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將軍
男人眸光深深,說:“在下不會忘記姑娘的救命之恩。”
“逃兵,我救你一命,要不要考慮以身相許?”喻昭道。
衛青樣道:“姑娘莫要如此輕浮。”
喻昭內心os:你難道不知道輕浮和風騷是近義詞嗎……
“公子姓什麼總能告訴奴家吧?”喻昭怎麼說也得知道對方的名字,不然日後要是見不到怎麼辦,問個姓氏應該可以說的吧。
男人仿佛真的思索了會兒,最後回道:“在下姓衛。”
“wei?是圍魏救趙的魏?”
“衛冕的衛。”男人的聲音溫柔而有磁性,十分認真的回答。
“衛青樣衛將軍?”喻昭點頭,據她所知京城姓衛的好像就隻有衛將軍府了。
喻昭嘴角依然微笑,那雙好看的眼睛都盛滿了笑意,尤其是一身溫婉的氣質,顯得更加雅致溫柔,一副人畜無害的千金小姐模樣。
衛青樣卻沒再隱瞞,看著眼前的女子,承認了。
“是。”
喻昭還想繼續說些什麼,衛青樣卻已走到窗前,推開窗戶觀察片刻,陡然開口:“今日多謝姑娘相救。”
隻一瞬,那個披著盔甲的將軍便已越窗而去。
衛青樣沒有第一時間回將軍府,而是去了蕭王王府。
衛青樣盡管受了傷還是輕輕鬆鬆翻牆進去了,衛青樣順著一條長廊向前走。
黑漆漆的長廊上偶爾會有家奴挑著油燈路過,向衛青樣行禮:“將軍。”
衛青樣點頭。
蕭王府裏的人都已經習慣了衛大將軍深夜來訪,翻牆這種操作也是常事,王府雖戒備深嚴,但衛青樣翻牆而進時那些在暗處的影衛才不會出手。
北川就是影衛之一,而墨白則是侍衛。
衛青樣熟門熟路穿過長廊走進王府的院子,突然他瞧見了個陌生的身影,於是迅速後退,藏於牆壁後。
他探出頭看。
蕭王院子裏的秋千上正坐著一名十五六歲的女子,幹坐在秋千上,仿佛在賞月。
這個女人是誰?王爺什麼時候院子裏多了個陌生的女子。
衛青樣於是繞了一圈,從王爺書房的窗戶處翻了進去。
蕭王正襟危坐在書桌前,仿佛等他很久了,賀銘也在。
衛青樣見此,問:“殿下早知道我會來?”
蕭王將手中的書合上放到一旁,抬眸看他:“京城有人派二十餘人牽製本王,若非想殺你,本王確實想不到別的了。”
“桑王派人殺衛兄幹嘛?無仇無怨的。”賀銘納悶了。
蕭王卻笑了:“無仇無怨?身為王爺他就會有該殺的人。”
賀銘轉而問衛青樣:“衛兄怎麼安全從桑王手裏逃出來了?”
“有人相救。”
“有人相救?是佳人相救吧?沒想到啊沒想到,衛兄也有豔遇了。”賀銘打趣道。
“你們覺得兩批人分別是誰?”蕭王發問。
賀銘端起茶水去喝:“除了桑王我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還有誰。”
他們三個自小一起長大,情同手足,蕭王文武雙全、足智多謀;賀銘斷案如神、劍法超群;衛青樣在軍營裏長大,是軍營裏的常勝將軍,唯一的缺點就是他一頭紮在軍營,隻顧著練習武藝……
衛青樣從一開始就在想,會有誰想治他於死地,驃騎大將軍家不可能,他衛青樣雖小小年紀便得了鎮軍大將軍的稱號,可薑家一心隻為國絕不會做出此等事;那麼還會有誰……
他陡然想起一個人:“是靜妃。”
“靜妃與人私通,將我國兵圖交於敵國,我抓獲了敵國的士兵,嚴刑拷打才知曉此事。”衛青樣說,“靜妃可能已經知道事情敗露了。”
蕭王修長的手指輕扣桌麵,沉吟道:“靜妃派人追殺你,那朝本王射箭的就是桑王了。”
蕭王朝墨白抬手。
賀銘和衛青樣不明所以,直到墨白將兩塊布料放到桌上,蕭王用拇指和食指捏起其中的一塊布料:“布料不同,而且紋身也不同,射殺本王的人身上有桑王府的紋身,而其餘的人則都是豢養的私兵。”
賀銘這時候嚴肅起來了:“豢養私兵可是死罪,靜妃可沒那麼大本事。”
“難道他們的手都伸到京城了?”衛青樣自己都難以相信這個說法。
“那就等他再出手,總會露出馬腳的,他們不會一直躲在暗溝裏。”蕭王篤定道。
他向來不怕躲在暗處的人,他十歲那年就已經知道了,明處和暗處並不一定是暗處占上風。
賀銘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在話題終結後,他便自然而然在蕭王麵前的書桌上撿了塊點心,慢悠悠吃了起來。
衛青樣卻是眉頭蹙了起來,看了看蕭王,而後又看了眼賀銘,見沒人再開口說些什麼,思索幾秒,他問:“殿下院子裏的那個陌生女孩是誰?”
以衛青樣對蕭王的了解,王府上除了丫鬟、婆子就沒有別的女子,蕭王生性多疑,斷不會隨意帶一名陌生的女子進府的,因此,衛青樣便對這名女子的身份更加感興趣了。
蕭王聞聲抬眸,接著目光投向窗戶,似乎是在透過窗戶看向院子內的蕩秋千的那個女人。
“沈璋的人。”蕭王言簡意賅道。
沈璋就是沈雲雀的父親,而在蕭王眼中,隻是把她當做了沈璋的棋子。
“那殿下這麼會帶她進王府?”衛青樣卻是抓住了這一點,既是沈璋的人,蕭王怎麼會帶她進蕭王府。
話落,蕭王似乎真的是在思考這個問題。
“這姑娘有趣的很,而且還是聖上欽定的蕭王妃,遲早要入王府的。”一旁默默吃點心的賀銘說。
聖上本是讓沈府嫡女沈嬌嬌嫁入王府的,可是沈璋卻裝作無意之間提起了自己的小妾,上官雲起,而上官雲起可是太子少傅唯一的女兒。
衛青樣常年在外打仗,當然不知曉京城的事情,他疑惑的望向蕭王。
“沈璋的那位小妾是上官雲起。”蕭王低頭抿了口茶水。
衛青樣也想到了什麼:“是太子少傅的女兒?”
賀銘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笑了起來:“沈璋那老奸巨猾的家夥,聽聞蕭王心狠手辣,舍不得女兒入虎口,於是就把那庶女推了出來。”
蕭王將桌子上的公文緩緩翻開,目光落在公文上,聲音淡淡:“正二品官員的女兒嫁給一個從三品的官員做妾,真是聞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