。
不光如此,他們給我斷食斷糧,每日折磨我。
等到約定的時候快到的時候,我已經渾身是傷,氣息萎靡。
蘇以晴特意提早了幾個小時來接我。
她帶著雀躍地聲音在屋外傳蕩:
「時間到了,我來接人。」
聽著門被緩慢打開的聲音。
我看著係統麵板上的回歸通道,毫不猶豫地點擊了開啟。
一道隻有我能看見的白光升起,巨大的吸力將我卷入旋渦中。
瞬間,白光消失。
這具身軀,也徹底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