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迦南學著他冷笑了一聲,“爸想多了,我對楚氏沒有任何興趣。”
“你覺得我會信嗎?”
楚老爺眉目微厲,“記住,楚氏不是你能肖想的,收起你那不該有的心思!”
陸迦南唇角嘲謗,“爸,新時代了,你真的覺得楚氏還能輝煌下去嗎,照我看,沒到您老歸西,楚氏或許就不複存在了!”
說完陸迦南握著網球拍朝反方向走,把楚老爺氣得,手裏兩個太極球差點扔池塘裏。
噗通——
楚恒把一顆小石子踢進池塘,睨著身側的桑榆譏笑地道:
“都不戳穿我小叔,是也挺想嫁我的吧?果然女人都是虛榮的,那記得婚後都聽話,我保證,給其他女人的包包首飾,你也一樣有。”
桑榆不怒,笑,“所以你娶我是為了討你爺爺歡心?也就是說,若沒有我,你其實根本不受你爺爺重視吧?”
楚恒臉一黑,被她直白的猜測弄得臉乍青乍紅。
自己確實不怎麼受爺爺重視,自己還有個堂哥,也就是大伯的兒子,目前楚氏大部分賺錢的生意都是堂哥在管。
而自己就負責些收益普通或者瀕臨砍掉的項目。
他很氣悶,但爸爸也不敢忤逆爺爺,就是讓他忍著。是媽媽給他說了爺爺被桑榆救的事,讓他娶桑榆。
他將信將疑,但看今日爺爺的反應,自己似乎賭對了,爺爺挺認可桑榆這個未來孫媳婦,那自己或許也就能分到更大型的項目了。
就是這個女人真的很氣人,難得自己覺得她今天還算漂亮,就一張毒嘴又來氣他。
他忍不住攥住她的手腕威嚇道,“別總忤逆我,多學點別的女人討好我,聽到沒!”
說完,低頭想要親桑榆,桑榆直接一腳踢在他的膝蓋上。
楚恒怒,“你特麼敢踢我!”
“你再來我直接踢廢你!”
桑榆眉目冷厲,“飯我就不吃了,你和楚老爺說我臨時有手術要趕去醫院。”
說完桑榆就轉了身。
楚恒愕,“你就這麼走了,你給我回來!”
桑榆就跟沒聽到,沒幾步就消失在了蜿蜒的長廊裏。
長廊真的很長,桑榆走了五分鐘才走到院門,而一出去,就看到一輛銀灰色的酷炫機車。
一身運動衫的男人半倚在那裏,手機在他手裏被像卡牌一樣的轉。
聽到聲響,他扭頭,牽起一抹輕嘲的笑,“桑醫生這般想嫁豪門,那昨日冒著危險翻陽台,是我的幻覺?”
桑榆聽出他語氣中的嘲諷,平淡道,“這與陸醫生無關吧。”
“嗬!”
陸迦南從嗓子裏低出一個音,半餉跨上機車道,“上來,我送你出去。”
“不用了。”桑榆回絕。
陸迦南笑,“你進來時坐著車可能不覺得遠,但從這裏到門口,足有三公裏。”
這裏不是隻有楚家一座宅子,沿著濱江的別墅群,跨度極大,又因為每座宅子離得很遠,如果用走的,至少半小時。
半小時對桑榆來說,確實遠,但按她晨跑的公裏數來說,非不能承受。
她依舊冷淡,“沒關係,我自己走。”
陸迦南氣笑,“行,你走。”
他跨上機車,伴隨著轟轟的引擎上,留下一道濃烈尾氣。
桑榆被嗆得輕咳了幾聲,這男人有病?故意踩了好幾下馬達是要熏死她?
