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第十年,老婆的男秘書發了條朋友圈。
我將結婚戒指摘下,和她提了離婚。
老婆滿臉疑惑不解:“就因為一張我和小貓的照片?你又在耍什麼脾氣?”
她對貓毛重度過敏,為了她我把七年的愛貓送了人。
婚後十年,我再也沒動過養寵物的念頭。
可她卻縱容男秘書在辦公室養了隻布偶。
辦公室裏貓毛紛飛,她隻是笑著吃了顆抗過敏藥,還誇那貓很治愈。
我看到她手機裏給貓拍的照片,比我們一家三口的合影還多。
見我是認真的,老婆惱羞成怒地指著旁邊在男秘書懷裏的5歲女兒。
“要是和我離婚,小貝的撫養權你可拿不到,以後養老也別指望小貝!”
我平靜地看著敵視我的女兒,此刻她的小手緊緊地抓著男秘書的衣角。
我釋然地笑了,渣女老婆我都不要了。
又怎麼會要她這個小白眼狼呢?
......
結婚第十年的紀念日,陳靜沅沒有回來。
我獨自一人,對著一桌子早已涼透的菜,切下了第一塊蛋糕。
奶油香甜的氣息在空蕩蕩的餐廳裏彌漫,像一場無聲的嘲諷。
手機屏幕亮起,不是她的未接來電,而是她新任男秘書徐林的一條朋友圈。
一張陳靜沅和一隻雪白的布偶貓的照片。
她低著頭,嘴角噙著一抹我許久未見的、發自內心的笑意。
那隻貓安然地蜷縮在她懷裏,藍色的眼睛慵懶地眯著,一隻爪子甚至搭在了她的西裝外套上。
配文是徐林慣有的、陽光體貼的語氣:“陳總加班辛苦啦!還好有棉花糖的治愈魔法~【愛心】【貓咪頭】”
我的手指,在那張照片上停頓了許久,久到屏幕自動暗了下去。
胃裏一陣翻江倒海,一種遲來了十年的尖銳刺痛,終於從心臟的疤痕深處破土而出。
我緩緩地,將左手無名指上那枚刻著我們名字縮寫的鉑金戒指,一圈,一圈,艱難地褪了下來。
門鎖傳來密碼被按下的聲音。
陳靜沅回來了,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和一股若有似無的、陌生的古龍水味。
她看到我坐在餐桌前,又看了看桌上幾乎沒動的菜,眉頭習慣性地蹙起:
“怎麼還沒睡?不是說了今晚公司有重要的應酬,讓你別等我嗎?”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將那枚戒指,輕輕地放在了她麵前。
陳靜沅的目光落在戒指上,臉上的不耐瞬間凝固,轉為一種全然的疑惑和不解。
“梁聿嘉,”她叫我的全名,這是她不悅的信號:“你又在耍什麼小孩子脾氣?”
我抬起頭,迎上她的視線,聲音平靜:“陳靜沅,我們離婚吧。”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被抽幹了。
她愣了足足有十秒,隨即嗤笑一聲,伸手就想來拉我:“瘋了吧你?就因為我沒回來過紀念日?我明天給你補上,想要什麼車,自己去挑。”
我躲開了她的手。
她的耐心在我的閃躲中迅速告罄,語氣變得煩躁起來:“到底怎麼了?總得有個理由吧?”
我拿起手機,點開那張照片,推到她麵前。
她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更加荒謬了:“就因為這個?一張我和小貓的照片?徐林覺得貓自己待在家裏可憐,就帶過來了,你至於嗎?”
“至於。”我麻木地回答著。
那隻是一張照片嗎?
那是一把刀,精準地捅進了我心臟最深處那個名為“星星”的、早已腐爛流膿的傷口。
“陳靜沅,”我看著她,一字一句:“你對貓毛重度過敏。”
“你曾經告訴我,醫生說,再接觸過敏原,你可能會休克,甚至有生命危險。”
“所以,我養了七年的星星,必須被送走。因為你說,‘愛我,就要為我的健康著想’。”
陳靜沅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星星是我養了七年的貓,一隻最普通不過的橘白相間的小土貓。
是我大三那年,在一個雪天,從學校車棚底下撿回來的。
它當時隻有巴掌大,凍地瑟縮成一團,是我用省下來的生活費,一口奶一口奶地將它喂大。
它陪我度過了大學最後兩年,陪我寫論文,陪我熬夜,陪我經曆了畢業的迷茫和初入職場的青澀。
它是我在那座陌生城市裏,唯一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