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時,我往遊戲帳戶裏充值了一千塊,正要付款買下剛出的角色皮膚,室友卻上手搶過手機,反手買下皮膚一鍵贈送給了自己。
「祁燃,我們是學生,首當其衝就是要學習,而不是沉迷遊戲,玩物喪誌。」
「既然你不差這一千塊,為什麼不捐給更有需要的人,而是拿來買皮膚?」
「不過你錢都充了,也不好退,我就勉為其難笑納了。」
我不想傷了和氣,便懶得計較。
他卻變本加厲,不僅打著為我好的名義隔三岔五趁我充值的時候把皮膚一鍵贈送給自己,還讓我包下整個宿舍的水費電費,甚至他們的學費都要我交!
「祁燃,我們替你花錢也是為了你好,這樣你就沒有多餘的錢衝遊戲,也就不會玩物喪誌了。我們這麼幫你,你就替我們交學費當謝禮吧!」
我氣笑了,果斷拒絕,並聯係導員換寢。
室友卻對我懷恨在心,反手將我掛網上,造謠我欺負室友,錢也來得不幹淨。
既然他非要作死,那就別怪我讓他身敗名裂!
1
「祁燃,你買的什麼皮膚,居然要一千塊一個?都夠我一個月的飯錢了!」
「你花錢這樣大手大腳,你爸媽知道嗎?」
室友潘翼飛見我給遊戲充值買皮膚,一臉好奇地湊了過來,當他看清皮膚價格後,頓時驚呼出聲。
被他這麼一說,另外兩個室友章晉和溫宇也紛紛朝我投來鄙夷的目光:
「我要敢這麼花錢,我爸媽能打死我!」
「就是,花一千就為了買一個遊戲裏的皮膚,坑傻子吧?」
我心裏不快,卻還是耐著性子解釋。
「我也不是經常買,隻是這次出的皮膚恰好符合我很喜歡,偶爾買一兩個皮膚讓自己開心一下我覺得沒問題。」
「何況我爸媽給我的零花錢足夠多,這個皮膚完全在我的消費能力之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我說完這話之後,潘翼飛眼裏陡然閃過一抹嫉恨。
下一秒,我手上一空,潘翼飛直接把我的手機搶走。
不等我反應,他已經用我的遊戲賬號買下皮膚一鍵贈送給了他自己。
我被他的騷操作看傻了:「潘翼飛,你這是什麼意思?」
潘翼飛一臉理直氣壯道:
「祁燃,我們是學生,首當其衝就是要學習,而不是沉迷遊戲,玩物喪誌。」
「既然你不差這一千塊,為什麼不捐給更有需要的人,而是拿來買皮膚?你知道一千塊能讓多少貧困生吃飽飯,又能幫助多少人度過難關嗎?」
「現在女孩都喜歡有愛心的男孩子,要是你一直這麼自私自利,哪個女生能看得上你?」
我被他的奇葩理論氣笑了。
我也不是經常玩遊戲,隻是前幾天剛考完專業考試,壓力太大,才想打遊戲放鬆一下。
沒記錯的話我的專業成績是整個寢室最好的,反倒是潘翼飛專業倒一,他哪來的資格說教我?
更何況我隻是充個皮膚,這和找對象有什麼必然關係嗎?
想到這兒,我出聲懟了回去。
「潘翼飛,我有充皮膚的自由,這一千塊是我的,我有支配權,沒人能替我做決定,也沒人能隨便審判我充皮膚這個行為。」
「你愛心泛濫,你可以自掏腰包給他們捐錢,但你少來道德壓力我,別人的苦難不是我造成的,我也沒義務替他們善後。」
我以為這麼說,潘翼飛會意識到對我的冒犯。
沒想到他卻當場炸了,指著我的鼻子一頓輸出:
「祁燃,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自利?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隻顧自己,無視別人的苦難,社會怎麼進步,人類還怎麼發展!」
我知道潘翼飛是大山裏出來的,思想難免保守了些。
但我沒想到他會傳統保守到這個地步,我隻是客觀地表達自己的想法,他就直接用人類存亡來道德壓製我?
