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閉上眼，那些被刻意遺忘的記憶，如同附骨之疽，再次將我吞噬。

我的思緒被拖回煉獄般的黑市。

在那個沒有窗戶的狹小房間裏，我一下一下挨著鞭子，被迫學著那些足以將人所有尊嚴碾碎的“規矩”。

她們讓我像狗一樣，跪在地上用嘴去接食盤裏的食物。

讓我穿著薄如蟬翼的紗衣，在冰冷的水裏浸泡幾個小時，隻為了讓皮膚顯得更加“通透”。

她們說我以後要伺候富家千金的，讓我別在拿自己當個人，縱然是男人，也要腰肢軟，舉止魅。

女人嘲笑我，男人看不起我。

我的身體，成了她們肆意創作的畫卷。

冰冷的針頭帶著各色顏料，一遍又一遍地刺入我的皮膚，留下大片大片妖異的圖案。

她們要求我像一尊沒有生命的木偶，維持著一個極其屈辱的姿勢，一動不動。

隻要稍有晃動，浸了鹽水的鞭子就會劈頭蓋臉地落下來。

那種撕裂般的疼痛，深深刻進了我的肌肉記憶裏。

這種折磨，甚至讓我忘記了時間的存在。

我唯一活著的希望，就是期盼著，她們會來救我。

可直到我被判定因過度使用即將報廢，被拖到宣稱美男扇最後生命的展台上時，依舊沒看見她們的身影。

刺目的聚光燈下，我赤裸麵對著台下富豪和記者的羞辱。

戴著麵具的“行刑者”最後一次在我身上畫上扇麵。

然後，他拿出泛著寒光的絲線和彎針，將我的皮膚與冰冷的紫檀扇骨，一針一線地縫合在一起。

“噗呲——”

隨著他的動作。

冰冷的扇釘，透過扇頭，一寸一寸，釘進了我的腰椎。

劇痛像電流一樣躥遍全身，我瞬間失去了對身體的所有控製權，失禁了。

淒厲的哀號聲，甚至不像從我喉嚨裏發出來的。

台下，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哄笑和下流的嘲諷。

他們調笑那是扇墜。

“這可真是極品的美男扇！活色生香啊！”

“果然調教得不錯，就算是廢品，買回去擺著也不錯。”

在無盡的羞辱和痛苦中，我依舊沒等到她們。

直到扇釘徹底釘入我的脊椎，她們才姍姍來遲。

抱著我，演著痛不欲生的戲碼。

可沒人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她們在幕後主導。

隻為了讓我不能和秦清越爭。

我躺在病床上，緩緩睜開眼，眼底一片死寂。

她們為秦清越安心，不惜毀了我。

那我，也不要她們了。

從醫院回到秦家別墅，我像被扯斷了線的木偶，被她們小心翼翼安置在床上。

房間外傳來秦清越故作不滿的聲音：“嘖，哥哥一回來，你們眼裏就沒我這個親弟弟了，行啊，那我走。”

“小祖宗，姐姐怎麼會不要你？我給你訂了全球限量版的帕加尼，下周就到車庫。”

“謝謝姐姐，姐姐最好了！”

秦清越攬住我姐肩膀，宣誓主權的姿態，清晰地透過門縫傳了進來。

薑亦雪也不甘示弱：“我送你的半山別墅呢？不要我就收回了。”

“要，亦雪姐送的東西，就算我不要，別人也不敢要。”

秦清越語氣裏，帶著一絲玩世不恭，和不屬於這個階層的混混氣質。

他語氣一轉，聲音又變得溫柔甜膩：“姐姐，亦雪，我想看看哥哥房間裏那個賽車模型。”

我心猛地一揪。

兩個女人的聲音同時響起：“我去給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