翻了個白眼她朝前走,但走了沒五分鐘她有點後悔。
她腳上穿的是楚恒一同送的高跟鞋,跟很高很細,就算沒有十公分,七公分也有。
她平時很少穿高跟鞋,剛走出來一段就覺得腳不舒服。
這會兒再又走了幾百米,她腳後跟估計都磨破了。
剛該坐陸迦南車的。
她微惱,但光後悔也沒用,她把高跟鞋脫了,握著鞋尖將鞋跟朝地上猛一砸。
哢噠——
細高的跟如折枝般斷了。
她又拿起另一隻砸,同樣一砸。
沒有跟的鞋,穿著總算舒服多了。
但磨破的皮不會恢複,她走了兩步,感覺腳後跟疼得她頭皮也跟著疼。
“桑醫生,沒有人說你太倔強了嗎?”
輕嘲的聲音再響,桑榆抬眸看到了在旁側大樹旁半倚著看她的陸迦南。
桑榆表情微訝,“你不是走了嗎?”
“走了怎麼看到桑醫生後悔的表情呢。”
陸迦南笑著看她的高跟鞋,“這鞋子真醜,像我侄子拆了骨頭掛在你的腳上。”
這是什麼神比喻?!
桑榆惡寒了下,道,“所以陸醫生看完了可以走了嗎?”
“無情的女人。”
陸迦南嗤了聲,“好心要送你當驢肝肺,那倔強的桑醫生,昨天又為什麼要收我給你拍的視頻呢?”
這事是沒完了嗎?
桑榆拿出手機,點進陸迦南的微信框,下意識是要轉賬,作為買下視頻的酬勞。
但明晃晃昨天客房的2000塊還原封不動留在那裏。
她蹙眉,“你為什麼不收?”
“我說了不收小錢,除非桑醫生轉我10萬塊。”
昨天時桑榆還覺得他是開玩笑,今天才知,對他們這種超級豪門來說,十萬塊才是最小單位吧?
桑榆幹脆收起了手機,有錢人要撒錢,她裝什麼不窮?
不要拉倒。
桑榆繼續朝前走,手腕被扣住,她下意識身體緊繃,“你又想幹嘛?”
陸迦南看著她驚弓之鳥的樣子笑,“我就算想幹嘛也不會在這會有人經過的地方,我可沒有暴露癖。”
“你!”
“好了,上車。”
陸迦南努了努停在大樹後的機車,“真等你走出這裏,明天這腳也不用做手術了。”
手術都是站著的,腳傷影響手術的概率絕對不會低。
桑榆這次沒有再說不,就是她這禮裙有點修身,怎麼跨上去?
陸迦南剛想說你側著坐好了,桑榆突然彎身,將禮裙的下擺撕開了一條縫,再一撕,裙擺直接開叉到了大腿。
她跨上去後直接捂著裙擺開裂的部分,道,“好了,開吧。”
陸迦南挑挑眉,“這裙子不是我侄子送你的?”
桑榆冷笑,“所以不是該丟掉?”
“那你還答應嫁給他?”
“與陸醫生無關吧?”
嗬,話題又回到原點。
陸迦南也不惱,將一隻頭盔遞給她後,自己也戴上開著車。
呼嘯的風刮在頭盔的兩側,桑榆能聽到嘩嘩的聲響。
碎開的裙擺在手中飛舞,她突然有點明白男人為什麼愛開這種車。
沒有車門的機車猶如沒有束縛的蒼鷹,可以飛在天空或曠野的每個角落。
一直以來,因為佟梅,她束縛了自己很多的喜好。
她其實喜歡念商科,但因為媽媽覺得當醫生穩定,所以把她高考時的金融改成了醫科。
她和媽媽吵過,但媽媽覺得這是為她好。
可什麼是好呢,隻有自己才清楚被束縛的壓抑有多難受。
她該不再為了媽媽壓抑自己了。
她該為自己而活。
“桑醫生,既然你要嫁,不如嫁給我吧。”
耳畔傳來模糊的聲響,桑榆沒聽清。
機車停在一條林蔭小道,曲徑清幽,男人摘下頭盔,性感的薄唇含笑輕動。
桑榆愣了下,也摘下頭盔,問,“你剛說什麼?”
男人笑,“我說,既然你要嫁,不如嫁給我吧。”