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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當天，哥哥把繈褓中的我扔進了下水道。

我才知道上輩子哥哥有多恨我。

前世爸媽去世後，他為了給我治病，放棄了讀大學，一天打三份工，不到三十就滿頭白發。

彌留之際，我眷戀不舍地拉著他的手，

“如果有下輩子，我還當你妹妹。”

他眼神閃爍，沒有回應我。

再睜眼，我發現自己重生成了嬰兒，被年少的哥哥抱在懷裏。

可下一秒就被哥哥丟進了冰冷的河水。

“昭昭，這輩子，我不想你做我妹妹了。”

“如果沒有你，爸媽不會死，所以你…這輩子不要再來連累我們了好不好…”

冰冷的河水淹沒我的口鼻。

哥哥，你不知道，我本不應生病的。

爸媽也並非因我而死。

…

刺骨的河水很快就將我淹沒。

我還沒從重生的喜悅中緩過神，手忙腳亂想要呼救。

卻隻發出了微弱的啼哭聲。

我這才意識到，我現在剛剛出生，沒有任何自救能力。

我驚恐地張開手，朝著顧言拚了命揮舞。

卻看見顧言慘白著臉站在岸邊，嘴唇不住地顫抖。

“昭昭，別怪哥哥。”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

“上輩子，爸媽是因為你才慘死，我不怪你…可偏偏老天讓我重來一次…”

冰冷的河水灌入鼻腔，我拚命掙紮卻無濟於事。

顧言的眼神逐漸變得決絕，

“看在我上輩子對你仁至義盡的份上，這輩子…不要再來連累我們了好不好？”

他一動不動地看著我被冰冷河水吞噬，喃喃自語，像是在說服自己。

“她還這麼小，應該感受不到任何痛苦吧…”

“反正…反正她本來就活不長，她活著還會害死爸媽，甚至更多人。”

他倉皇地轉身，

“我…沒做錯…對，沒做錯！”

隻是他不知道，我也重生了。

眼睜睜看著他的身影漸漸遠去，一次也沒回頭。

我意識清醒，卻無法呼救，也無法言語。

隻能在深不見底的河水中。

一點一點失去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