而一旁的章晉和溫宇此刻也附和出聲:
「就是,祁燃,既然你不差這點錢,為什麼不把錢花在更有意義的事情上呢!」
「做人可不能這麼自私,眼光得放長遠點。」
潘翼飛越發得意了起來,趁機道:
「不過既然你錢都充了,退回去也麻煩,這次我就勉為其難笑納了,正好幫你戒戒遊戲癮。」
說著,他就這麼理直氣壯地用到手的新皮膚美美玩起了遊戲。
章晉和溫宇也紛紛效仿,趁機把我桌上的零食薅走。
「光戒遊戲還不夠,你還得戒掉愛吃零嘴的習慣,這樣才會受女生歡迎。」
直到看著空空如也的桌麵,我才反應過來,他們前麵那些說辭隻是為了占我便宜!
我雖然生氣,但想著到底是一個宿舍的,也不想因為一個皮膚和幾袋零食就傷了宿舍和氣,真要傳出去難保別人還會說我小氣。
這麼想著,我強壓下火氣,懶得和他們計較。
卻沒想到,這天之後,潘翼飛卻越發變本加厲了起來。
不僅打著為我好的名義隔三岔五趁我充值的時候把皮膚一鍵贈送給自己,美其名曰是為了讓我戒掉遊戲。
他們更是讓我包下整個宿舍的水費電費,好幾次都是,不等我拒絕,潘翼飛已經上手搶過我的手機把100塊的電費和60塊的水費交了。
我還不能發火,不然他們就會說我小氣。
「祁燃,你每月有兩萬的零花錢,又不差錢,都是室友,幫我們交下怎麼了?」
「你這麼小氣,沒有女孩會喜歡的!」
甚至就連他們的學費都要我來交!
「祁燃,我們替你花錢也是為了你好,這樣你就沒有多餘的錢充皮膚,也就不會沉迷遊戲了。而且傳出去,你名聲也好聽,我們這麼幫你,你就替我們交學費當謝禮吧!」
之前想著都是室友,不想撕破臉,我忍了,他們卻一再得寸進尺。
這次我說什麼都忍不了了!
所以當潘翼飛三人又一次催我交學費的時候,我冷聲回絕。
「我不是你們爸媽,沒義務替你們交學費。」
聞言,潘翼飛癟了癟嘴,儼然一副委屈模樣。
「祁燃,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作為室友不就應該互幫互助嗎?我們平時都幫你這麼多了,現在我們需要幫助,你幫我們不是應該的嗎?」
章晉和溫宇也出聲附和。
「就是,祁燃,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光想著索取不肯付出!」
可他們嘴裏的幫忙,不過是打著為我好的幌子占盡我便宜,到頭來,還要我感謝他們?
我氣笑了。
「室友是應該互幫互助,可你們全程都在占我便宜,是真把我當傻子了?」
「學費我不會替你們交,如果你們真的窮到拿不出來,可以水滴籌。」
懟完,我扭頭去辦公室,找導員申請換寢。
導員卻讓我先回去,說換寢是大事,她要考慮一下。
沒能換寢成功本來就煩,回去路上又看到校友們都用異樣的眼光看我,還對我指指點點。
我走近了幾步。
在聽到他們談論的內容後,我頓時血液凝固,愣在原地。
2
「看,這就是中文係的祁燃!聽說他每月兩萬的零花錢都是富太太給的!」
「平時見他花錢那麼大手大腳,我還以為是哪家少爺呢,沒想到,他居然是這種人?」
「這還不是最離譜的,聽說他在宿舍還總欺負室友,把室友當狗使喚,當沙包揍,妥妥毒室友!」
我滿頭霧水。
這說的......是我?
順手拉了個校友詢問,才知道自己被人掛表白牆了。
點進表白牆一看,掛我的正是潘翼飛三人。
他們在裏麵顛倒黑白,瘋狂歪曲事實。
【牆牆,我在這裏要曝光我的室友,祁燃,他平時在寢室裏總是仗著自己錢多就看不起我們這些小鎮做題家,瘋狂耍大少爺脾氣。】
【寢室的衛生他是從來不做的,平時還總把我們當傭人使喚,讓我們下樓給他拿快遞拿外賣,甚至他想吃三公裏以外的葡撻蛋撻也要我們頂著烈日出門給他買,說我們窮鄉僻壤出來的就該幹這樣的活。】
【我們想著都是室友,也不好撕破臉。可前不久我們才發現,他的錢來得也不幹淨,我們好幾次都在校門口看到他從不同女人車上下來。】
【他自己的錢也是富太太給的,憑什麼看不起我們三個,要我們三個受氣?】
在潘翼飛三人的造謠下,一時間,校友紛紛在表白牆下對我謾罵不已。
【沒有少爺命一身少爺病!】
【心疼你們,隔著屏幕我的拳頭都硬了!】
【和這種道德敗壞的人呼吸同一片空氣我都嫌臟!】
......
