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沐是秦越的妾,秦越是她的姐夫。
她的阿姐,是他八抬大轎風光抬進府的。
傳聞他寵愛阿姐,可阿沐入府後,才知他原本求娶的是她。
阿姐冒名頂替代她上花轎,竟還要她生下秦越的孩子。
她找了別的男人圓房,卻被秦越抓回他的榻上。
......
合歡酒入喉,
阿沐仿佛被抽了骨頭,側倒在床上,
喜婆的聲音猶在耳邊:你阿姐逼你喝下是為了你好,給人做妾, 扭捏作態敗了老爺的興致有你好看。
喉嚨間火辣辣的灼燒感還未散去,胸口便開始燥熱,意識陷入了模糊,明明覺得熱,卻又像缺了空氣般張口喘息,
一雙素手仿佛自己生出了意識,不停地扯著喜服的扣子,
衣襟被扯得大開,露出白皙的肌膚,
朦朧間,
開門聲響起,沉穩的腳步聲一點點向她靠近,她半睜開眼,看見一個挺拔修長的身影矗立在床頭,低垂著眼眸,靜靜地看著她。
“阿沐。”男人開口,嗓音低沉渾厚。
藥勁讓阿沐生出了幻覺,她看見了她的未婚夫,項起。
少女目光迷離,朝著男人伸出手,在觸碰到他指尖的瞬間,男人的手明顯顫抖了下,下意識地向後躲,
小手的主人不甘心,撒嬌似的哼了聲:“別躲嘛...”
男人立馬反手握住,順勢坐到了她身邊。
秦越早起了反應,
他俯下身,全然將她籠罩在自己的身下,
燭淚沿著燭身緩緩滑落,紅紗帳垂落,將整張床籠罩得曖昧昏沉。
落在她唇上的吻起先很輕,在身下人主動撩撥後驟然失了克製,撬開唇舌,勾纏那帶著酒氣的小舌,骨節分明的大手開始遊走,摸到了那處,稍一作力就扯斷了肚兜的係繩,
繩子斷裂前狠狠勒進了阿沐後頸的皮肉,
她嘶了聲,淚眼朦朧地說:“疼...”
她音色本就帶著嗲,一撒嬌,骨頭都酥麻了,
伏在她身上的男人頓住,呼吸變得更加粗重。
阿沐心裏生出些委屈,她環住男人脖頸,自己的則被他的氣息撩得發癢,
“你早該這樣了...”她說著用臉頰蹭他的耳畔,“你早該娶我了...不然...不然我也不會淪落到給我姐夫做妾...”
滿腹委屈像是有了宣泄的機會,攢滿了的眼淚嘩啦,就落了下來,
“項起...你就是個傻子...居然想著劫我的花轎...”
“但我就是喜歡你這個傻子...”
“我不想給那人當妾...”
她說著啜泣了起來,
“不想...”
“我不想認命...你帶我走好不好...好不好嘛...”
男人撐在床上的雙手緊握成拳,寬袖下,青筋畢現。他因為隱忍而身子顫抖,在深深吸進幾口氣後,才壓下滿腹的欲念和妒火,
起身離開。
阿沐的意識再次朦朧起來,伏在她身上的重量消失了,陷入昏睡前,最後聽到的是大門被關上的響聲。
再醒來已經是正午,
阿沐打了個哈欠,怔怔望著床頂的紗幔出神,
她昨晚被一頂花轎抬進秦府,後來喝了杯合歡酒就睡著了?
她連忙檢查了身子,沒發現什麼痕跡,鬆了口氣。
姐夫昨晚應該沒有來她房裏。
也不知喜婆是不是搞錯了,把蒙汗藥丟酒裏了...
藥效真不錯,睡得可香了,還夢見了項起。
這廂阿沐睡了個“好覺”,秦府主母葉雲尚則是一夜未眠。
她的夫君納了她的妹妹為妾,這一切還是她一手操辦的,心裏五味雜陳,最濃墨重彩的那一味便是醋酸。
“秀秀。”她半眯起雙眸,壓下眼中的狠戾開口道:“把葉雲沐叫來,我倒要看看,她是哪裏不對勁,灌了合歡酒都沒和老爺圓成房。”
..
自家阿姐要見她的消息一傳來,阿沐心裏不免犯怵,
她雖然和阿姐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
但一點都不熟。
曾經是姐妹,現在又成了另一種意義上的姐妹...
父親犯事,全家入獄。
阿沐在牢裏待了二十天,最後被迫成了姐夫的妾。
昨日她喜歡的男人來劫花轎,她說了好些難聽話,才把人趕走,也不知姐夫會不會找他麻煩......
主母院養著孔雀,大尾巴拖地上,慢悠悠地在拱橋上踱步,
阿沐穿過前院來到正廳,見到了三年未見的阿姐,
還是和孔雀一樣漂亮,和孔雀一樣驕傲。
女人靠坐在圈椅上,不急不徐地呷了口花茶,
阿沐想奉承兩句,但她阿姐不搞姐妹情深的虛情假意,一遣走下人就直入正題:
“你跟著葉家一起下大獄,是我以秦家主母的名義,用一紙納妾文書將你撈出來的,既然是我救了你,你就必須給我辦件事。”
阿沐說:“阿姐請講。”
葉雲尚:“首先,讓你當妾,隻是個名頭,無需你做妾室該做的事,也不要肖想不屬於你的東西。”
說的是秦越。
阿沐心上一喜。
她原本以為當人妾室了,遲早要委身於自己不愛的男人。
但現在有阿姐的意思,她便不用伺候姐夫了。
阿沐說:“那肯定,阿姐放心。”
女人得到答複點了點頭,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咬了下後牙,眸中閃過煩躁,
借腹生子先不說,她必須物盡其用,讓葉雲沐先替她除掉個麻煩。
“幫我做件事,做好了,這個妾室身份便不作數了,我放你奴籍,讓你和賭坊的那個下九流成——”
“婚”字還沒出口,女人神色突然來了個大轉變,她突然站了起來,美豔的臉上浮現驚喜,
“老...老爺,您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阿沐聞聲轉頭,撞上了一雙蠱人的鳳眸。但她心思還在阿姐那番話上,沒注意到男人看她的眼神,
實在不算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