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哥,我知道你重情,不過兄弟們又怎麼可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張傑聽到許洋的質疑,臉色頓時漲的通紅,立刻回敬道。
許洋怔了一下,抬起手來在張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歉意地說道:“對不起啊,張隊,剛剛是我衝動了。對了,現場那邊現在有兄弟守著嗎?”
“已經派人過去了。”張傑肯定地回答道,繼而又疑惑地說道,“對了,洋哥,剛剛錢輝打電話給我,說在頂樓發現了一本書,據猜測應該是靳語彤的,隻是搞不懂她在自殺前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閑情逸致?”
“書?”
張傑點了點頭,猶豫地說道:“對,好像是日本作家東野圭吾寫的,叫......”
他剛想繼續說下去,就見許洋接口道:“回廊亭殺人案。”
張傑聽到這話不禁一怔:“洋哥,你怎麼知道?”
許洋回頭看了一眼其他人,見大夥兒全都盯著自己看,便笑了笑,剛想繼續說下去。就見一個穿著警服,頭上梳著馬尾辮,大約二十三四歲的女孩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由於速度太快,進門時身子和門撞在了一起,發出了砰的一聲脆響,將大夥兒嚇了一跳。
“向嵐,你怎麼了?”
張傑見許洋臉色有些發白,心知其定是嚇得不輕。為了不讓向芸挨罵,故意佯裝不滿地說道,
“是撞見鬼了還是有狗在追你啊?這麼慌張。”
向芸看了張傑一眼,滿是歉意地對許洋說道:“洋哥,張國棟剛才打電話來了,說石局要見你和傑哥,讓你們立刻去他辦公室。”
許洋側頭看了張傑一眼,笑著對向芸說道:“知道啦,我們現在就過去。”
向嵐見許洋沒有計較,心中十分高興。在對方的注視下,她快步來到牆角,從冰箱的冷藏室裏拿出了一個袋裝的牛角麵包,隨後又從一旁的咖啡機裏取來了一杯現磨的黑咖啡,連同麵包一道遞給了許洋。
“洋哥,你火急火燎的歸隊,肯定沒吃早飯,這麵包是昨天晚上我剛買來的,你先墊墊,等會兒到食堂吃午飯。”
許洋心中一陣溫暖。作為隊裏唯一的女警員,向嵐盡管剛來半年多。可自打她出現後,辦公室就徹底變了模樣。再不是整天一群大老爺們兒荷爾蒙橫飛,相反變得整潔明亮,不僅東西擺放的條理整潔,就連細節也變得極為到位。
旁的不說,以前冰箱裏永遠都是黑咕隆咚的,裏麵除了胡亂擺放的熟食和水果,其他什麼都沒有。有的時候由於時間過長,早已過期,還會散發出異味。
現在隻要打開冰箱,就會看到讓人生出暖意的燈光,冷藏和冷凍都碼放地極為整齊,裏麵的食物更是變著花樣的變換著,甚至有時隱隱覺得這並不是辦公室,而是在家裏。
“向嵐,你就偏心吧。”
一個長著娃娃臉的年輕男警笑著打趣道,
“怎麼,許隊餓著就不行?其他兄弟就不管啊。”
向嵐板起臉來,凶巴巴地瞪了一眼男警,伸手在其頭上拍了一下,沒有好生氣地說道;
“趙浩,你很閑是不是?還不趕快把案子辦好,都已經壓了二十多天了。每次在食堂看到局長,都要幫你打圓場。”
趙浩一吐舌頭,伸手在頭上摸了摸,看著許洋和張傑不好意思地笑了。
許洋見此情形,心中不禁偷笑,便也“補刀”道:“趙浩,向嵐說得沒錯,‘4.9’快餐店盜竊案的確是壓得有點久,按道理講,十五天內就應該結案的,結果硬是壓了這麼長時間。”
趙浩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許隊,不是兄弟們不努力,實在是這犯罪嫌疑人過於狡猾,成天和我們兜圈子。不過你放心,狐狸再狡猾也鬥不過好獵手,我保證五天內收網。”
“行。”許洋點了點頭,鄭重地說道,“趙浩,這可是你說得,算作是軍令狀。”
“是我說的。”趙浩用手拍著胸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許洋看了一眼仍在一旁氣鼓鼓的向嵐,笑著說道:
“向嵐,趙浩都這麼說了,你也就別生氣了。等回頭局長再問起,就這麼說。”
向嵐點了點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趙浩在一旁訝異地說道:
“洋哥,不是吧?你這是在挖坑。”
“你說是就是吧。趙浩,男人說話向來講究言而有信。你既然說五天裏把事情搞定,那就趕快加緊速度,別讓領導失望。”
趙浩聽許洋這樣說,也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用手拍了一下額頭,一臉地懊悔。其他警員見狀,不由得一道笑出聲來。
“笑笑笑,笑個屁。”趙浩不滿地說道,“你們以為這是隊長給我施壓?告訴你們,一個都跑不了!這幾天全都繼續加班,誰都不能請假。”
一時間,辦公室裏頓時鴉雀無聲,警員們紛紛坐在了辦公桌前,分頭開始忙碌。
許洋見此情形,與張傑相視一笑,一起走出了辦公室。
局長辦公室,石修站在辦公桌後麵,神情威嚴地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許洋和張傑。作為一個單身中年人,由於無法分心家事,他早在二十四年前便和前妻離婚,從此獨身到了現在。
盡管平日工作忙,壓力重,卻依然難改心中對所有美好事物的追求。至少每次許洋和張傑到局長辦公室來,總能看到石修的辦公桌上擺放著的花瓶,裏麵的鮮花永遠蓬蓬勃勃的盛開著,讓人覺得這是一個外冷內熱的男人。
然而,此刻的石修卻並沒有什麼心思說笑。自打許洋和張傑進來,他的雙眼就死死地盯視著對方,讓人心中不禁很是忐忑。
“局長,您有話就說吧。”沉默半晌,許洋終於繃不住了,笑著說道,“這眼神真的讓人害怕。”
“你小子別嬉皮笑臉的。”石修瞪了一眼許洋,“說吧,是不是還沒到現場去過?”
許洋打小是石修看著長大的,在他的心裏麵,早就將對方當做了兒子。
許洋聽到問話,抬起手來搔了搔後腦勺,有些尷尬地笑道:
“我一接到電話就立馬回來了,的確還沒去過現場。”
說到這裏,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又連忙擺了擺手,
“不過局長您放心,我一會兒離開辦公室就會去現場,絕對不會耽擱一秒鐘。”
石修聽到這話點了點頭,看得出來,他對許洋的回答很滿意。
“許洋,靳語彤雖然表麵看上去普普通通,隻是市中醫院的護士長,實際上早在讀研究生時就是省醫科大學科研專家組的核心成員,曾主導過十多項我國著名的醫學研究,數次拿過國內和國際業內大獎。不僅如此,每次需要派出醫療隊支援災區,她也都是第一個報名,以實際行動踐行了一名護士心中的熱愛。也正因為這樣,在得知這件事後,省市媒體記者迅速趕往現場采訪,攔都攔不住,消息更是排到了網站熱搜的前三名。省市領導對這件事也非常重視,專門組成了‘5.18’專案組,由我坐鎮指揮,你任隊長,要咱們一定要全力以赴偵破案件。怎麼樣,有信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