我看著一條又一條的謾罵,積攢許久的怒氣瞬間噴發而出。
看來我平時真是太好說話了,才讓潘翼飛他們一再欺負拿捏我。
我試圖在下麵澄清。
【這是他們的造謠,我從來沒有做過這些事,反倒是他們一直在占我便宜。】
我將潘翼飛他們做的事情全都抖落出來,卻無一人相信。
【一個人有可能說謊,三個人難道還會說謊?】
【就是,肯定是你有問題,不然為什麼他們不說別人光說你?】
【你說沒欺負室友,身後沒有富太太,你說室友造謠你,倒是拿出證據啊!】
我也沒想到潘翼飛他們會這麼無恥,手裏一時半會也拿不出證據。
見我沉默,潘翼飛順勢倒打一耙。
【大家看到了吧,祁燃平常就是這樣詆毀我們的,我們每天都過得生不如死,我都感覺自己快要抑鬱了......】
瞬間,輿論發酵,評論區裏校友對我的謾罵更加猛烈。
我懶得再看,摁滅手機,不顧路上眾人異樣的目光,氣衝衝地回到寢室,想和潘翼飛他們對峙。
一開門,就看到潘翼飛他們鞋都沒脫就坐在我的床上,一臉嘲弄地看著我。
我頓時來氣,音調都拔高了好幾度。
「潘翼飛,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就因為我沒給你們交學費?」
潘翼飛也懶得再裝無辜,當場冷臉嗤笑道:
「你錢那麼多,幫我們交個學費怎麼了?」
「再說了,這本來就是你應該支付給我們的謝禮,要不是我們幫你戒掉網癮,你成績哪裏能提高這麼快,又哪裏會有這麼多女生給你遞情書?你能獲得今日的成功,離不開我們平日的督促。」
我氣笑了。
「我成績能提高是因為這段時間我經常泡在圖書館埋頭苦讀,有女生追也是因為我性格好,待人友善,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
「反倒是你們一直占我便宜,現在我不給你們占了,你們就惱羞成怒造謠我,你們知不知道這是犯法的,真鬧大可沒你們好果子吃!」
聞言,章晉和溫宇瑟縮了一下,小聲道:
「翼飛,我們是不是太過了?」
「是啊,真要犯法了是會影響正常畢業的吧。」
潘翼飛卻一臉囂張道:
「怕什麼?我們人多,何況現在輿論是偏向我們的,隻要他拿不出我們欺負他的證據,就沒人會信他的話!」
「倒是你,祁燃,你這樣隨意汙蔑室友,我們是可以告你造謠的!」
對此,我卻笑出了聲。
潘翼飛一臉疑惑:「你笑什麼?」
我笑意更濃,從身後拿出一直在錄像的手機,一字一頓道:
「潘翼飛,之前我的確沒有你們欺負我的證據,可是現在,我有了。」
3
回來找潘翼飛對峙的時候我就猜到他會嘴硬,所以提前拿出手機,摁下了錄像鍵。
吃一塹長一智,上次就是因為我拿不出證據才會被他算計,這次我又怎會重蹈覆轍?
打從進屋的那一刻,他們說的那些話就都被一五一十地錄了下來。
「什麼?錄像?祁燃,你,你居然錄像?!」
潘翼飛眼睛瞪得老大,怎麼都沒想到我還有這麼一手。
他衝上前,試圖搶我手機。
可惜,晚了,我已經快他一步把錄像發到了表白牆上。
等潘翼飛回神後,表白牆的輿論已經徹底迎來了反轉。
之前支持他們的校友此刻紛紛在下麵罵起了他們三人。
【沒想到啊,前麵發表白牆的那三個人才是真正的毒室友!】
【這三人不僅平時打著為室友好的旗號占對方小便宜,還想讓室友出學費,就因為室友不出,他們就惱羞成怒造謠室友?不要臉!】
【祁燃的室友我認識,分別是潘翼飛、章晉和溫宇,其中潘翼飛還是蟬聯獎學金的獲得者呢!真下頭!】
......
看著眾人的評論,潘翼飛三人臉都氣綠了。
潘翼飛更是冷冷瞪了我一眼,咬牙切齒道:
「祁燃,你真卑鄙!」
我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我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怎麼就卑鄙了?難道隻許你們造謠,不許我反擊?」
「你——」
潘翼飛還想在說什麼,就在這時,導員卻給他打來電話,讓我們四個都去辦公室一趟。
聞言,章晉和溫宇的臉皮瞬間耷拉了下去。
「導員怎麼要我們過去,不會是因為我們造謠要記我們大過吧?」
「翼飛,當初我就說了別太過分,現在好了,都怪你。」
一看另外兩個室友想拉自己下水,潘翼飛立馬冷聲懟了回去。
「當時發帖子的時候你們也沒阻止啊,現在想甩鍋給我?沒門。」
我們一行人就這麼各懷心思來到了辦公室。
辦公室裏,潘翼飛看到導員立馬紅了眼圈,還想顛倒黑白。
「導員,是因為祁燃先欺負我們,所以我們才發表白牆的......」
導員卻語氣嚴肅地打斷了他的話。
「不管因為什麼原因,你們造謠祁同學都是事實。」
「念在你們三個是初犯,我就不記過了,但作為懲罰,你們三個得向祁同學道歉,把之前從他這裏占走的便宜折成現金還給他,再一人寫一份一萬字的檢討,明天之前交給我。」
在導員的施壓下,潘翼飛三人隻能癟癟嘴,不情不願地和我道了歉。
眼看導員站在我這邊,我又一次提出了想要換寢的想法。
導員卻當場駁回。
「祁同學,我知道你換寢心切,可現在真的沒有空餘的寢室。」
「而且他們三個也改過自新了,你就再給他們一次機會吧?等有合適的寢室,我會考慮你的換寢申請的。沒什麼事的話,你們就先回去吧。」
離開辦公室後,潘翼飛狠狠瞪了我一眼。
「祁燃,你滿意了?」
我挑了挑眉,趁機誅心道:
「潘翼飛,你有打嘴炮的功夫,不如考慮一下該怎麼寫完這一萬字的檢討。」
潘翼飛麵色鐵青地走了。
這天之後,或許是知道我不好惹,潘翼飛三人明顯收斂了很多。
我的外賣不敢亂拿了,電費水費也都按時在群裏AA。
但潘翼飛卻經常往我這邊瞟,眼裏還時不時閃過算計。
我以為他們能一直這樣安分下去,卻沒想到沒多久潘翼飛又作妖了。
這天我下午沒課,我就一覺睡到了自然醒。
起床正想下樓上廁所,卻看到我的書桌上坐著一個妝容誇張的女人。
她頭發像雞窩,油到打綹,渾身肥肉,目測有200多斤。
此刻,她正一邊流口水,一邊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著我。
被她這麼盯著,我寒毛直立,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連忙扯過凳子上的外套披上,死死盯著麵前的陌生女人。
「你是誰!怎麼會在男寢?」
對方發出「嘿嘿」的怪笑,露出滿口大黃牙。
「我是翼飛的鄰居姐姐蔣春梅,一直單身,翼飛就把你介紹給我了,宿舍的鑰匙還是他給我的。」
「不愧是翼飛的室友,就是好看。我很滿意你,等我們生米煮成熟飯,你就和我回家,做我老公。我家人很好,會好好疼你這個姑爺的!」
蔣春梅說著就要朝我逼近,我胃裏一陣作嘔。
怪不得潘翼飛最近突然安分,原來是在這裏等著我!
就算對方是女生,可她噸位擺在那,一時間我也不是她的對手。
「救命!救命啊——」
我試圖喊救命,可這個時間點,大家都去上課了,周邊寢室根本沒有人,宿管阿姨也定時去清理垃圾桶的垃圾了,根本沒人能聽到我的呼救。
「別叫了,翼飛早就和我說了,這個時間點你們這棟樓隻有你一個人,你就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我咬牙一步步地退到門邊,隻能拚一把了!
趁著蔣春梅撲過來的空隙,我轉動門把手就要開門逃跑。
下一秒,我的心卻驟然涼到了穀底,門居然被人從外麵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